2瓶;猫猫神教浅水酱11瓶;柠檬、茗茶10瓶;旖旎4瓶;磕cp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9章 雒阳到长安,过函谷关,经渑池,再出潼关。 春天已经来了,路途却仍然是寒冷,荒凉的,处处是飞沙与难闻的味道。 荀晏抽了部分的西凉兵,带上了自己的部曲,人数虽不多但也称不上少,大摇大摆走在大路上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 他无意掩饰行踪,相反,他想告诉他们——他要来了。 彼时荀彧在河东,荀晏路经弘农时,弘农太守令狐邵率郡丞长史出城相迎,于路中设宴。 身后的军队顿时骚动了起来。 毕竟这么多时日,曹操切断了许昌那儿的粮草供应,只靠雒阳存粮还是捉襟见肘,大伙都是饥一餐饱一餐的,自恃骑术高超的骑兵还常常溜去曹军那儿抢粮食。 荀晏侧过头,他与马超说了一句什么,马超眼神一亮,回头招呼起了身后的传令兵。 号角声低沉的响起,连绵不断,外人无法从中知晓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能看到那些西凉骑兵个个像是无法自控,朝着设宴之处的食物撒腿儿跑去。 弘农的太守眼神中带上了些鄙夷。 他当然知道这些蛮夷人,当初关中之战时几头牛羊就能让他们方寸大乱。 第一个蛮夷骑兵到时,他的马速丝毫没有放缓的迹象,那匹养得比人还要好的骏马油光水亮,他的速度那么快,几乎像是要把人撞飞。 那个骑兵单手持缰,一手捞起酒肉,随后狠狠的冲进了弘农人的阵地。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那些西凉骑兵快乐的发着疯,他们夺走酒肉,肆意冲杀。 弘农大小官吏顿时乱作一团,太守在郡兵的护卫下扯着嗓子怒喊着。 “荀晏!汝安敢如此!” 荀晏待在后方,他叹息了一声,有些疲惫的坐在了车板上,一条腿屈起,一条腿垂下在空中晃着,眼前的血腥场景似乎一点也无法令他动容。 这是一个在刘协认知范围外的荀清恒。 他知道他刺杀过董卓,知道他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役,但他却从未真正见过他如此。 “荀卿为何杀之?” 天子低声问道。 他坐在一辆并不起 眼的车上。 实际上他并不是很想一起来长安,这条路对他而言痛苦的回忆实在太多,多到令他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之时仍然会惊醒恸哭。 但荀晏要求他来。 连曹操都不敢强求他做些什么,这位清贵士族出身的士人却强硬的将他带出了皇宫,隐瞒了他出行的消息,将这名义上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带着到处跑。 荀晏撇过头,他没有带着多少感情因素的平铺直叙道:“令狐府君早年是跟从袁绍,后为魏公掾属,一刻以前,斥候来报他在郊外埋伏了人马,城中死寂,百姓皆闭门不出。” 刘协顿时心惊,他讷讷不语。 伏兵已然忍耐不下去了,但西凉骑兵将阵型都冲垮了,他们人数虽多,一时之间竟犹如无头苍蝇一般。 荀晏看着眼前的战局,慢条斯理说道:“其实我来之前就知道了。” “令君三日前与我传信,道弘农将反。” 荀彧素来稳妥,他说会反,基本就是会反了,只不过他仍然给了他机会。 只可惜他没有把握。 令狐邵被押到了他身前。 这位弘农的太守面上血迹斑斑,身上也受了伤,看得出来他并没有一昧躲在后方,而是拿起刀枪一同作战。 只可惜他并非作战专精。 “我受魏公之恩。” 他说道。 荀晏颔首。 他不抱着什么劝降对方的希望。曹操看重弘农河东二郡,曹昂历任过弘农太守,令狐邵能来坐这个位置,想来是曹操看重他,信任他。 “暂且委屈府君做个俘虏了。” 他只这般说道。 一刻之后,渑池城门大开,百姓躲在屋门后惊恐不安,得知来人是谁后才稍稍放下了心。 他们说那是荀太尉……荀太尉是谁? 是荀清恒,以前的荀御史吗? 他们记得这位将军,关中离这多近啊,二郡的叛乱也没有过去太多年,他们犹然记得这位在关中能拿出来吓小孩子的将军。 虽然吓人,但他却很少惊扰百姓,他与以前的曹府君关系也好,那段时间家家得了不少耕田呢。 荀晏在城中获得了补给,勒 令马超管好手下的人,再写了信令人加急送往河东,这才在城中歇息了下来。 他动身前病情还算稳定,一路走到这儿又开始反复,浑身疼还头晕,张机全然不敢离开,一路都冷着脸跟着。 好在要人命的病没犯过,张机只感觉自己这辈子是进了个大坑。 “疼不死你!”他忍不住骂道。 荀晏抬眼无辜的看了看他,又恹恹的低下了头,额角皆是冷汗,但他神色倒还平和。 左右不过是身上旧伤疼了些,胸口有时泛着痛,疼着疼着都习惯了,若用了镇痛的药影响神智反而不好。 “就是麻烦了些。” 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声。 他不愿叫外人知晓,但也只能在渑池多停留了几日。 长安来接应的先头部队来得很快,可能是不放心他,也可能是不放心弘农河东,但他们竟然放心叫一个未满二十的青少年带队! 何平生得瘦瘦高高,看上去文气竟大于匪气,但他手下的賨兵军纪极其严明,无敢不从。 “我姓王,”他解释道,“幼时为外家何氏所养,故姓何,今改回本姓。” 青少年王平看上去像个靠谱人,荀晏犹记得他幼时是个文盲级选手,今日非但独领一军,甚至看上去有望朝儒将发展的趋势。 荀晏令他留下一部分人看顾弘农,这才继续朝长安去。 弘农太守的人选还需慎重考虑,但也拖不得了,他心中对后方的人事安排有些模糊的规划,但还需亲眼见过才是。 沿路仍然荒凉,尤其是越靠近关中便越是荒凉,若说自许昌到雒阳的路上时常能见到流民,那这条路上便是千里无人烟,有人烟也大多是巡查的士兵。 十多年前,雒阳的民众就是被这样,像赶狗一样从这条路上跋涉而去,他们的尸骨被植被烟沙埋没,他们的姓名再也无人知晓。 其实这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景象。 没有城池的地方大多是荒无人烟,就算是流民也难以活下来。 即使是那八百里秦川也无法养活这些受了太多苦难的百姓。 这片土地承受了太多的战火,昔日的天府成为了人间炼狱,百姓易子而食,军阀为己而战。 钟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