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示,现在我就不一一赘述了。” [我觉得还可以再说一点。] [+1] [我是不是瞎了,我总感觉这副的幼年昭侯在和他哥打架……嗯,跳起来打都够不着的那种。] 甬道很快就走到了尽头,主墓室的门前挂着一把剑,一把匕首,一把弓,一把弩。 千年以前的武器制造技术几乎令人屏住了呼吸,剑与匕首的鞘已然损毁,但其下的剑身仍然保存完好。 “这是当时的灌钢法技术打造的武器,其中一些传统技艺如今已经失传了,实际上,当时的工造技术 超乎我们的想象,”老张小心的绕过一旁腐朽了的弓,“你们看这把剑的长度,其实已经接近于长刀了,据说昭武侯擅长马战,短剑在马战上很吃亏,他这个剑的形制是我第一次在汉魏古物中看到。” “还有这把弩,弩身是一种金属材质,除了有点锈以外几乎完好无损,再看这个内部结构,”他咋了一下舌,“京大的冷兵器专家叹为观止,这东西构造非常复杂,一时半会都无法复原,而且这是一把连弩,可以连发的连弩!” 甬道之后便是主墓室了,这会大家才有了一些实感。 “昭侯墓的保存非常完好,这些画啊,武器啊,让我有种透过千年的岁月看到那个人的感觉,实际上,我认为荀晏与之前大众认知的形象非常不同。” 老张感慨道,他跨步进入了主墓室。 空空荡荡,唯有中间摆着一尊石棺,石棺边上是一块石碑,碑文上简单的写着此中之人的生平。 “这个时期的墓葬很少有墓志的,但这处荀氏墓群却多有墓志碑文,这也是一个很惊奇的发现。” “荀晏,字清恒,荀靖子,荀氏幺子,汉颍阴侯,故汉太尉、御史中丞、兖州别驾、徐州刺史……” 碑文比之先前的几座墓里出土的更加简练,唯一的不同是这块碑文竟有落款。 ——子荀陌立。 [等下,等下等下,我怎么记得昭侯没有子嗣?] [荀陌……那不是后来驻守西北的将军吗?他和昭侯竟然有关系?] [糟糕,我好像脑补了一出大戏……] [等下,我也脑补了一出大戏……] 老张摸了摸鼻子。 “其实我最早也挺疑惑的,”他说道,“不过后来研究室那里的修复有了新的进度,令君墓里的一份简牍中提及了一些家事。” “大致意思是说昭侯身体太差了,病情反复不见好,又没有子嗣,他不放心云云……其中提及了继嗣之事,也提到了荀陌的名字,可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继嗣并没有进行。” “但看上去,他们是有父子之谊在的。”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用机器打开了石棺,老张则眯着眼睛看着飞快划过的弹幕。 ——有点多 ,他懒得回复。 于是摄像头就直挺挺的照进棺内。 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照片。 [……照片?] [这也太敷衍了吧!] “咳,棺椁内没有尸骨,这是衣冠冢,”老张咳嗽了一声,“棺内的衣服损毁严重,所以紧急拿去保护起来了,看看照片也差不多哈。” [是我的错觉吗?这咋是两套衣服?] [这一看就是两坨,而且还明显一大一小……?] [啥情况?] “这个问题呢……我也不知道,”老张愁得薅了把头发,“昭侯墓里实在有很多我无法理解的事情,但他这棺椁里确实放着两套衣服,一套是成人的,另一套是小孩的,但要说合葬这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他暂时放下这个话题,指向棺内角落里的数枚印信。 “喏,你们看,这是私印与官印。” “荀晏印、太尉印、颍阴侯印……” 老张抬起了头,他指着石棺的盖子,仔细看才能发觉这上面竟还刻着字。 “这也是荀陌刻的,上面大概意思是昭侯遗愿是火化后骨灰洒故乡土里,不必修墓麻烦,但他心有不忍,便偷偷修了衣冠冢,后人不得打搅云云……” “这个随性程度实在是少见,毕竟这在那会和挫骨扬灰没什么区别啊,大概连他继子都忍受不了,所以偷偷给他修了墓,但他最后应该还是选择了火化。” “然后嘛……”老张搓了搓手,他的神色变得肃穆了起来,“昭侯的随葬就只有这些了,但这片墓葬最大的价值却不在于此。” 他向更深处走去。 壁画、武器、衣冠、私印……这座墓的空旷程度甚至比之被盗过的荀彧墓还有过之,而千年以前,荀陌为他名义上的叔父还放了些什么,又或者是昭侯想要留下什么呢? 穿过最后的通道,后室映入眼帘,一个个偌大的大盒子塞满了后室。 “石仓藏书,汉时就有这种传统,”老张说道,“自古以来几乎从来没有在古墓里发现纸张典籍能够留存下来,我们本来都很忐忑,因为那会正是造纸术广泛使用的时期,但好在开箱以后几乎都是竹简与帛书,保存得比想象得要好许多。” “昭侯留下了这些书籍给后人。” 他说道。 书籍的保存难上加难,气候机遇干湿程度缺一不可,而很显然,墓主人在各种小细节上都做了很多措施,这是为了让这些东西流传下来。 “失传的周易本,初版的许昌句读四书本,华佗的青囊书,乃至于昭侯自己从未流传下来的兵书……此外还有大量的荀谌手迹、荀彧手迹……” “此前我一直疑惑荀氏墓群的书籍库在哪里,现在我找到了答案,昭侯墓就是这片墓群最后的藏书处。从时间上来说,这本是不合理的,但如果说这是荀陌后来修的衣冠冢,这些不合理也就能够得到解释了。” “这是有史以来,有史以来最大的发现之一。” 千年的时光,留下了千卷的书籍,透过时光的长河,竟依稀能看到这支曾经名盛一时的家族最后的温柔与逝去的风华。 除却后室,两侧耳室,皆是藏书之处,书籍在被发现时已经被紧急保护了起来,这些太多都是世间仅有的孤本了。 穿过黑黝黝的走廊,老张来到了右侧的耳室。 他慢慢说道:“其实这儿倒还藏着一个小惊喜,当时咱们队里的专家对此争论不休,因为这种近似于现代风格的手法实在令人惊讶……” 摄像头照在了墓室的尽头,那面墙壁上挂着一副已经套上透明罩子的帛画。 画上的青年微笑着跪坐在廊下,右手随意按在腰间的剑柄上,眉眼温柔而缱倦,但那看似温和实则冷淡的神态透过这副古画,如同千年前的那个人正坐在这里,朝他们冷淡的微笑。 [……!!] [擦!哪来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