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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1 / 1)

不论缘由,能被送到这么好的家庭养大,怎么听都是种天上掉馅饼的幸运。 余牧对这些事不关心。 他只管拿钱办事,硬是在这种叫谁来看都要夸一声好的家庭氛围里,教出了一个天生情感淡漠缺失、性情极端不稳定、有着叫人不安的攻击性的……怪物。 五岁那年,燕隼弄伤了哥哥的脚,害得燕溪瘸了大半年,最终还是过不去那道心理关,彻底放弃了滑冰。 七岁那年,燕隼毁掉了母亲整本书的文稿,卡在出版社最关键的印刷流程间隙,直接让之前的宣传造势全打了水漂,害得燕母不得不亲自出面向读者道歉。 这样的事屡见不鲜,直到十四岁那年,燕隼在冰场外的休息室被抓住,又曝光了一桩更恶劣的真相。 作为久负盛名的滑冰教练,燕父的训练一向极端严苛,有撑不住心态崩了、彻底练不下去的,被迫退役,从队员到家长原本也没想那么多。 可谁也没想到,真正毁掉那些原本前途无量的少年的,竟然是幽灵一样在场边徘徊,负责平整冰场的燕隼。 是燕隼偷了燕父平时的训练手册,伪造了燕父的笔迹和签名。 这些年的桩桩件件,燕隼似乎天生就有残忍的本能,不允许任何抢夺父母对自己关注的人好过——但也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毁掉燕溪的手段太生硬了,做得实在太过明显。 于是,他在暗地里修改了燕父留下的训练计划,伪造了燕父的录音,恶意引导那些少年队员玩命加练,甚至盲目去练那些根本就做不出的动作。 燕父平日的威压太盛,那些小队员就算对训练安排有疑惑,也不敢主动去问。于是只好埋头苦练,最终活生生练崩掉,有几个甚至留下了终身的后遗症。 这件事的影响实在太过恶劣,燕父引咎辞职,又因为无法面对那些无辜受害的年轻队员,彻底隐退,不再过问任何与滑冰相关的事情。 …… 燕隼的存在,就像是一棵树上早已蛀朽的侧枝。 不需要你去特意描述,这根枝条有多差劲、多不堪。 歪歪扭扭死气沉沉,没有嫩芽,没有叶片发出来,经冬过夏,没有雀鸟会在上面栖落。 放任不管,迟早有一天,上面蛀蚀的痕迹会蔓延开,牵连着其他枝干一同烂掉。 修剪掉这样的侧枝,或许是“人”这种生物不需引导的本能。 余牧这笔钱没能拿满十三年。 燕隼被燕溪带人围堵,跑到结冰的湖面上,被彻底围了个结实。 跟着燕溪来的,是当初被练废了的那群少年。 前途尽毁的仇没那么好咽,很难说燕溪带人来堵燕隼的时候,那些少年的家长是怎么想的、究竟有没有阻拦……总之,余牧得到消息已经是第二天。 冰面碎了,燕隼没能上来,留在了那片湖底。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余牧懒洋洋躺在用燕家人给的钱买的豪华沙发上,正在编下一次的剧本。 头天晚上,燕隼其实还来了余牧家,就坐在余牧对面的沙发里。 那时候的燕隼还是活着的。 少年低着头,额前的碎发垂下来,眼瞳漆黑,下睑缀着颗泪痣。 苍白手指交拢,瘦得能轻易看出蝴蝶骨。 “我。”他对余牧说,“没有。” 燕隼的咬字破碎,他像是很难掌握正常人的交流方法,隔了半晌,才又低声断断续续说:“那些,做……” “你没做那些事,都是假的。”余牧头也不抬地摆手,“老师知道,你是好孩子……” 余牧当然知道燕隼没做那些事。 他知道燕隼没做上面的任何一件事。 那些都是剧本,根据雇主要求量身定制的剧本。 别的不说,就上一个剧本,余牧自己都清楚编得有多丧良心——伪造录音?伪造燕教练的笔迹?他都怕有人往细里调查,跟燕隼要什么证据。 什么证据也给不出来。 燕隼生下来就先天不足,脑内负责语言文字那一块干脆没发育起来。做别的事一点问题没有,思维完全正常,听也听得懂,唯独说话写字,多少年下来都不利索。 这也是余牧敢当他面编剧本,燕家人也从没特意做戏,这么多年下来,没有任何人怕燕隼辩解的原因。 燕隼说不清楚、也写不出来。 不论心里存着多少事,也变不成哪怕一句流畅的话。 只能咽回去,淌过喉咙肺腑,日日夜夜蛀蚀己身。 余牧写累了,把手里的半成品剧本扔到一旁,站起身,打开冰箱拿了罐可乐。 “找我有什么用呢?替你解释?”余牧问。 余牧当然不可能替燕隼解释。 燕隼是受害者,余牧就是加害者和主谋。 余牧是燕隼的老师,是和燕隼相处最多的人,所以能编出最合理的剧本,把所有脏水都精准地泼在一个孩子的头上。 燕隼似乎也并没有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期待,只是依旧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指尖,张了张口。 声音太低,余牧没听清:“什么?” 燕隼又重复了一遍。 ……在他重复到第十二遍的时候,磕磕绊绊的发音终于变得清晰。 燕隼在模仿余牧刚才的发音和语调。 他自己没有流畅开口的能力,所以他来套余牧的话,然后照着原样学下来。 “……没做那些事。” “没做那些事,都是假的。” “没做那些事,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假的。” 燕隼的手里握着支录音笔。 余牧心头一悬,背后没来由渗出白毛汗,一动不动盯住燕隼,伸手去够电话。 余牧给燕家人打了电话。 他以为燕隼会阻止他,会来抢他的电话,可燕隼没有。 ——哪怕是余牧什么都顾不上,磕磕巴巴一口气说了不少该说不该说的,燕隼都没有半点反应。 燕隼只是坐在那,漆黑的瞳孔木然冷寂,像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偏偏又很乖似的垂着头。 小孩子一样乖乖坐着,双手放在膝上,翻来覆去认真练习着一句话。 那天的最后,燕隼被赶来的燕父带回了家。 十四岁的少年被扯得踉跄,依然回头看向余牧,无声流畅地做了几个字的口型。 第二天,燕隼死在了那片冰湖里。 他反复练习的那句话,到最后也没来得及说出来。 …… 余牧以为这就是燕隼的结局。 所有人都以为,这就是燕隼的结局。 这样过了十年。 十年的风平浪静,当初的那些事早已湮没在时间的角落,因为无人过问,所以日趋模糊。 燕家人仍然过得顺风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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