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瑜摇了摇头,接住重新满血复活、高高兴兴举着蛋糕跑过来的小领航员:“应该不是。” 他问系统:“我们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大笔资金入账?” 系统火速打起十二分警惕紧急调查:“没有!宿主,我们暂时还很安全。” “那就好。”穆瑜松了口气,“大概是错觉。” 他接过切好的蛋糕,和小领航员用力击掌,并一起认真讨论,决定把今天定为“自由的小领航员蒲云杉就职宣誓日”。 大口吃掉蛋糕、在浴室里兴高采烈玩了半天水,又回到卧室里顶着小蜻蜓看了好几页机械师教材的小云杉树,其实并没辗转反侧到再睡塌第四张床。 他太高兴也太累了,抱着那本怎么都看不够的宝贝书,舒舒服服地蜷在暖和的被窝里,几乎只用三秒钟就飞快地睡着了。 / 一个月的时间,其实一晃即过。 蒲云杉不光在月考里拿到了小红花,还拿到了整个学校的第一名。 这次就连最不讲理的孩子也抢不走他的第一名。 ……因为那块不讲理的大灰石头实在是太能打了。 要用意识操控机器人战斗,自然要同步视觉、听觉和触觉。 眼睁睁看着一个小机器人在面前飞速展开、变形,不由分说变成硕大的大灰石头,轰隆隆发动“巨石攻击”,对二年级的小朋友来说,还是有点太过于惊险刺激。 幸好小机械师把遥控器也练习得非常熟练。 不论多千钧一发的情况,那块大灰石头都能在对手认输的下一秒,精准停止攻击,并变成一棵漂漂亮亮原地立正抱拳,乖乖说“承让”的小树。 即使是遇上那种吓到魂飞魄散、依然死不认账,坐在地上大喊着蒲云杉是用黑魔法的,也没什么人会再去理会。 ——毕竟蒲云杉就坐在场边,在老师的辅助下,戴着专业的护目镜,正在飞溅的火花里熟练地修复那些坏掉的小机器人。 倒是喊着人家用黑魔法的那个机器人,在上一个擂台上,还暴力拽掉了另外一个小机器人的胳膊。 在意识和小型机甲同步战斗的情况下,即使有疼痛屏蔽,拽掉胳膊这种事,也比一块会变成大石头的小树更像黑魔法得多。 “好了。”蒲云杉抹了把汗,握住小机器人的胳膊活动了下,抬起头,“这样就没问题了。” 老师坐在旁边,只能帮得上递螺丝、找螺母,还经常找不对型号,看的惊诧不已:“比咱们学校的维修师修得还好!” 即使是学校里专门负责维修机器人的维修师,也只是勉强能把机器拼回原样,不掉下来就算成功。 现在被蒲云杉修好的小机器人,那条撕掉的手臂被格外漂亮的焊接修复,坏掉的关节也用新的轴承代替,拧上了新的螺丝和螺母,灵活得立刻就能参加下一场擂台赛。 小机械师单手推起护目镜,露出漂亮的森林绿色眼睛,被夸得有点局促:“您过奖啦。” 他小声说:“这些都是导师先生教给我的。” 老师给他做帮手,安静的小机械师埋头工作,总共说了不过二十句话,大概提了十九次“导师先生”。 老师实在忍不住好奇,笑着问:“是说你的那位哥哥吗?” 电焊的温度很高,小机械师的小脸热得红扑扑,轻轻抿了下嘴角。 “那其实是你的导师?”老师说,“看起来真年轻。” 其实老师们也知道,那不可能真是蒲云杉的哥哥——哪还有人能随便换哥哥的。 但蒲云杉以前的家长对他不好,老师们也愿意承认有新的、能取缔蒲云杉过去那个“哥哥”的人,来牵着他走出阴影。 蒲云杉很自豪地点头,拿出S级资格证:“是大机械师导师先生。” 老师没想到这个身份居然是真的,有点错愕:“不是机械学院驾驶系的同学吗??” “暂时也是。”蒲云杉的条理很清晰,“不过马上要毕业,过几天就要考试,所以几天以后就不是了。” 导师先生申请了提前毕业,小机械师还要作为场外搭档,一起参加毕业考核。 为了备考,蒲云杉每天都熬夜锻炼遥控技巧,在小蜻蜓的指导下勤奋练习排水渠过弯,这才能在月考里表现得这么自如。 要是放在半个月前,他可能就要拿着小钳子小扳手,举着小螺丝刀,追在大灰石头机器人后面一边大喊“对不起”一边火速给人家拼散成一地的机器人了。 老师愣了好半晌,才缓过神:“这么厉害?那可要加油。” 一直都只坐在教室角落、灰扑扑安静异常,像是随时会无声无息消失的小朋友,现在有一双亮晶晶的森林绿色眼睛,弯起来像是会说话,毫不犹豫地用力点头。 老师摸了摸他的背,发现不再瘦得脊骨突出,放心了不少:“你是不是长高了?身体比过去好多了吧?” “是!”蒲云杉立刻坐直,“我长高了五厘米,现在的体重是24.59千克。” ……其实偶尔会是2024.59千克。 但导师先生告诉他这是称坏了,让他不用记住这个数据,所以小云杉树就听话地没记。 老师松了口气,笑出来:“很好嘛,这回出去留学就更安全了。” 有关蒲云杉家里的事,传得很广,老师其实也了解一些。 蒲云杉以前的那个监护人,按理来说应当是蒲家的私人医生,但一心想要争个扬眉吐气出人头地,所以几乎没怎么管过蒲云杉。 要光是不管也好——说实话,老师们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就算是自己跌跌撞撞长大,蒲云杉也不至于长得这样辛苦。 不是没有老师就蒲云杉的情况和对方谈。 谈过很多次,都不欢而散,甚至一度爆发过小范围的争吵。 “我能怎么办?!”对方被请到医院,在病房外恼火得厉害,仿佛受到了极严重的指控和污蔑,“那些人我们一个都惹不起!” “我在外面拼死拼活,想办法变强,难道不是为了将来能护住他?不然怎么办,我空手跟人家去拼命吗?”对方语气烦躁,“为什么就不能懂事,为什么非要给我添麻烦,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一点——” “虞先生,您先听我们说……”老师打断了几次,最后提高声音,“虞执同学!” 那个穿着机甲系校服、脸色阴沉的机械学院学生终于停下话头。 “他很听话了。”老师说,“他的肩膀碎了,因为您把他交给那些人‘随意处置’。” 对方像是被这话按住,脸色一瞬仿佛透出心虚,一瞬又难看得要命。 老师问:“您说的‘将来’是什么时候?” 对方喘了几口气,没再说话。 “如果照顾蒲云杉同学,对您来说的确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