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成了整日无所事事在皇宫里闲晃游荡的小傻子。 他说不清对于父皇是何感情,听到他病危这一刻,他尽管心里有准备,但莫大的遗憾和难过还是如浪潮向他涌来。 可现在,没有时间给他去寻那能治父皇病的神药了。他空走了这一遭,不仅没有找到那药,还险些丧命于此。 他大概天生就是个令人讨厌的废物吧。 当秦修宁再出现在温泉洞,他看到高璟昀人恹恹地趴在水池边。 他现在身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用整日在神泉里泡着了。 可能是因为那处的疼还没有缓解吧,毕竟这两天他都不怎么下床,偶尔走几那几步也是不爽利。 他走过去,将纸笔递到他面前,没有说话,等他接下纸笔。 高璟昀心情郁郁,一点没有刚想到可以离开时的激动。他懒懒伸出手,接过纸笔,低声说了声,“谢谢哥”。 秦修宁被这声谢谢弄得有些无措。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他说谢谢二字。 他以前曾觉得这小狐狸崽子是生在什么样的富贵之家,被抱上抱下喂来喂去都没跟他说过一声谢谢,一看就是被伺候惯了的。 现在,他居然会谢谢? 他又想起那晚自己的疯狂,心头莫名烦躁。他是想惩戒一下他,让他不敢再放肆地那样撩拨。 但,似乎惩戒地有些过了。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生怕一个不如意又惹到他。 这纸笔是费了他一些功夫,但也不是什么特别过分的东西。 他在煮粥时偷偷看了眼身后,李未寻已经从水中出来,将衣服快速穿好,然后将毛毡卷起,把纸铺开研墨画了起来。 高璟昀专心致志地画着,他将今天白天看到的画面落在了纸上。然后得意地拿到秦修宁身边,展露出这些天的第一个笑颜。 “怎么样,哥,看我把你画得好看么?” 画上的男子站在山洞边,其颜灼灼,目光深邃,俊朗无双。 “你要纸笔就是为了画这个?” “是啊,过几日我就得走了,我把我救命恩人画下来,带回家找家最好的画行给裱起来。” 秦修宁神色一顿,浓墨的瞳孔缩了一下。 “哥,你明天能不能再帮我带个花篮来?” 秦修宁避开他靠近的距离,后退了一点去取拌好的野菜,他眼神盯着手中的盘子,语气不耐,“你当我是开杂货铺的?要什么有什么?” “这几张纸笔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高璟昀想到了这东西应该在这里不常见。 “也就多跑了一个时辰吧。” 高璟昀:“......” 高璟昀珍惜地卷起画,用一根发带缠在画卷上小心收好,神色黯然,“那还是算了,我自己捡些树枝编一个吧。” 可能很久没听到过这种乖巧的语气了,秦修宁心头一揪,脱口而出道,“吃完饭我带你出去找吧。” 作者有话说: 小狐狸一句我要把人吓坏了 秦:你怕,我也怕啊 第28章 得寸进尺 高璟昀心中升起一丝怪异。 这种要求若在以前定会换来薛不染一顿无情嘲笑。可他刚竟然主动提出带他出去找树枝,编花篮?他真如他所愿地听话了? 为了试探自己是否真的成功了,高璟昀突然蹲下身,捂着肚子痛呼了一声。 “哎啊!” 秦修宁闻声丢下手中的东西,一个疾步奔过来,单手就把人从锅边一把拢到了怀里。 “烫哪了!” 高璟昀简直被这反应吓了一跳,随后是隐秘的开心。因为面前高大的男人正满脸紧张地半蹲着将他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 他心中暗笑了一声,然后用惨叫缓解这份尴尬。“疼。” “哪?” “伤口。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疼了一下。”他捂着肚子不起身,眉头紧紧拧在一起。 秦修宁一脸正色,双臂一用力将人横着抱了起来,径直走到山洞里面放在床铺上,解开裤子上的绑带给他检查伤口。伤口已经闭合,如今平滑的小腹上是一道歪歪扭扭的疤痕,结痂、红肿,微微鼓起。 看着看着,高璟昀发现他竟然盯着自己的伤口愣了神,像是想到了什么,瞳仁里的光越来越晦暗不明。 “哥,你今天还能喂我一次吗?我怕端不稳再烫到......”高璟昀晃了晃他的衣角,轻轻开口。 秦修宁闻言收回视线,不置可否。他转身离开走到了洞口,又很快就端着热粥和干馍走了回来。 这次他没有先吃,而是低头将用木勺盛了一勺,怕太满又抖掉一些,细细吹了吹。 高璟昀小心地掩饰着心底那绽开的晴朗,低头含住了勺子吞下那温度刚好的粥。 熨帖从喉咙一直顺滑到腹中,这恰到好处的温度,如眼前的人一样变得令人愉悦。 他装着旧伤复发享受了过去的待遇。 薛不染虽然嘴上不说,但给他穿衣提袜,煮粥铺床,以往做的那些事一件没少都如常做了。而且对他提的要求,即使不合理,他也都照一一满足他。高璟昀生出一种得偿所愿的满足感。 原来,一旦两人生出肌肤之亲,真的可以令这个原本危险的男人变得乖顺听话。 吃完饭收拾得当,天色还早,高璟昀终于可以走出去了兴奋地穿上外衣。 “要不,明日再去?”秦修宁颇有些担心地将自己的鹿皮帽子戴在他头上。 高璟昀捧着被系得紧紧的裘皮毛领使劲摇头。“我都要憋死在这洞里了,整日闻着这硫磺味,已经快失去嗅觉了。” 秦修宁望着小狐狸眼睛中一闪一闪的光芒,再难说出拒绝的话。 “那如果你觉得疼了,咱们就停下。” 一瞬间,似曾相识的感觉击穿了此刻的时空,令秦修宁愣怔住。 他记得自己说过一模一样话,只是那时的心情不大相同。 当时他是怕自己好容易修补好的瓶子再摔坏。现在,是担心瓶子会疼。 这个认知,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摇摇头,把这种荒谬的想法赶出去。 日头西移,恋恋不舍地藏在洞外的某个位置,依然骄傲地灿烂着。紫霞晕染了天边,呈现出绚丽的光芒。 高璟昀半身的重量依靠在秦修宁结实的臂弯里,一步步走着,并不觉得费力。他大口地呼吸着洞外清新的空气。他像重新活过了一遍一样。 活了这么多年竟从未在意过,空气原来可以是这般香甜。 他将新生的自己吸入肺部,吐出旧的。短短走了几步,就如换了一副全新的躯骨,连喷出的呼吸都是雀跃的、兴奋的。 “小心脚下,这里滑。” “咱们去哪?”高璟昀气喘吁吁问,喷出的白雾扑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