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叶英的梦想没有实现,这一次他可以帮一帮她。 得到明庭的应允,喻叶英快活得不行,因为她只有十来天就初中毕业了。 不管是去哥哥的部队探亲,还是去临市,都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出门。 虽然还有段时间,可并不妨碍小姑娘提前高兴。 吃完饭,有人急匆匆地抱着啼哭的孩子跑来,“喻医生,你看看我家孩子,他的胳膊怎么了?” 明庭连忙带着他们去了医务室。 孩子才5岁,右手无力地垂着,一碰哭着喊疼。 明庭检查了一下,说这是桡骨脱位。 “那怎么办?会不会以后成了残废啊?”女人满头大汗,急切地看着明庭。 “不会。”明庭摸出一颗水果糖,在孩子面前晃了晃,“想不想吃糖?用右手拿,来拿!” 孩子抬不起手,急得哇哇大哭。 明庭摸着他的手摇了摇,又笑着拿糖逗他,“来拿糖,别怕,伯伯请你吃糖。” 小孩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看着明庭,伸出右手抓住了糖果。 “诶,好了?” 女人惊讶地看着孩子,想去摸他胳膊,被明庭拦住。 “最近他的右手要保护好,不能用力,也不要拽他的胳膊。” 明庭出去砍了几根竹片,将孩子的手固定,用布带悬挂在小孩脖子上。 “喻医生,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还要这么仔细?” 女人小心翼翼地摸着儿子的胳膊,生怕碰坏了。 “小儿关节娇嫩,如果使劲拖拽,以后习惯性脱位,那可就麻烦大了,所以这十天要好好护着右手。” 明庭见女人不懂,详细地解释了一遍。 “我知道了,谢谢喻医生。” 看到儿子吃着糖果,眼角挂着泪,脸上已经露出美滋滋的笑容,女人总算是放心下来。 她连声给明庭道谢,抱着孩子走了。 “爸,你真厉害。”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喻叶英一脸崇拜地看着明庭,随后伸出右手,“怎么没我的糖?” “给给给,这些都是你的。” 明庭从兜里摸出十几颗,塞给喻叶英。 剥了一颗糖塞嘴里,小姑娘甜得眼睛眯成缝,刚准备说话,有人敲门。 明庭一看,是公社的白书记,他身后跟着一个皮肤微黑的憨厚少年。 “喻医生,这是白良果,我侄子。你前几天不是说想收个徒弟么,你看他咋样?” 喻叶英见他们有事,连忙去厨房烧水泡茶。 “初中毕业?” 明庭请他们进屋,跟白良果聊了起来。 他拿了本《赤脚医生手册》,随便翻了一页让少年从头到尾念一遍。 “这几个字读错了,回去买本字典,再准备一个本子。我们学医不能认错字,更不能写错字。” 明庭指着几个字,写在纸上。 “有时候一味药,错一个字就成了另一种药,非但不能救命,反而会害人。” 白良果红着脸,连忙点头,表示记住了。 “喻医生,你看咋样?”趁白良果翻书的时候,白书记给明庭递烟,跟他走到外面。 虽然他是公社书记,也不能强行让明庭收徒。 “良果这孩子虽然不怎么机灵,可是他老实,人踏实。你要是肯教他,不管是打还是骂,都使的!” 明庭点了烟,话说的很实在。 “先跟着我半个月,我看看情况。其实我们这一行主要是勤奋,沉得住气。太聪明的人学一半儿以为自己会了,反倒没有老实孩子成就大。” “学医是救命的事儿,我得先看看孩子是不是这块料。不但看悟性,还要看人品。半个月后您再来,我给您个实话。” 要是明庭直接收白良果为徒,白书记高兴归高兴,可更多会觉得对方看中他书记的身份,说不定日后有什么所求。 现在他说有半个月的考察期,合不合适必须先看看孩子的悟性和人品,白书记放下心来。 这才是踏实办事儿的人,不能因为是书记的侄子就搞特殊。 喻医生是实在人! “正好,雪梅被我大哥接走,空了一间房,让良果住东边。” 明庭这么说,白书记连忙点头。 “我回去让他家里准备衣服被子,需要的都带上。还有他的口粮,也送来。” 喻叶英刚把水烧开,白书记和白良果已经走了。 “爸,你要收徒?我还以为你会教雪梅姐呢!”喻叶英把开水灌进开水瓶里。 “我本来是这么想的,可你堂姐不是学医的料,静不下心来。到底年纪大了,想法多……” 见女儿提到侄女,明庭露出嘲讽的笑容。 原主的确是这么做的,教了喻雪梅三年,平时出去治病会把侄女带在身边,手把手地教她。 这也是为什么喻雪梅后面能考上医专的原因。 原主心肠好,明庭可不会。 所以在白书记提起自家有个侄子,想送来学医时,他立刻同意了。 教白眼狼侄女,不如教别人。 爸爸这么说,喻叶英半懂半不懂的。 看到她这副迷糊样,明庭笑了起来。 喻叶英的成长,伴随着欺骗和痛苦,代价太大了。 这回她不会失去爸爸,也不会失去哥哥,更不会被白眼狼哄骗,遭遇狗男人欺辱。 他们一家人都会好好的。 喻雪梅被带回家后,喻明忠直接把她关在偏屋,饿了她一天。 在喻明忠看来,孩子不听话,要么打一顿,要么饿一顿。 要是这还不行,那就多打几顿,多饿几天,总能让她听话懂事! “妈,我想回去跟三叔学医,三叔已经教了我三年,还夸我有天分。妈,等我当上赤脚医生,月月有钱拿,每个月都有钱交给家里。” 喻雪梅扒在门上,冲外面喊道。 “三叔一个月工资有24块钱,挣钱养活一家人。” “妈,你算算,一年可是288块钱,还是每年都有。我嫁了人,彩礼你们只能拿一次,还是一锤子买卖。” “小武才16岁,等他结婚还有好几年,你不想到时候体体面面地给他娶个好媳妇儿么?!” 喻雪梅嘴唇干裂,嗓子也火辣辣得疼。 可是她不能放弃,否则真的会被嫁给甘家的癞头儿子。 那个男人哪里能跟宁雨霆比,又丑又癞,只上了几天学,字都认不全。 喻雪梅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她不要像姐姐们,顺从家里被“卖”掉。 “他爹,我觉得梅子说的有道理啊!你看老三,就是当年咱家成分好,他被送去学了几年,现在吃国家饭,月月有钱拿,不用种地。” 喻大嫂被女儿的话说得很心动。 “老话说,宁加一斗,莫添一口。老三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