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逃婚为了什么,原来为了这么个残废!” “喻雪梅,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下我的脸?还半夜跑来县医院,你就这么放不下这个资本家的狗崽子?” 甘建喜身后跟着喻明忠和喻小文,还有他的兄弟和哥们儿。 “四姐,你真不要脸!” 喻小文直接啐了喻雪梅一脸口水。 要不是他媳妇儿半夜起来,看见门半掩着,发现喻雪梅跑了,他们还蒙在鼓里。 “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情,我们喻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喻小文拿出一捆绳子,喻明忠在未来女婿身边赔笑,转身对喻雪梅一阵拳打脚踢。 “下贱东西,好好的日子不过,看我回去不打死你!你弟弟说的没错,我的老脸被你丢尽了!” 被喻明忠一脚踢倒在地,喻雪梅捂着肚子惨叫。 偏偏他们以为她是装的,父子俩拿绳子把喻雪梅捆了个结结实实。 甘建喜冷漠地看着喻家父子的表演,随后把目光转向躺在床上的宁雨霆。 “你们要干什么?” 宁爸挡在病床边,被一个男人一拳头捶在肚子上,疼得他苦胆都快吐出来了。 “资本家的狗崽子不好好改造,还乱搞男女关系,勾引我老婆——” 甘建喜二话没说,上前对宁雨霆的脸一顿猛揍。 要不是上次路过龙溪村,遇到杨卫红,他还不知道喻雪梅跟宁雨霆私底下勾搭在了一起。 喻家瞒得死死的,可喻雪梅失踪,他们找人闹出动静叫甘建喜听见,再联系龙溪村前天山崩,宁雨霆变残废的消息,甘建喜猜到她是为了这个男人跑了。 马上结婚,新娘心里想着念着都是别的男人,对方还是个下来改造的坏分子,让甘建喜心里的坎如何过得去?! 老甘家在龙头村也是有头有脸的。 这回甘家和他的脸被喻雪梅狠狠地踩在地上,别人还不知道怎么嘲笑他是个绿头龟。 所以甘建喜现在看到宁雨霆的脸就来气。 小白脸不就是靠着一张白净斯文脸,把喻雪梅迷得连自己姓啥叫啥都不知道吗? 要不是在医院,甘建喜恨不得拿刀划了宁雨霆的脸。 不过,他也没放过这个“情敌”,除了拳头往宁雨霆脸上招呼,甘建喜还故意去撞对方的断腿。 宁雨霆原本以为自己在梦中,只等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年轻男人的拳头多强悍,他终于清醒过来。 很快,腿上的伤口裂开,鲜血渗透纱布。 在甘建喜又一次一拳砸在他断腿切面的时候,宁雨霆活生生疼晕了过去。 “你们不要动我儿子……我儿子是病人,放开我儿子……医生,救命……” 听到宁雨霆的惨叫,宁爸想要忍痛推开甘建喜,却被他兄弟拽到一边,拳头如雨点一样落在宁爸身上。 等医生和护士赶来,病房里除了一群愤怒的男人,还有一个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男人。 再看床上,斑斑点点的鲜血染红了宁雨霆膝下的床单,病人面如金纸,气息微弱。 “这里是医院,你们在干什么?再打下去,要闹出人命了!” 医生拦住甘建喜,“你是想杀人抵命,下半辈子蹲大牢吗?!” 给资本家的狗崽子抵命?他配吗? 甘建喜终于清醒过来,在宁雨霆的衣服上蹭了蹭手背上的血,“算你命大!” 一行人闹了一场,惹来很多人围观。 等弄明白起因经过,没人说甘建喜做的不对,纷纷指责喻雪梅和宁雨霆。 宁雨霆早晕死过去,喻雪梅成了重点批判对象。 马上要结婚了,还逃跑,大晚上走几十里山路,根本不管家里人有多担心,就为了来县医院看牛棚改造的坏分子,这姑娘脑子进水了吗? “不是这样的,他是个好人……” 喻雪梅还在为宁雨霆讲话,甘建喜上去,一巴掌打得她鼻口里冒血。 “你给我等着!只有两天了!”甘建喜阴森森地笑着,眼里恨意浓烈,吓得喻雪梅打了个哆嗦。 两天?她这才想起来,两天后她出嫁。 甘建喜现在恨死她了,自己嫁过去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他一定会折磨自己的! “爸,我不嫁,我不喜欢他,你们别逼我嫁人……大领导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现在婚姻自由,你们这是包办婚姻,是违法的……” “违法?老子是你爹!老子给了你一条命,你就得听我的!” 被女儿当众反驳,还提什么法不法的,喻明忠快被气死,从兜里翻出一团布塞进她嘴里。 “女婿你放心,我回去会好好教育她!她肯定是被资本家的狗崽子骗了,那些坏分子最会骗小姑娘。” 喻雪梅最后被家人带走。 他们来的这么快,是因为甘建喜得知未婚妻逃跑后,特地找来队里的拖拉机。 回去的路上,甘建喜一直恶狠狠的看着喻雪梅。 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婚后怎么把她带给自己的羞辱洗刷干净。 宁爸是皮外伤,没多久醒了过来。 他现在最担心宁雨霆,七月天气热了起来,做手术的时候医生说了,术后要好好养着,免得伤口感染。 可是今天这么一折腾,儿子的伤口还流了那么多血,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手术室里,宁雨霆疼得死去活来,做手术的时候打麻药,现在清理伤口医院不会配备麻药。 纱布撕扯下来,那种滋味完全是活受罪。 “怎么弄成这样?”老教授皱着眉,“伤口裂开,要重新缝合。” 被人从床上叫醒,来的路上老教授已经听说了医院里发生的事情。 能怪谁?宁雨霆要是和那姑娘私底下没有往来,人家会在大半夜走几十里山路,赶到医院? 难怪对方家人和未婚夫会那么生气,遇到这种情况换谁都接受不了。 从手术室出来后,老教授跟宁爸叮嘱了两句。 “好好养着,要是再出什么问题,得从膝盖以上重新截肢了。” 等宁雨霆再次醒过来,宁爸正打了水,拧了毛巾给他擦身上的汗。 一夜没睡,又被人打了一顿,让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着像六十岁的老头。 “爸……”宁雨霆眼神迷茫,问了他一个问题,“今年是哪一年?我的腿为什么会这样?” 这问题差点儿让宁爸以为儿子不止是腿受伤,连脑子也被甘建喜打傻了。 等得知现在是1975年夏天,从宁爸口中知道了受伤缘由,宁雨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他和喻叶英婚后吵架曾说过,该死的救命之恩毁了他的两段婚姻。如果可以,他宁可喻大叔没有救自己,他也不稀罕喻树勇的肾…… 那么现在,是遭报应了? 为什么这一次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