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脚步错乱了些,出卖少年心里的焦急。 可正当离那个隔间口还有八步远时,只见隔间门上出现一只骨节分明是白手,接着影子一闪,随着隔间门“磕哒”一声,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漂亮侧翻,身影倏地落地,轻巧又利索,连西服外套都没印下一道褶子。 一群人怔呆在原地。 卫生间隔间的门材质很光滑,也是,毕竟人家制造出来是为了方便擦拭的,不是为了方便爬的。 这人是他妈的怎么翻过来的?? 顾芒静静抬眸,一个个扫过每个人的眼睛,最后定格在阮秋身上。 “好玩儿吗?” 阮秋握紧拳头,摁捺住心脏的跳动,却失败了,反挑着嘴角直勾勾盯着,扫过顾芒裹在西服里的细腰,顾自一笑: “老师觉得呢?不好玩儿吗?” 顾芒移开视线,声音一如既往地清脆冷意:“你们几个去主任室等我,阮秋留下。” 阮秋没说话。 老大没吩咐,自然就是默认,剩下五六个男生只好灰溜溜走了。 顾芒迎上阮秋的视线,不偏不倚:“如果我没记错,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吧,你现在应该在哪?” 阮秋嗤了一声,“那老师呢?老师放学时间应该在哪?” 顾芒心里一跳,暗道不妙。 这臭小子,果然那天还是被他给察觉到了。 他眉头一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银光一闪,那天酒吧里silver朝台下扔过去的银饰掉在阮秋指尖。 阮秋神情玩味,却死死盯着顾芒的神色,不放过一丝一毫。 “老师是不是该解释一下,这个是什么?” 顾芒:...... 他心底对系统呐喊:“怎么回事,这玩意儿怎么落进他手里的???” 系统:“......宿主不应该问自己吗?” 完蛋,那天晚上跳舞太羞耻,最后随手把东西一扔,不知怎么就落进他手里呢。 难不成自己那天跳的舞阮秋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 顾芒只觉得自己闹出大祸来了,冲着他家阮秋前两个世界的醋劲儿,这要是以后被知道了那还得了? 现在更不能知道! 他用了不知多少定力才消下脸颊的热意,一本正经,神情刚正不阿:“我不知道这是什么,” 顾芒倒打一耙,“况且,这些和你现在该坐到教室没关系吧?” 阮秋审视般看着顾芒的表情,半晌嗤一声:“玩呗,” 他伸了个懒腰,松垮的校服也遮不住少年的青涩柔韧的身体,却一副恶意懒散的样子。 顾芒暗暗松了口气,对系统比了个耶,自己毕竟穿越了俩世界,演技也不是吃素的。 阮秋又靠到了门框边,拆开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看向顾芒的眼睛像伺机的豹子又偏偏不以为意:“都是些无聊的知识,有什么好学的?” “照你这样说,不如直接让所有同学去开补习班得了,还来学校干什么?” 那副挑衅的样子实在气人,顾芒走过去,握住棒棒糖的杆子把糖从阮秋嘴里拽出来:“还有,上课时间不许吃糖。” 阮秋垂眸看着那个沾染唾液后黏腻的棒棒糖,抬眸看向阮秋。 他的眼睛有些下三白,这样看人时凶得很。 顾芒不偏不倚迎着他的视线。 这是个目无尊长的学生,他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像只难以驯服的小兽。 “好啊,我不能吃,”他忽地一笑,脸猛地贴近顾芒,近的呼吸近在咫尺,顾芒一低头,就能吻上去。 顾芒仍是冷淡自持的样子,可越是这样,阮秋反倒越把他和昨天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联系在一起,□□燎原。 “那老师应该可以吃吧?”声音黏腻,像那颗棒棒糖,“老师把这颗糖吃完,我就回去乖乖上课,怎么样?” 尾音上扬,像钩子,拉扯在顾芒心上。 顾芒把阮秋推开,两人瞬间恢复到正常社交距离。 “回去上课,我只说一遍。” 阮秋“嘁”了一声,“老师真无趣。” 随即转身离开。 顾芒看着阮秋的背影,低头瞥了眼手里黏腻的糖。 “咔吧”一声,他咬进嘴里,糖块在四分五裂地融化,带着少年唇齿间的薄荷味。 而阮秋没有察觉,把玩着手里的金铃铛,回了教室。 - 这件事的后续就是那些恶作剧的学生一人一份检讨,除此之外也没了别的,学校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顾芒也没有和他们较劲的意思,毕竟是师生又不是仇人,只是他道德底线高了点,唯一容忍不了的就是校园欺凌。 他们班的许曼自杀了。 顾芒记得他,上次第一次来到这个班时,就是这个头发微长卷曲,刘海长到遮住眼睑的学生怯弱的站出来,要给他扫地板做值日。 他在班里向来边缘,上课没来也没人察觉,是宿管在寝室发现他的,手腕被割地深可见骨,听说血把床单床褥子都浸透了,滴滴答答顺着床沿往下铺滴血,把宿管吓得差点没昏过去。 “人现在怎么样了?” “送到医院里了,”刘主任安慰道:“顾老师您也别有太大压力,许曼同学被霸凌不是这一天两天的事儿,跟您没关系。” 顾芒手指轻叩在书面,垂头思索着什么,没有说话。 刘主任头疼:“那孩子也是可怜,这事儿也是实在太大了,媒体好不容易抓到华一的新闻,网上舆论很不好,一边倒都骂华市一中只顾成绩不顾学生健康,都是要求严惩凶手的,顾老师,您带班这段时间,有注意到许曼和谁不对付吗?” 顾芒还没说话,一边一个女老师带着气愤:“除了阮秋那个学生,还能是谁?班里那帮爱捣蛋的人都只听他的,他又整天没事儿闲的,肯定是爱以欺负同学为乐,铁定是他!” 这个女老师曾经任教过高三二班,不过被气跑了。 有了一个就有第二个。 “没错,上次上课时候我看到许曼好半天没坐下,一看他桌凳上有红墨水,那群小混混们都骂他娘娘腔!” “就是他,上次放学是我看人家许曼都是从阮秋对面绕道走的!” “......” 办公室一时激愤不已,很快刘主任命人把阮秋叫来。 阮秋不明所以地来到办公室,斜斜地扫视过办公室里所有老师的脸,在顾芒脸上定格了一下。 顾芒静静看着他,眼里情绪不明。 阮秋一怔。 “阮秋,”刘主任叫他,“你知道许曼的事儿吗?” 阮秋嗤道:“那个娘娘腔啊,怎么了?” 顾芒心底一沉。 刘主任面色不改:“他自杀了。” 阮秋听后沉默一会,扬眉问:“所以呢?” “他是被霸凌自杀的,这个班里的刺头是谁,是谁带头霸凌他的,你不会要装不知道吧?”一个老师忍不住说。 阮秋足足怔了好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