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皇室藏书有不少关于水利珍本……等会,大丈夫生于世间,诸事宁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他到底在想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枉学了圣人之言! 但如果珍本足够多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应独,应防心,便是原书中那个在本朝一直不得展起才能,后来得谢之容提拔,拿十年修好了旻江琅中堰,使西南再无大水患的水利天才应防心! 原来这时候应防心已经出现了。 应防心悄悄抬头看了眼皇帝,不期与皇帝漆黑如墨的眼睛对上,帝王眼中殊无怒气,反而带着些明艳的笑意,吓得应防心猛地低下头。 陛下长得,倒和他想的不一样。 如果早早启用应防心,会有多少人免受水患? 此刻在萧岭眼里,应防心已不是个人,而是个跨世纪大型工程的雏形了。 忍无可忍的系统在今天第一次出声,“陛下,偏离人设警告,偏离剧情警告。” 本来暴君上朝已经够离谱了,他一直不出声,萧岭怎么还得寸进尺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本来两千多字,没忍住写到四千。 第十五章 萧岭轻咳一声,“运石?” 宁明德马上道:“回陛下,是。”看向皇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热切。 萧岭道:“不可。” 别以为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朝廷拨钱让工部出钱买,工部以极低价格将石头买来,和明抢差不多,朝廷花费的银钱能有十中之一用在买石上就不错了,最后朝廷钱出了,百姓民怨沸腾,肥的只有插手的各级官吏。 宁明德那句臣马上就去办噎在喉咙里,犹不死心:“只是,只是若是石头不送来,归鹤园恐怕迟迟,迟迟修建不好。” “朕闲来无事听之容说过,北地石拙朴,敦厚沉稳,南地石嶙峋,风姿傲立,归鹤园仿南地样式多矣,用北地石恐怕不好看。” 之容是……众臣猛地反应过来,谢之容?! 听听,之容,叫的多亲密啊。 从前陛下再喜欢谁,也没拿到朝堂上提。 原本在勋贵群中装死的老淮王一惊,诸位勋贵免不得瞥了眼脸涨的通红的老淮王,自从得知这位淮王爷请求另立世子的折子被陛下打回后,诸勋贵看他的眼神总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乐子。 老淮王被看得愈发如坐针毡。 被迫上朝的留王萧岫轻哼一声,百无聊赖地弯着自己垂下来的长发,看淮王的眼神愈发嘲弄,低低道:“淮王生得好儿子,当真令本王拜服。” 淮王脸色好不难看,偏偏萧岫是萧岭唯一的亲弟弟,要是真闹起来,萧岭会向着谁,不言而喻。 皇帝可没因为谢之容进宫多给他一点好脸色,说到底,淮王知道,定是谢之容不曾为他在皇帝面前美言,甚至可能还说了不少坏话。 当年若非平南侯府将丧母后的谢之容接到平南,谢之容现在是死是活还未可知,哪里轮得到他给自己添堵! 谢之容入宫还不到一个月,皇帝身边近臣一个都没剩下,要说其中没有那位谢世子的手笔,宁明德绝对不信,他与其中两位交好,没了那两人,宫中消息不得而知,他本就对谢之容不满,今日又听了这名字,恨的牙咬得死紧,面上却挤出一个笑来,“陛下,南地至京城的官道多有损坏处,若是运,耗时就太久了。” 他算看出来了,皇帝是被谢之容蛊惑,今日才这般反常。 “这不难,”萧岭心情轻快不少,露出个笑来,他不板着脸,就显得那么遥不可及了,“等什么时候南地无水患,各地道路通达,再将石头运来京中,如此,才算十全十美,宁尚书,你说呢?” 宁明德哪里敢说不,忙不迭道:“陛下英明。” “所以为了朕的园子能快些修好,南地水患必须尽快解决,”萧岭弯了下眼,一息之间,却迫人至极,唬得众臣屏息凝神,“耿尚书,拟个章程出来,送到奉……直接送到御书房。” 这么大的事,奉诏殿不可能没收到奏报,然而内司监并不知晓,显然一开始,就被奉诏殿扣下了。 耿怀安上步,道:“是。” 余光瞥向还傻傻跪着的应防心身上,心中不悦至极。 若非应防心突然上奏,今日朝会他们不至于这般被动。 还有凤祈年那个老狐狸,平常里最谨慎不过,今天居然会为了应防心这个既无背景,也无声名的小官说话。 “居然耽误了朕修园,”萧岭直接将奉诏殿留下水患的折子说成耽误他修园,堵的系统欲言又止,“奉诏殿该当何罪?” 奉诏殿诸臣以丞相为首,丞相亦不多辩解,直接跪地谢罪,道:“是臣等不查。” 萧岭看他,略皱了皱眉。 因为百官志上说的丞相身高七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而眼前这个男人身量高大,看上去不过而立之年,生得丰神雅澹,一表人才。 萧岭知道这是丞相,奉诏殿之首。 然而,这人是谁? 百官志就算更迭速度很慢,不可能连丞相变更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记载吧! 但问丞相是谁未免过于离谱,怕是连许玑都会觉得他不对劲。 萧岭对系统道:“和你商量个事,告诉我这人是谁,我下朝回去和谢之容接触一个时辰。” 先前庾玉泉出现时,系统也提醒过他这人的名字和官职,但是随着一人一系统关系的恶化,系统再也没开过口。 系统也是有kpi的,闻言有些心动,但是萧岭实在太会钻空子了,“两个时辰,谢之容必须在你一尺内,必须有肢体接触。” 萧岭答应的很痛快,“可以。” 系统道:“不完成直接进入惩罚,”然后像是怕萧岭反悔,快速回答:“赵誉,字不着,赵太后亲弟弟,你名义上的亲舅舅。” 萧岭无言一息。 难怪百官志上没写丞相的事,就算是这皇帝是个傻子,也不会不认识自己舅舅。 “我们关系如何?” “这是另外的价钱。”系统难得在萧岭面前获得了一点全知的愉悦,“查询一次人物信息也是很费精力的,得加钱。” “加多少?” “你和谢之容相连相接,物理意义上的。”系统在说什么不言而喻。 萧岭断然放弃交易,淡淡对赵誉道:“丞相身为奉诏殿之首,确实失察。” 在朝臣看来,皇帝方才沉默的那一小会,就是在考虑怎么处置赵誉。 皇帝是六亲不认,然而这毕竟是亲舅舅,不看舅舅的面子,也得考虑考虑赵太后。 萧岭道:“奉诏殿诸臣罚俸半年,以后每有奏折,直接送到御书房,不必再经奉诏殿。” 朝臣俱惊。 罚俸半年而已,这个惩罚在他们眼中约等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