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天干,之容也多喝水。” 谢之容垂眸,“是。” 这时候仍算得上相安无事。 氛围微妙是萧静勉干脆也让顾廷和在东宫伴太子开始的,不像谢之容可在东宫居住,但出入不受限制。 萧静勉以为,能让萧岭多接触些性格各异,才能过人的青年臣子总是好的。 若论才识,论见地,顾廷和是上上之选,论容貌,更是无可挑剔。 只是为人……太不如何! 这是谢之容心中所想。 轻佻放纵,毫无分寸,逾越礼制! 顾廷和更对谢之容毫无好感,在他看来,谢之容是萧岭的伴读,是萧岭的臣子,勉勉强强也能算半个友人,又不是他爹,管得怎么如此宽! 好不容易等来了谢之容被萧静勉唤走,顾廷和一面写文书一面笑道:“听闻陛下已经在为殿下议亲了?臣先提前恭喜殿下了。” 此时不过风言而已,萧岭亦笑,“浮言罢了,顾卿只当乱风过耳,笑笑便罢。” 顾狐狸弯了眼睛,愈显蛊惑人心,笔杆一端戳着脸颊,弄出一个小小的凹陷来,是与神情不符的幼稚,“京中青年才俊凡几,殿下心中也无一备选吗?” 萧岭心道,我没听错吧,青年才俊? 顾廷和为什么出言问的是青年才俊而非闺秀贵女? 他表现的很明显吗? 看着萧岭似有疑惑的神情,顾廷和稍稍凑近,漂亮的眼中仿佛蕴藏星辰,熠熠夺目,似是玩笑,“殿下觉得臣如何?” 萧岭夸了句:“惊艳才绝。” “那殿下娶臣如何?”秀色唇角翘起,“听闻殿下好美人,臣自觉也算漂亮。” 场面一静。 顾廷和一眼不眨地看着萧岭,长长睫毛微颤。 他神情自然像是在说一个笑话。 可无端的,又有点紧张。 回答他的是萧岭的笑,皇储轻而易举地抽离了他费心才拉近一点的距离,“顾卿,愈发爱开玩笑了。” “只恐玩笑太过便是失礼。”谢之容淡淡接口。 两人皆转头。 什么时候在的? 顾廷和眼中的笑意已烟消云散,“我不过是玩笑,谢大人何必认真呢?” 谢之容也扯出个微笑,颔首道:“我亦是玩笑。” 方才的紧张气氛恍若烟消云散。 谢之容靠近萧岭,附耳低语,“殿下,臣有话要对殿下说。” 萧岭偏头,看向笑容粲然,而眸光冷若寒冰的顾廷和,语气遗憾无奈,“顾卿,今日孤还有要事,恐怕只能先逐客了。” 顾廷和起身,不见半分不悦,笑道:“是,臣明日再来请见。” 萧岭笑着点头。 待顾廷和走后,谢之容又屏退了书房中的宫人。 一时寂静。 萧岭不解地看向谢之容,“之容,是什么事?” 这般劳师动众。 谢之容跪坐在萧岭身侧,而非面前,“殿下,方才陛下询问臣,殿下近来行事如何。” 萧岭眨眼,“你如何说?” “臣说,殿下行事果决,不失沉稳,一心为国事。”谢之容回答。 无甚问题。 只是声音愈发低了。 一种本能地,对于危险的反应令萧岭后背有些紧绷。 “然后?” 谢之容继续道;“陛下还问了殿下可有中意之人,若有,即明媒正娶入东宫,万勿,令些依仗颜色,不知廉耻之流,”他垂眼,长睫遮盖了眼中滔天的情绪,“引诱太子,做出不顾身份体面的事情来。” 萧岭立刻坐直,“之容你知我,我绝无有做过这等事。” 谢之容抬眼,目光似乎有些痛心疾首的复杂,“殿下先前遗留在臣这的书籍中,有些,内容未免过分。” 那不是我的!萧岭心道。 谢之容为什么知道?他看了? “需要臣找出来吗?”谢之容继续问。 语气冷淡,令萧岭觉得仿佛置身监牢,被审问着,拷问着。 不对,这玩意你还留着?! 谢之容你这么干又比我清白到哪里去? 看见谢之容面上那有如先生看见不规矩学生似的神情,萧岭忽地明白了什么,手指一捻袖口,不急着反驳,反而坦坦荡荡道:“是,有。” 谢之容呼吸一滞。 萧岭好美人之事在朝中一直有传言,倒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太子身边的确一干近臣内侍的确皆容貌出众,先前有谢之容,后又有顾廷和,叫人很难不多想。 这些暧昧的传言不止若有若无地围绕着谢之容与萧岭,也围绕着萧岭与他人。 谢之容不确定,不清楚,其中究竟有几分真假。 今日忽听萧岭承认,心中情绪刹那间汹涌。 他捏紧了指尖,干涩道:“殿下尊贵,何必做出这般玷损身份的事情。” 萧岭撑着下颌,心中砰砰直跳,“因为孤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美人。”萧岭望着谢之容的眼睛,回答。 长睫颤抖,谢之容手指被自己捏得发白,“那些人……怎配得上殿下,请殿下,自重自矜。” 萧岭望着已趋向青年的男人,目光从谢之容紧抿发白的嘴唇到压抑着起伏的胸膛,心中一阵痛,一阵痒,他煽风点火,将当年谢之容逼迫他的手段一点一点的施加在对方身上,“孤不要。” 谢之容深吸一口气,“为何?” 萧岭道:“若是舍了,于孤有何好处?之容,孤应你了,你能拿什么来赔给孤?” 一时静寂。 然而下一刻,变故陡起。 竹席硌人,脸贴在上面的感受不太好。 贴上的人炽热,滚烫。 手指从后钳制住了萧岭的下颌,谢之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殿下,”声音哑极了,也动人极了,“臣将自己赔给殿下,如何?” 双手被反剪在腰间。 “谢……”刚要出声,就被手指压住了唇瓣。 谢之容伏下身,抬起手指,给萧岭出声的余地,不容反抗,“叫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镜花完结。 第122章 番外二 艳鬼 萧岭睁开眼睛时顺手摸出了手机, 深深皱眉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此时还不到四点,屏幕停留在他半夜看完的《朔元记事》的最后一章。 萧岭按了按肿胀的太阳穴, 关上屏幕, 随手将手机一抛, 用力闭上眼睛。 或许是觉不够睡, 他心情异常烦躁,眼皮沉重, 意识却一片清明,无论如何都难以再入睡。 他好像,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 这个隐约的认知阴魂不散般地骚扰着他,萧岭深吸一口气, 正想掀开被子去给自己泡杯茶, 却忽觉身上极重,他自以为用尽了全身力气, 却连手指都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