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箍着腰,宛如一块狗皮膏药,一副禾晔不承认他喝醉了,就死活不撒手的架势。 禾晔真没想到牧夕璟会有这么幼稚且蛮不讲理的一面。 秉着不与醉酒的人辨是非的道理,他妥协道:“知道你醉了,有什么事明天解决,现在先休息。” 牧夕璟不死心:“明天你会解雇我吗?” 禾晔没好气道:“再不松手,现在就解雇你。” 话音刚落,身后的禁锢瞬间消失。 禾晔从床上爬起来,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男人,冷着脸冲床抬了抬下巴:“躺下睡觉。” 牧夕璟难得听话,躺下照做,甚至还拉过旁边的被角,盖在肚子上。 禾晔本来还有火气,可看到他这一番动作,唇角忍不住弯了弯,转而又被强行压下,绷着脸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过来一瓶矿泉水放在床头,帮他把手机充上电,不顾床上的牧夕璟还睁着眼,关灯离开。 “啪嗒。” 房门合上,屋里漆黑一片。 躺在床上的男人盯着天花板,清明的眸色看不出半点醉意,手指摩挲着,仿佛还能感受到指尖的温热,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遮住视线。 今晚的自己真是疯了。 - 隔壁房间,浴室里哗啦啦的水流声戛然而止。 浴室门被推开,禾晔围着浴巾从里面走出来,洗手池后是半面壁镜。 禾晔望着镜子中白皙的上身,回想起刚刚牧夕璟的话,不由拧眉,他的手下意识抚上后腰,摸到那颗黄豆粒的胎记。 从一开始,禾晔就清楚牧夕璟对自己的心思,所以从不在他面前坦胸露背,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后腰有一颗红痣? 还是说巧合? 禾晔相信人有转世一说,但牧夕璟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他的情人就算转世,现在也应该只是个小孩子,根本说不通。 他双手撑在洗手池上,烦躁地甩了甩脑袋,打开水龙头,温热的水流从指缝间穿过,舒适的触感清扫了他心底的烦闷。 以后在自己面前,牧夕璟别想再碰一滴酒。 禾晔收起心思,拿起牙刷,准备洗漱。 一夜无梦,直至天亮。 早上七点半,禾晔起床洗漱,独自下楼去吃早餐。 大部分年轻人都没有吃早饭的习惯,餐厅里的客人很少,一圈下来,只看到了两个眼熟的人,郭路权、陈罗昌。 他们看到禾晔,客气的打了声招呼:“禾老板醒这么早?” 禾晔应了声:“嗯,早。” 之后三人分开,各自端着餐盘打饭。 餐厅的空位很多,郭路权、陈罗昌两人坐在了一起,一边吃一边闲聊。 禾晔没上去凑热闹,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独自用餐。 吃饭时,他收到牧夕璟发过来的消息。 是两张机票的时间。 牧夕璟:【冯大丞说到了那边,会有人来接。】 禾晔只看了下航班时间,没有回复消息。 过了一会儿,对方再次发来消息。 牧夕璟:【你在哪儿?】 禾晔瞥了眼,依旧没理会。 对方应该是怕消息发太多,惹烦他,之后没有再发消息过来。 安静的吃了个早餐,禾晔重新回楼上,出了电梯一转弯,就看到远处走廊上站着一个高大男人,位置正好是他的房间门口。 禾晔看到对方,对方也恰好看到了他。 一夜时间,牧夕璟重新变回了以往的谦逊有礼,温文儒雅,眉眼间噙着浅淡笑意,与走近的禾晔打招呼:“早上好。” 禾晔没应声,掏出房卡开门。 牧夕璟紧跟而入,假装疑惑道:“怎么了?” 禾晔没好气地斜他一眼,默不作声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牧夕璟上前帮忙,苦笑道:“难道一觉醒来我真被解雇了?” 禾晔将衣服丢进行李箱,冷声道:“看来昨晚还没醉的不省人事。” 牧夕璟弯唇,承认道:“嗯,记得一些。” 禾晔睨他一眼:“既然记得自己被解雇了,就收拾东西回去吧,事后我会把工资打入你账户。” 牧夕璟帮他叠衣服的动作不停,依旧好脾气地问:“被解雇的理由是什么?” 禾晔:“借着醉酒对老板行为骚扰。” 牧夕璟反问:“抱一下算骚扰吗?” 他站起身,冲禾晔展开双手:“我可以让你抱回……” 话没说完,一个T恤直接盖在他脸上,禾晔冷寒的声音传来:“还没玩够?” 牧夕璟知道再逗下去,禾晔就要真的生气了,便收了声,继续帮他整理衣服,全部放进行李箱。 禾晔的东西收拾完,牧夕璟递过来一瓶拧开瓶盖的矿泉水,态度诚恳,语气认真:“抱歉,昨天是我失态了。” 禾晔坐在床边,抬了下眼皮,没搭理。 牧夕璟也不过多纠缠,把瓶盖搭上去,放在床头柜上,柔声哄道:“时间还早,你先玩会儿游戏,我回去收拾一下行李,行吗?” 禾晔瞥他一眼,算是默认了。 三个小时后,飞机起飞,两个半的航程,四十分钟的车程,终于到达毛总的大哥家。 他们的行李暂时放在了车上,十一个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别墅里。 除了禾晔六位嘉宾,还有牧夕璟,以及陈罗昌、郭路权各自带过来的两个徒弟。 毛总的大哥六十一二岁,已经退休在家,虽然弟弟已经在电话里讲明,但看到这么多人,他还是怔了一下神,然后客气地请大家在客厅入座。 毛总先环视一圈,问:“大哥,咱老娘呢?” 大哥说:“小王陪着去公园打麻将了。” 自从老太太上了年纪,他们就请了专门的护工照料,一步都不敢离人。 毛总一听老太太不在,才放心给他哥介绍这些人的身份。 毛总大哥应该是没关注他们的综艺,一番介绍后,他直接把注意力放在了年龄稍大的郭路权、和陈罗昌两人身上。 禾晔对此没有半点不悦,他这趟过来是为了那十万辛苦费,既然有人出头,倒省得他麻烦。 之后大哥又说了一些老太太与以前不太一样的事情。 比如她之前是个很讲卫生的人,就算上了年纪,也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平时还在院子里种一些花花草草。 可现在她上完厕所连马桶都不知道冲一下,吃完饭直接拿着牙签剔牙,白天出去打麻将,晚上回来吃完饭,连澡都不洗,直接就躺。 一连几天不洗澡,离近了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老年人的臭味。 毛总大哥叹气:“我还因此说过她,结果老娘却半点不在意,说她精致了一辈子,现在懒得再精致了,反正没几年活头儿。” “诶,我们现在一说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