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关她的事,”钟屹说,“是我没仔细听。” 孙庭誉好笑地看着钟屹,又看了一眼谭诺。 他感觉到彻骨的寒冷,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起泡酒上虚浮的泡沫,被人晃来晃去,随时要炸开。 “诺诺,你过来。”他对谭诺招手。 钟屹却依然站在谭诺的面前,“我说了,不关她的事。” 孙庭誉低头笑了一下,再抬头时他终于冷着一张脸,一拳砸在了钟屹的脸上。 钟屹因为他突如其来的拳头,头微微地侧着。 场面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在坐的人并不认识钟屹,现在也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是捂着嘴巴,连怎么劝架都不知道。 谭诺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淌。她双手攥紧,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钟屹没什么反应,像是感觉不到疼。 他没有要还手的意思,还是站在谭诺的身前。 “我说了,不关她的事,”他看向孙庭誉,静静地出声,“都是我。” 孙庭誉感觉到孙庭誉觉得眼前的画面太可笑了,相当可笑,可笑到……他笑不出来,酒精带来的火已经在灼烧他的心脏,但是他还不想死心。 “诺诺,我要听你说。”孙庭誉艰难地走到谭诺面前,他指着钟屹的脖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声,“跟我说,那上面的痕迹,不是你咬的。” -------------------- 嗯,七千五百字。 第25章 chap25 孙庭誉在前一刻还在妄想,可能他们之间只有一个吻,至少钟屹脖子上的痕迹跟谭诺无关。 那个吻可能是意外。 但是等到他看到谭诺惊慌的神情后,这几天一直被他忽略的谭诺不同于从前的行为连同谭诺此刻的沉默宣判了他死刑。 所以,钟屹和谭诺的那个吻发生在谭诺去安纳西的早上吗? 他起床没有看到她,那个时候她在一墙之隔的屋外和钟屹接吻? 她在和钟屹接吻。 孙庭誉只敢想到这里,直到看到挡在谭诺面前的钟屹,钟屹脖子上的咬痕像是将他拉进深海里的一双手,一只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脚腕将他往海的最深处拖,另一只掐住了他的脖颈。 孙庭誉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一把挥开挡在谭诺身前的钟屹,几乎是用乞求的目光看着谭诺。 “告诉我,那里不是你咬的。” 孙庭誉的太阳穴在突突地跳,但是不可能的,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做这些,这两天谭诺和许奈在一起,而钟屹的妈妈死了。 谭诺因为孙庭誉眼里的神情说不出话来。 孙庭誉的目光就像在乞求她骗他,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做都做了,却无法伪装,可是她真的不会撒谎,特别是对着孙庭誉。 她试着说:“不……” 谭诺说不出口。 孙庭誉的心死了。 有那么十秒钟,他的脑子里什么也没有,忘记了自己在哪里,周围都有谁。 一阵海风吹过,孙庭誉回神地搓了一下自己的脸,用法语跟周围面色各异的朋友说:“吓到你们了,很晚了,你们去休息,没什么。” 说完,他拉着谭诺的手要离开,他要先离开这里,到一个只剩下他和谭诺的地方。 但是孙庭誉看到钟屹还要上前,钟屹盯着他握着谭诺的手,就好像在担心他会对谭诺做出什么事。 孙庭誉这一刻真想要杀了他。 “你最好别过来。” 他将谭诺握得很紧很紧,像是怕她会跑掉,但是诺诺不会的。 “你松开她。”钟屹忽然不想忍了,他不想每一次只是看着谭诺被人牵着离开,她看起来有些痛,“松开她。” 谭诺被孙庭誉拉着,下意识地对钟屹摇了一下头,她的人生再也不会有比现在更乱更难堪的场面了。 她知道她伤孙庭誉很深,她也知道她现在不可以跟钟屹说任何话,这是对孙庭誉的二次伤害。 所以她匆匆地收回了落在钟屹脸上的目光。 她没有被孙庭誉握住的那只手紧紧地贴住自己的衣角,试图寻找一种妥帖的感觉。 她对孙庭誉说:“你有话要跟我说,那我们走吧。” 她欠孙庭誉一个道歉。 钟屹因为她的话终于停下了脚步,他双手紧握,胸腔一片寂静。 他站在原地,周围的人慢慢散去,没有人来和他说话,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他的朋友。 谭诺走了,她还会回来么? - 谭诺被孙庭誉拉着往前走,他的脚步很快,前所未有的快。 从前就算是两人赶飞机,他也是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着她慢慢走。 孙庭誉说过,没什么着急的,错过了就改签下一班。 但是现在,他失去了所有的从容不迫。 谭诺竟然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想起孙庭誉和自己表白的那一天。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他也是忽然牵着她的手跑出宴客厅,他带着她跑得很快,脚步却不像现在这样。 谭诺发现孙庭誉并没有带着她回到不久前的酒店房间,而是从海边绕到了酒店旁的一栋别墅外。 别墅的门半掩着,透过门的缝隙还能看到一点微光,门上也被串上了许多闪着光的灯串,谭诺有很多的疑问,但是她没有出声。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孙庭誉自始至终攥着她的手,他抬起了另一只手,想要推开眼前这扇门,但是他最后还是没有动。 谭诺借着灯光看到了,孙庭誉的手在抖。 “要进去吗?”她伸出手,想要帮他推,孙庭誉却在这时松开了握住她的那只手。 孙庭誉就站在门外的长廊上,看着谭诺,倏地出声。 “是因为我不能陪你,你失望了,生气了,才这么做的,对吗?”谭诺张开嘴唇时,“我……” “你要说是,”孙庭誉却没有听下去的勇气,“因为我接受不了别的答案。” 谭诺看着他难看透顶的脸色,内心前所未有的煎熬。 孙庭誉点了点头,终于又为谭诺找到了一个理由。 他紧紧地握住谭诺的肩膀,眼里带着乞求的光。 “来尼斯的那天,你问我是不是出轨了,”他盯着她说,“你怀疑我出轨了,所以才找到我最好的朋友,为了惩罚我,对吗?” 谭诺怔在原地,心情越发地复杂。 “说是啊。”孙庭誉说。 谭诺僵在了原地,因为她看到孙庭誉的眼睛好红好红。她伤害到他了,他在痛苦,这种感觉让她本能地想要逃避。 “对,因为,因为我以为你出轨了,才……” “几次?”孙庭誉的声音非常压抑,“是你去安纳西的那个早晨?就那一次,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