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难受, 她又闭上了眼,脸上疲惫感很重。 她昨晚彻夜都失眠。 一夜未睡让心跳又重又快,辛月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会儿后下床。 和往常一样,她起床后永远是先开门,去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也和往常一样,她踏入院子后的第一眼,永远是看向侧上方。 她看到了她想看到的那个人, 他撑着窗台, 仰头望着天。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目光, 他将瞳孔移到眼尾,视线与她撞上。 辛月不知道陈江野是起得比她早, 还是一直就没睡。 在辛月的记忆里,陈江野只起过四五次早, 每一次在看到她后就会从阳台上跳下来, 让她给他弄早饭, 但这一次没有。 他移开了眼, 退回了房间。 看到他身影消失在窗口, 辛月心口“咚”的一下, 接着酸意上涌。 在原地站了会儿,她也默默回了房间。 这天,陈江野没过来吃午饭,晚饭也没有,从早上那一面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在她视野。 直到,晚上八点的时候,辛隆接了个电话出去,他前脚刚走,陈江野后脚就来了,手里提着五瓶酒。 “在哪儿喝?”他冷冷问。 “厨房里吧,外面有蚊子。” 陈江野冷淡地“嗯”了声,提着酒瓶进厨房。 厨房的灯是老式的灯泡,灯光是暖调的橙色,可照在他身上却是冷的。 他在桌旁坐下来,熟稔地徒手打开五瓶酒,把还“哧哧”冒着气的两瓶酒砸也似的放到辛月跟前,一些沫子伴着酒都溅到了辛月手上。 辛月抹掉手上的酒,抬眸看向对面的陈江野∶“干喝?” 陈江野起先没回答,垂眸拿起一个酒瓶子,把酒瓶子捏出一个尖锐的角,然后丢到桌子中间,瞄辛月一眼∶“看着。” 他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酒瓶子,用力一转,酒瓶快速旋转起来,几秒后缓缓停下,尖角指向辛月。 “转到谁,谁喝半瓶,也可以选择不喝。” 他掀起眼皮,看向辛月,“不喝的话,对方可以问一个问题,被问的人必须回答,不准说谎。” “不准说谎”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眼神也更厉了一些。 辛月不自觉眨了眨眼,轻“嗯”了声。 “那你是喝还是不喝?” 陈江野身子后仰,下巴微微抬起。 辛月一惊,看了看指着自己的啤酒瓶,又看了看陈江野∶“现在就开始了?” 陈江野∶“不然?” 辛月吸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提起酒瓶子开喝。 她以前是喝过酒,但只喝过一次,还是不是正儿八经的啤酒,是同桌给她的果啤。而陈江野带过来的是国外进口的啤酒,度数偏高,喝起来比果啤烈多了。 辛月没喝两口就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陈江野在一旁冷笑∶“喝不了就别硬喝。” 辛月不想让他看笑话,但她不清楚自己酒量,比起不让他看笑话,她更不想一局刚完就醉了。 她把酒瓶放下,擦了擦嘴,抬头看向陈江野∶“问吧。” “谈过恋爱吗?” 陈江野语气平静,看着她的眼神也毫无感情,但问的却是这种问题,挺违和的。 “没有。”辛月回。 陈江野没什么反应,只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该她转酒瓶了。 辛月用力转动酒瓶。 酒瓶飞速旋转,眼瞧着就要指向陈江野,结果最后停下来的时候还是指着她这边。 辛月深吸了口气∶“再问吧。” 他又问了一个与他冷漠表情相违和的问题∶ “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以前…… 辛月默认为是遇到他之前。 那她还是那两个字∶“没有。” 陈江野“嘁”了声,像不信又像嘲讽∶“不说真话就没劲了。” 辛月也哼了声∶“说了你不信就有劲了?” 陈江野依旧是那副表情∶“正常人会活了十八年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 辛月盯着他,表情有些冷。 半晌,她深吸了口气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衣食无忧,有那么多闲心,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很辛苦了,没那么多心思去想别的。” 陈江野表情一滞,没再说什么。 辛月猜他也无话可说了,问∶“还是我转是吧?” 陈江野微一点头。 辛月再次转动酒瓶,这次终于没那么倒霉。 该她问他了。 她一时间忘了还有选择喝酒这一茬,直接问他∶“你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陈江野倒是也没提喝酒的事。 “没有。”他回。 “正常人会没有?”辛月把这句话还给他。 没想到陈江野只是掀了下眼皮∶“我说我是正常人了?” 行,他厉害。 她没话说。 陈江野睨她一眼,拿起酒瓶开转。 又一个几秒之后,尖锐的那一端稳稳停在她那一边。 陈江野也直接开问∶“大学准备谈恋爱吗?” 辛月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如实说∶“没想过。” “现在想。”他语气蛮横又霸道。 辛月沉了沉气,想了半晌后说∶“不打算。” 陈江野眼神一暗。 他没说话,只盯着她。 辛月感觉得到他眼里压了火,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又不敢去想,也不敢问。 空气陷入沉默。 辛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抬手准备去转动酒瓶,可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他的声音∶ “为什么?” “没时间。” 辛月只简简单单回了这三个字,然后转动酒瓶,结束这个话题。 酒瓶指向陈江野。 辛月不打算再问这些暧昧的问题,她只想和他再多待一待。 “我现在才想起来。” 她说,“之前,你说你差点弄死了你弟弟,所以就来了这儿,但为什么?真的像徐明旭说的那样,你爸去找了大师算命?” 陈江野撇开眼,冷冰冰地“嗯”了声。 “大师怎么说的?” 陈江野提起酒瓶来喝了一口,冷淡回道∶“说我来这儿呆两个月能转性。” “所以你爸让你来,你就来了?” “嗯。” “你肯听他话?” 辛月虽然没听陈江野讲过他爸,但上次徐明旭他们来时,她听他说起他爸时喊的都是全名,想来他们父子关系不怎么好。 说到这儿,陈江野似乎提起了几分兴致,表情没有刚刚那么不快了。 他吊起眉尾,嘴里冷哼一声说∶“我当时还真他妈真想看看,这儿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我转性,而且他说只要我老老实实呆两个月,他就再也不烦我。” 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