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这赛场上纯洁干净的白冰。 曾经的种种皆已经过去,这一次,不管姚箐再想什么办法,他都必输无疑了。 —— “接下来出场的是中国选手,林琅。” 林琅的名字才刚一出来,全场观众立刻沸腾,而他却依旧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静。 只是平静的拉开外套,露出一身极具诱惑的全黑色轻纱,缓缓的滑向冰场中心。 第一跳就是所有跳跃中得分最高的勾手四周跳,林琅在冰上自由的跳跃滑行,近乎完美的状态,让在场的所有观众和选手都为之尖叫,直呼:“Amazing!” 整套节目的难度高到令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可林琅当下却只觉得自由和痛快,他在赛场上拼尽全力的展现着自己的实力,以极高的标准完成了节目中的每一个动作。 却在眼看着分数就要超过姚箐的时刻,因为一阵剧烈的腹痛突然倒地。 “林琅!” 剧烈的疼痛,一阵阵止不住的眩晕和耳鸣,周围的白色冰场再一次被鲜血染红,现场的骚乱,身下不断传来的冰冷。 林琅蜷缩在冰面之上,呼吸急促的感受着生命一点点的从自己的身体里抽离,只觉得这好像又是和15岁时一样的场景。 而那个时候,穿着沾满他鲜血的冰刀,嚣张的站在他面前的姚箐,到了此时此刻,还是一如当年的那一副表情。 光从眼神之中,就能让人清晰的看出他内心之中的那种窃喜与得意。 从前的一幕幕回忆,快速的从眼前闪过,又一桩桩一件件的从林琅的脑海中划过溜走。 到了最后当他整个人都已经神志不清时,脑海中所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滑冰,他放不下这一片冰场。 哪怕是向上天借上十年,哪怕只给他再一次奋起,走向卫冕的时间。 —— 随着身体中力气的不断流逝,林琅终于支撑不住,缓缓闭上了眼。 而自他闭眼之后,本应该已经逐渐淡忘的,属于他十六岁前的种种记忆,便开始连一些细枝末节都奇迹般,异常清晰的浮现了出来。 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平淡而又富足的生活,以及打破这一切的,出现在他生命中的第一个转折点。 母亲去世,遭遇霸凌,原本的梦想被阴影所覆盖,而在这一切发生以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林琅随之迎来的还有父亲的再婚。 曾经情深似海趴在母亲病床前的那个人,那些话,仿佛也随着母亲一道离开,随风飘散了。 林琅对此无法接受,索性一怒之下直接和其断绝了关系,只一个人拉着个小小的行李箱,从家里搬到了学校来。 “杨哥!走啊,上网去啊。” “等会儿,马上就来!” 林琅是躺在床上,被自己室友呼朋引伴去网吧的声音给吵醒的。 床头的日历课表显示的时间是2011年的12月12号。正好是他搬到学校以后,过的第一个生日,属于他的16岁第一天。 刚上高一没几个月,寝室里相互之间的关系也都还没怎么太熟悉。 林琅自顾自的从上铺爬起来,走到洗手池旁边照了照镜子。 当时因为深处阴影当中,许久不曾打理,已经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以及因为与家里闹翻后,手头吃紧,明显凹陷下去的眼窝,消瘦的脸颊。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的确是当时16岁的自己没错。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貌似的确是从老天那儿,借了十年的时间回来。 林琅眼瞧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晃神的摸了摸自己如今这张看起来狼狈且又稚嫩的脸。 第一时间想要做的就是赶紧找个冰场。 毕竟十年的时间说短不短,但说长也的确不长,自己的母亲因为罹患胃癌去世,而他最后猝死赛场时,虽然没有明确自己的死因,但却也是的确有过口吐鲜血,以及胃痛的情况。 所以林琅猜测,他的死因,多半可能也与此有些关系吧。 虽说他现在的确是不多不少正好重生到了十年前,但谁又说得准,老天到底给他的是多长时间。 没准他今天活了,下个月就又死了,甚至都用不上一个月,几天,亦或者是几小时。 所以,他必须抓紧这一段有限的时间,赶快滑起来。 只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处理一下如今他这个形象的问题。 毕竟重生这种事都能发生,那他母亲就也有还在某些地方看着他的可能。 他总得过得像那么回事儿,才能让她多少也能觉得欣慰一些。 学校周围的公共浴池,林琅在其中里里外外好好洗了一遍澡,而后顺便也就在澡堂外的理发店里剪了个狼尾。 林琅本就生的秀气好看,之前来的时候乱糟糟的头发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如今好好打理过之后,就连澡堂里平日凶神恶煞的老板娘和呆的像木头一样的理发小哥,都忍不住一个劲儿的盯着他,目不转睛地看。 “这孩子长得也太俊了点儿,我在这儿开了这么长时间的店,就没见过长得这么标志的男孩儿。” “小陈,你不是正好缺个模特?要不就和这孩子打个商量,给他拍个照片往窗外头一摆,找你来理发的人那不得一个接着一个。” 给林琅理发的这位姓陈的小哥,看到他如今的模样,也明显的愣住了。 这种发型并不算是太好驾驭。 林琅长相白嫩精致,一七五的身高原本看着块头就不大,如今到了抽条的年纪,营养跟不上去,看起来就显得更要瘦小了许多。 原本在他跟他说要剪这种发型时,身为理发师他还怕他驾驭不住这么野的风格。 可如今剪完一看,这样的发型配上他那双眼睛以及他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强势气质,简直不要太适合。 理发的费用不收,同时额外还有作为模特的二百块报酬。 钱虽不多,但对于如今与父亲断绝关系,只能靠着自己从前存下来的那些积蓄,勉强苟活的林琅来说。 任何一个能够赚钱的机会,都不容错过。 毕竟,花滑可是个极为烧钱的项目,请教练,做服装,找编舞,甚至是四处比赛的车马费,都是一笔寻常人根本负担不起的巨额数目。 而如今就算是不去想参加比赛要用到的这些,光是训练所需要的最基础的场地费,对他来说,都是一笔难以承担的巨款。 林琅站在他所生活的H省B市中,唯一的那家室内冰场中,看着自己干瘪的钱包,在支付过场地费后,又不得不十分肉痛的花钱租下了一双冰鞋。 这种公用的冰鞋并不能算是完全合脚,但没能上冰的这一年中,他的脚长了不少,从前的冰鞋再穿不上,新的冰鞋太贵,他也的确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