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赛场旁的长椅上,整个人不断的颤抖着,双肩起起伏伏耸动个不停。 任谁看了都会向他投以同情的目光,觉得他是因为网络上的这些舆论,以及今日里错失的冠军,正在恐惧哭泣。 只有围在林琅身旁的纪沧殊与沈潋秋二人知道,此时此刻的林琅不光不是在哭,反倒而是在笑。 全身的血液全都因此而沸腾,即便理智上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做出这个举动,但身体里的笑意却依旧因为过于激动的情绪,而达到了无论怎么忍,都不能完全将其忍住的程度。 赛场外,那些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林琅全都毫不关心,他所关心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一片冰场,以及那一个他一定要在索契的赛场上跳出来的4Lz。 “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已经初步的找到了完成它的方向,只要让我在赛场上再尝试几次,冬奥开始之前,我一定会搞定这一跳。” 在赛场上,继续不断的尝试,也就意味着像是今天这样,置身于全世界舆论风口浪尖的事情,还会在这一整个赛季中,接连不断的发生几次。 会有越来越多的媒体对他进行抨击,甚至就连从前支持他的粉丝,都会说他太过固执,急功近利,冥顽不灵。 可这些林琅他全都不在意。 上一世已经因为陷入阴影,止步不前,遗憾终生过一次,而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将这十年的时间重新活过一次。 总不能再让自己在冰场,锥心刺骨的不甘心一次。 林琅的眼里,就只有上一世没能拿到的那一块冬奥会的金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4Lz这一跳,别说是区区舆论,即便挡在前路上的是刀山火海,如今也都再不可能拦得住他。 林琅一边收拾着自己所带到赛场上来的东西,一边对着身边的沈潋秋补充式的说了一句。 “另外,我还想要一双对于脚踝支撑性稍微再好一点的冰鞋。” “就用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那个材料。” 第37章 “好了, 胳膊上的伤口大致都处理完了,冰鞋脱下来,我再看看你这个脚踝。” 又是一场比赛结束, 林琅的4Lz意料之中的还是没能跳出来,而且甚至是要比从前摔得还要更加惨烈了些。 整个胳膊撞到冰场上, 不光摔出了一片青紫, 还有不少的擦伤。 撩起袖子后, 那看起来格外的狼狈的场景, 就连周围的人看了都忍不住的要呲牙咧嘴的在心底替他觉得疼。 可林琅却依旧沉浸在对于刚刚在赛场那一跳的总结上, 就连队医拿着酒精替他处理伤口时, 都依旧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任由着汗水顺着他额前的碎发一路滴落到身下的椅子上, 神情认真而又专注, 弄得好像这些伤,根本就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这样的神情,伴随上最近这几场比赛里,林琅的发挥,以及满世界乱飞的舆论和骂名。 远远的看上去, 任谁都免不了要以为, 他这是要大厦倾颓,一整个从顶峰跌落,整个人都可以说是丧失了斗志, 完全的废了。 “也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哪根筋又没搭对, 居然真就为了这么一个跳跃,搞得自己好像是疯了一样, 正好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彻底的将他清除出花滑界的这片冰场。” 比赛结束后的姚箐, 站在距离林琅半个场馆远的地方,一边幸灾乐祸的欣赏着林琅的惨状,一边继续吩咐着手底下的人,四处在网络上利用着舆论,对林琅反复不断的施加着压力。 仅凭着如此所获得的快乐,甚至就让他彻底的忘却了自己上一个赛季,被林琅所跳出一个4F彻底搞废心态的所有难受与苦闷。 简直是比三岁小孩儿还要更好逗乐。 而除此之外,剩余的选手,有一部分对看向林琅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怜悯,另外也有不少的一部分人,因为俄罗斯那边著名教练的看法,以及林琅这几次比赛,次次无法成功的跳跃,以及赛后看起来显得较为消极的表现。 觉得他是受了外界舆论上的影响,才导致在赛场上发挥失常,觉得林琅身为一个运动员来说,实在过于懦弱。 可实际上,一个真正懦弱的运动员,是不可能在明知外界舆论这样的情况下,依旧直面所有压力,硬刚一个顶级难度四周跳的。 真正懦弱的运动员,只会像是姚箐这样,在永远为了自己的名利,为出发点,不断的在赛场之外,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和方法,搞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 此时此刻瞧见林琅这样,他只怕是笑得都快要合不拢嘴,就连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毕竟这么多年来,即便是用尽了各种各样的手段,姚箐却也一直都从未真的有打败过林琅。 曾经他以为只要改名换姓,就能永远摆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将自己从那个死死缠绕着林琅的阴影中彻底的抽身出来,只做着大众眼中的白莲花,再不用提心吊胆的想着自己出名以后,会被人扒出什么。 只要林琅再也不出现在这一片属于花滑的赛场上,他就能将一切都摘得干干净净。 却没想到林琅他不光回来了,甚至还再一次的将从前一直被他压上一头的阴影,笼罩回了姚箐的头上。 让他不得不时时刻刻都为此战战兢兢,既担心着林琅会不会找到证据,将曾经的事情公开出去,又要惦记着凭借着林琅的才华,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夺去属于他的一切名利,在所有人的面前彻底的赢过自己。 而如今林琅却都不等他动手,就自己摔下马,之前的一切只需静静的等待一段时间,就可以统统被; 曾经的愤怒和恐惧,全都在这一瞬间,化作一种兴奋,会导致他现在一时间得意成这副模样,也并非是不能理解。 只不过,还是要很遗憾的同他说上一声,他实在是有些想的太多了。 从前蓄意伤害再加上恶意霸凌,姚箐曾经做过的那些恶心事,只要有沈潋秋在一天,桩桩件件他就一件也别想逃过。 如果不是林琅觉得,只是从如今的这个位置让他跌落下去还不够解气的话,他只怕早就不会再出现在这一片赛场上了。 如今的这种希望,只不过是在之后日子里,帮助他更好感受绝望的温床。 沈潋秋站在林琅的身旁,一边帮他进行着冰鞋在赛后需要进行调整的数据记录,一边用目光斜眼看在另一边赛场,姚箐的身上。 眼前的林琅不过也才刚刚过了十七岁的生日,在赛场下的他肆意妄为,哪怕是在练习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划上了手指,都叫唤的不行。 可一到了冰场上,就连持续几个月,新伤叠着旧伤一直练到脚踝骨都跟着变形,他也能够咬着牙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