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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1 / 1)

身为太子被未婚妻退婚,我倒未觉得屈辱,反而觉得好笑,这世上荒谬的事我体验得够多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件。 而且,这算是彻底去除了我心头的一块大石,不然两年期限一过,除非皇帝没了,不然我再没有理由推辞。 还有一件大事,裴相回朝了。裴家就是娴妃的母家,娴妃是裴相的亲侄女。但是多年前裴相便托病还乡了,今年才受诏回朝。 裴渡也姓裴。 不过我对这段陈年旧事所知甚少,竟没能联系到一起。 我突然明了,他不得不入仕途的原因。 如此一来,风云变幻,朝堂上的天平又发生了微妙的转移。先前一家独大的高相有了掣肘,此前一直十分不起眼的四皇子因有了裴相的助力,隐隐有崛起之意。 更何况,裴渡还是朝堂上的红人。 此前他就倍得皇帝青睐,不断升迁,已官至督察院给事中。除此以外,他还是裴相亲孙,衣钵的继承人。 不知他眼底偶尔流露出的悲伤,是否在悲叹这无法反抗的命运?那浪荡不羁的模样,又是否是在尽享最后的自由?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终究离他越来越远。 13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朝堂上的氛围也是越发剑拔弩张。我努力把精力都放在读书写字赏花观鱼这样的闲事上,却也不得不多加留意,因为裴渡近来实在是太高调了。 他上书弹劾兵部侍郎沈阳羽,在朝堂上面不改色,分条数落他收受贿赂、言行不端等数宗罪状,并奏请皇帝严查此事,朝堂上一片哗然。皇帝着他督办此事,他雷厉风行,不过数日就搜查出赃物,坐实了沈阳羽受贿的罪名。 裴渡奏请严惩此事,杀鸡儆猴,以儆效尤。最终沈阳羽被撤职查办,一时间朝堂中人人自危。 此后,他又弹劾了吏部侍郎、礼部尚书、骁骑参领等一干大臣,罪名或大或小,但都是从严处置。恐怖气氛沉沉地压在朝堂上方。 另有一干人联名上书,弹劾裴渡过分严苛,罗织罪状,所为不过排除异己。但所有的异议都被皇帝慢慢压了下去。 皇帝有意扶持裴家,打击齐相党羽,处处皆传言,朝廷是要变天了。 各方势力隐隐分为泾渭分明的两派,表面上看是裴相一派和齐相一派,实则是分为四皇子党和二皇子党。虽则现如今裴家如日中天,更是有裴渡这一个炙手可热的人物,但齐家毕竟经营多年,错综复杂,一时间谁也没法把谁拉下马。 但我对此党派之争不说漠不关心,却主要存的也是看热闹的心思,让我更加在意的是另一件无足轻重的事。 听闻裴渡最近得了个外号,叫做“冷面阎罗”。我觉得有点好笑,不说他原来那样子,和“冷面”完全沾不上边,便是他曾经还拿这个称呼打趣过我。一时间诸多回忆涌上心头,我却不知当喜当悲。 我觉得我自己是面冷心热,而裴渡,大概是面热心冷吧! 但很快我就没法作壁上观了,因为皇帝准许我上朝了。 虽然对我来说不过是去点个卯,什么事也懒得掺合,但这也意味着,我又要见到裴渡了。 还是官场上的裴渡。 饶是我,听闻了他杀伐果断的诸多事迹以后,也不禁有些戚戚然,更是无法把这个裴渡和那个总是逗趣我的裴渡联系在一起。原本想着,逃避着就不用去想了,却终究还是逃避不过。 到了上朝那天,我默默随皇兄步至前排。皇帝还未入座,大臣们个个噤声,脸上都是防备警惕的神色。 与周围最格格不入的,还是裴渡。 我觉得较之上次我见到他,裴渡又更加沉静了。那吊儿郎当的气质已经消失殆尽,一身寻常的官服,愣是给他穿出了一股子孤高冷傲的意味,就连他周围,都是不知不觉空出了一大圈。他就像一把利剑,插在这朝堂之上。 我怕再盯着就会坏事了,只好转身站好作鹌鹑状。 开始上朝,你来我往讨论的都是些老黄历,没什么新鲜,我就一直盯着地上砖块与砖块之间的那条缝隙。 “臣请奏,弹劾裴给事在吏部侍郎萧穆一案中有夸大罪状、罗织罪名之嫌。” 我默默竖起了耳朵。 原来,在裴渡列出的萧穆罪名中,有一条为的却是他强抢民女纳为己妾。 先不说这已是多年前他任地方官时的旧事,历来在这种事上,强迫与自愿的界限本就十分模糊,暧昧不清。平日里也从不会有人把这种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因之实在是难以判定。 “哦?罗织罪名,李大人是说那萧穆利用职位之威,强占王氏为妾一事,皆由裴某编造啰?” 我第一次听闻裴渡在朝堂上开口,虽然还是熟悉的声音,但言语中的冷意却是十分陌生。 “那王氏已入萧府多年,膝下还有一儿一女,吃穿用度向来不愁。更何况,王氏已于去年病逝,无法找本人对证。不知裴大人所言,可有证据?我看那王氏倒是生活富足,何来强迫一说?” “你口口声声所言王氏生活富足,但这如何改变强迫本质?李大人怕是不知道吧,王氏在家乡时,曾有一情投意合的郎君,但因这萧穆见色起意,要强占王氏为妾,只能被迫分离。因着官威盛大,王氏不敢声张,但她那相好的气不过,前来理论,竟被暗下毒手,活活打死!如若不信,有那一冢孤坟和年迈老母为证!”裴渡的话,掷地有声,我不禁暗暗心惊。 我一直知道他聪明,却没想到他认真起来,本事这么大。不过是一条罪状,他竟能找出那多年前的人证,当真是深不可测。 “这不过是一点家事,也值得在朝廷上拉拉扯扯,难看至极,荒谬至极!” “荒谬?强抢民女是荒谬?打死人是荒谬?为官者讲求为何?不过是为民为国。而现如今堂堂吏部侍郎竟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来,诸位大人不仅不警醒,还妄称‘荒谬’?莫不是诸位,也心虚不成?” 方才与他针锋相对的,已经面色涨红,却还是敢怒不敢言。 皇帝旁观许久,终于发话了:“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议。萧穆维持原判,降职思过。” 我方才一直神经紧张,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 途中我数次想为裴渡拍手叫好,但我也清楚,我们已是泾渭分明的两端。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第3章 第三卷 ·危机伏·其一 14 裴渡在官场上简直可以用“大杀四方”来形容,不过一年竟擢升至督察院左督御史,升迁之快,年纪之轻,令人咋舌,一时间风头无俩。 各派党争也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原是二皇子威望最高,五皇子有意与之相争,但终究实力不足,底蕴也不够。但现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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