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余景洪心想他家居然还是个大款,竖起大拇指:“厉害啊,打算啥时候去?” 徐凯岩只有想法,暂时没规划,说:“我不知道。” 他父母都是打工的,家里并不富贵,可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去的,说:“早晚有一天。” 那种坚定的信念感,余景洪不由得动容。 他是个很容易被环境影响的人,表情略显怔忪,问:“为啥想去美国?” 多年后有句话,叫“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或许用来形容此刻的徐凯岩恰如其分。 他生长于县城,从书中见识到广阔天地,却没有办法描绘出具体的形状,觉得去的人最多的地方就是美国,那必然有其道理,从很久以前就在心头写下这个愿望。 可要是讲,他说不出其中的道理,舔舔嘴唇:“想去看看。” 对他而言,去北京并非遥远的事情,只要他认真学□□能考上,但去到另外的国度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哦,这点跟余清音又一样,她也总嚷嚷要环游世界。 余景洪最开始的念头又跑出来,说:“你跟我妹一样。” 徐凯岩不惊讶,两分羡慕说:“她的英语肯定没问题。” 得,余景洪现在终于确定,他的心里只有学这个和那个,跟情窦初开压根没关系。 真是,怎么会有这么热爱学习的人呢? 余景洪百思不得其解,回家后把地球仪放在桌上转。 光看,他是想不出来美国的样子,不知怎么心头有些烦躁,到隔壁去找堂妹。 余清音在院子里跳绳,看到人停下来:“你放学跑哪去了,我还想跟你对对答案。” 现在跳一跳,已经连考了什么都不记得。 对什么对,余景洪心事重重的样子:“你有理想吗?” 理想?余清音当然有。 她甚至给自己列出这辈子要做的一百件事,好像全完成才能无愧此生。 可惜一时半会念不完,她道:“要不要看看我的遗愿清单。” 还遗愿,够不吉利的。 但这不妨碍余景洪感兴趣,跟着她进房间看。 前面几条都无所谓,中间的“去英国读研”这件就值得关注。 余景洪还是第一次知道,说:“为什么想去?” 怎么大家都想出国,就不能踏踏实实的在祖国的土地上吗? 余清音理所当然:“我还没留学过,想试试。” 她以前看了很多留学生vlog,总是在心里想象着没有经历过的人生。 余景洪一时沉默,合上笔记本:“你一定可以的。” 余清音也有自信,脸上的神采飞扬。 是否拥有想做的事情就是这种感觉呢?余景洪忽然对自己的人生充满困惑,却一时半会找不到答案。 作者有话说: 没有说出国才是最好的意思。 第二十二章 理想, 本来就是短时间思考不出结果的事情,毕竟人的一生不确定性的东西太多,沿着既定的路往前走也会突然拐向另一边。 余景洪第一次觉得世界上的事情要是都像考试就好了, 他可以从ABCD里选出对的那个。 当然, 在考场上他也有很大的选错的概率。 就好比期中考,他小有进步十几名,数学更是破天荒上一百三。 按理本该是件高兴的事情, 可惜他拿到考卷就傻了眼:“为什么最后一题对了,其它没对。” 余清音凑过来看,也很替他遗憾:“差点就是一百四。” 谁说不是,余景洪都觉得不会有下一次机会, 毕竟他这回也有碰运气的成分在。 不过他摸着下巴:“我这是天纵奇才吧。” 得,说胖还喘上了。 余清音不紧不慢地把自己的考卷摊开,上面的分数格外显眼。 余景洪知道她的意思,双手拍拍:“幸好有你, 咱俩平均分有就行。” 非要这么算也行, 就是别的也分一分最好。 余清音伸出手:“那你的钱怎么说?” 余景洪赶紧捂着口袋:“你怎么知道我有二十块?” 他还没捂热,怎么就被惦记上。 余清音心想还挺多的, 善解人意说:“那请我吃糖葫芦。” 她今天心情特别好, 要是再来点甜品的话就跟泡蜜罐差不多。 余景洪正要点头,转念一想不对,说:“你考得好,不该你请客吗?” 余清音这次是年级三十名,手指在桌面上一点一点:“咱俩分什么彼此。” 行, 她有理。 余景洪撂狠话:“放学给我等着。” 讲得再凶, 余清音也不会怕。 她在纸上把这次和上次的各科分数写成两排比较着, 叹口气:“这语文怎么进不了步。” 作文就那几分, 阅读题绞尽脑汁也猜不出作者的意图。 余清音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心想难道是后来的刷小视频太多的缘故? 不应该啊,总不能什么毛病都往电子产品上赖。 痛定思痛,余清音放学后咬着糖葫芦,到书店找练习册。 翻来翻去,买了本《阅读技巧训练100篇》,付完钱之后回家。 已经是十一月,天气转凉,太阳下山也早。 家家亮着灯火,从门窗里跑出晚饭的香气。 余清音鼻子动动,打个喷嚏,把自行车停好进屋:“怎么有辣椒味?” 本地不吃辣,她上辈子三十年都没见她妈做过。 因此今天可谓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范燕玲挥着锅铲:“我买了点,给你炒牛肉吃。” 说完连打好几个喷嚏。 余清音前两天是提过句,看她的样子撸起袖子:“我自己来。” 范燕玲基本是围着孩子和家庭转的人,能包办的事情绝不使唤孩子,摆摆手:“不用不用,你去做作业。” 余清音也不抢,进房间把书包放下,站到弟弟的身后。 余海林咬着笔头写作业,察觉到有人不由自主地背挺直,写完一题回头看:“对吗?” 余清音觉得自己的存在打击他的自信心,搓着他的光头:“当然了,很棒。” 余海林很好哄,连眼睛里都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恨不得手是电动的,三下五除二把数学作业全写完,如释重负靠在椅背上。 说真的,他已经算是生在好时候,再过十年连村小学的家长都在鸡娃。 老师的进度快到一马平川,默认所有孩子都上过幼小衔接,上来就哗啦啦不停讲,很多作业难度是大学生都看不懂。 余清音后来辅导过侄女两次,深深觉得自己晚几年的话估计能本科都蹭不上。 更准确点,大概是初中毕业后去打工。 上辈子余海林就是这样,跌跌撞撞才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