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跟堂哥喜相逢。 余景洪打完球才来的,带着一点汗臭味,没走近就看到堂妹捏着鼻子,没好气地在她脑门敲一下:“什么意思啊你。” 余清音后退一步,一脸无辜反问:“我怎么了?” 还需要说什么,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 余景洪抽走她手里的饭卡:“你请客。” 居然抽走了,余清音欲言又止,乖巧地跟在堂哥身后。 有点怪怪的,余景洪回头打量她一眼,没看出什么端倪,刷卡的时候才发现里头居然没钱。 他脱口而出:“敢情你是个穷光蛋,我说今天这么大方。” 谁就穷光蛋了,余清音:“还有一块三呢。” 她本来要去窗口充值的,还没走到就遇上拦路虎,这也不能怪她。 只剩一块三的人还敢点糖醋排骨,余景洪只能认栽,掏出自己的卡:“你欠我一顿。” 余清音假装没听到,赶紧找个空位坐下来。 别以为能糊弄过去,余景洪的筷子毫不留情夹走堂妹的排骨:“今天宵夜去吃汉堡。” 他对十块钱三个的汉堡情有独钟,不知道往无止尽的胃口里填了多少,一点胖起来的迹象都没有,个子倒是像雨后春笋一样蹿着。 即使是面对面坐着,余清音都得下巴微抬看他。 她道:“那下礼拜你请我。” 平常也没见这么斤斤计较啊,余景洪:“钱花完了。” 余清音每个礼拜有一百块钱的生活费,负担花销简直绰绰有余。 她后来工作的时候都不敢月光,遑论掌心向上靠人吃饭的现在,因此日积月累已经从牙缝里攒出四百多块。 钱这种东西,秘密存起来才是自己的。 她连堂哥也不透露,只是说:“下周我会有好消息。” 这又不到月考的时候,余景洪想不出来,直接问:“说来听听。” 余清音在堂哥面前毫不谦虚:“我今天去广播台面试了,肯定会被录取。” 等会,广播台?余景洪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十分震惊:“看不出来你居然是热衷校园活动的人。“ 堂妹成天的离群索居,去哪里都独来独往,一度叫他很担心她的人际关系。 余清音对居然这两个字有点不满意,强调说:“我也是个健康活泼的高中生。” 恕余景洪眼拙,他还真没看出来,随意敷衍:“嗯嗯嗯,很健康。” 重点分明在活泼上,余清音哼一声:“再说了,当播音员多有面子。” 她少女时代未能满足的虚荣心,今天也得以实现。 余景洪更加发现她新的一面,皱着眉看:“你是我妹吗?” 一副下一秒就要念咒驱邪的样子。 余清音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他一脚,笑着问:“你说呢?” 还说什么,余景洪痛得一张脸苦巴巴,嗷嗷叫唤:“松开!快点松开!” 余清音这才宽容道:“这次就先放过你。” 真是谢谢她祖宗十八代了,余景洪在心里骂两句,才转过弯来大家的祖宗躺在一个祖坟里,只觉得自己的智商在倒退,亏大发的语气说:“小心叫你赔医药费。” 余清音抢走他最后的一块肉,洋洋得意:“做梦吧你。” 这样看来,她倒也称得上是活泼的高中生。 余景洪很有哥哥的风范:“你现在的样子比较好。” 余清音摸摸自己的脸,隐约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傲娇道:“我本来就很好。” 行行行,臭美吧就。 余景洪扫光饭粒:“先走啦。” 余清音慢悠悠地吃着,顺便掏手机打电话进行每日一问。 女儿刚去住宿的时候,范燕玲每天都很期待通话。 结果才开学没多久,她已经是看到来电提醒就先叹口气。 可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范燕玲还是接起来:“放学没有?吃饭没有?” 回回都会这个开场白,余清音照例寒暄几句,再转入正题:“你们考虑好了吗。” 范燕玲没好气:“催催催,你妈是人民币变的吗,哪有这么快。” 盖房子夫妻俩都好几年才定下来,买房更不是件一拍脑袋的事情。 看来今天还在纠结,好在余清音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她气定神闲:“那你们好好考虑吧~” 吧她的大头!范燕玲都想骂两句,最终不耐烦:“读你的书去,少指挥大人。” 经历过无所不用其极的催婚,这点言语上的攻击对余清音来说只是毛毛雨。 她越发的心平气和:“我觉得我上次分析的你们没太听懂,要不我再讲一遍?” 可快别讲了,范燕玲的太阳穴都开始突突跳。 她都开始疑心女儿是不是去哪个房地产公司打工了,立刻截断话头:“有事明天再说。” 余清音听着电话那头嘟嘟嘟的声音,心想明日何其多,总有一天她能把这事给办成的。 作者有话说: 开始进入年前年后的走亲戚阶段,这两天的事情特别多,更新时间上会不大准,会争取准时的。 明天见。 第四十九章 凡事都要徐徐图之, 余清音对说服父母的暂时没有那么急切,倒是更在意还没出炉的广播站面试结果。 每天路过公告栏她都会多看两眼,终于在周三的时候得到想要的。 上头白纸黑字写着“余清音”的名字, 还有去报道的时间地点。 大概是怕这种纸质的说明会被错过, 课间还有位学姐特意来教室找人。 余清音听到靠窗的同学叫自己的名字,合上书看过去。 同学指着外面的走廊:“有人找你。” 余清音下意识地觉得会是堂哥,没看到熟悉的身影还有点奇怪, 琢磨着究竟是谁。 好在来人自报身份:“我是广播站的,来通知你通过面试了,星期三下午记得去台里开会。” 大概是通知和面试之类的字眼,余清音下意识拿出职场那套:“谢谢学姐。我需要带什么过去吗?” 学姐一愣:“人到就行。” 只是个高中社团而已, 没那么正儿八经的。 她话是这么说,余清音去的时候还是带上了本子和笔,从表情看非常积极地参与。 实际上在她工作的那些年里,因为有爱在快下班时间开会的领导, 曾经骂过有千千万万次。 不过人嘛, 作伪装并非是难事,更何况她确实挺感兴趣的。 毕竟作为一个上下两辈子都没能在校园活动中参与过一丝一毫的人而言, 这其实是新奇的体验。 大概是她看过的小说太多, 文学作品总是对其给予加工。 因此她第一时间想象的是有漂亮大方的主角,和不断使绊子的配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