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成无语的抬了抬手,示意自己知道了,继续翻看手里的电子杂志道:“你这人是真的有病,我尽力就是了。” 季盛还不放心的要说话,光脑响起,季祖明突然给他发了通讯。 他不用猜都知道季祖明要说什么,直接挂断,根本不想听季祖明虚假的言语。 正在总统府的季祖明看了眼被挂断的光脑,沉默片刻,起身准备离开。 “您要离开了吗?”侍者忙谄媚着表情过来,“非常感谢您对政府的支持和资助,我这就为您安排离开的飞艇。” 每次军演联邦内的各个贵族都会资助场地饮食等,并趁机宣传自己的商品。 季祖明正要拒绝,却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爸爸!” 他一颤,后背像是一张拉满的弓般僵直,许久都不敢回头。 接下来就听身后稚嫩的声音继续道:“你吃晚饭了吗?我好想你。” 季祖明一下子红了眼圈。 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 曾经也是这个声音,带着期盼和小心翼翼的来到他的房间,用和联邦格格不入的正直的语气道: “父亲,不管您信不信,我喊您父亲,是因为我真的将您当做父亲看待,我不在意钱也不在意地位,我只是很简单的想要关心您。” 见他不回应,又会撒娇一样的把端来的晚餐放在他桌上,朝他面前推了两下,黑眸无辜又固执的望着他,继续道:“一定要吃晚饭,我会盯着您的。” 一瞬间现实和回忆混淆,季祖明回头,下意识沙哑着声音开口道:“好。” 他的声音很轻,可抬眼时却见卓烨正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心情极好的在对着光脑通讯说话。 啊,对,他现在已经不是卓烨的父亲了。 卓烨找到了自己真正的父亲。 季祖明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从总统府逃出来的了,他无视了周遭所有人异样的视线跑回家,为了确定什么似的冲向一间房。 那是走廊尽头的房间,是卓烨本该居住的房间。 只是此时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丁点的人气,没有人入住过。 “这才是现实。”他告诉自己。 卓烨改变了他,可他却没能给卓烨任何该给的父爱。 对联邦来说,金钱至上,钱大于一切,所有价值观都和钱挂钩。 他和妻子是利益结合,他对孩子的教导也离不开利益。 但只有卓烨,无论他怎么给卓烨洗脑,怎么惩罚卓烨,卓烨都固执的只有一根筋,死认着一条路说什么都要走到底,哪怕那条路根本就不适合联邦这个环境。 十年的时间,他清楚的看到卓烨是怎么在一潭沉重的污水中挺拔的生长,最终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的。 而他和卓烨的父子关系,却早就断在了他将卓烨送给其他贵族的那天。 他无法忘记,那天卓烨浑身是伤的逃出来,困兽一般在家门外嘶吼,无论他怎么呵斥,最终也还是决绝的在血泊中跪地,和他断绝了父子关系。 隐约从走廊处听到了刺耳的尖叫声,他回神,转身,麻木的朝着声源处走去,就看他的妻子温娅正看着眼前的投影屏幕尖叫。 “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温娅的视线紧紧盯着直播中的卓烨,尖锐喊道:“那是烨烨,是我的孩子!” “他不是。”季祖明坐在她旁边,也看着眼前的投影画面,还算平静的道:“你的儿子是季旭,我还没找回他。” 可温娅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还疯狂的喊着要把人找回来,哀求的晃着季祖明的胳膊,声音也越来越尖锐。 在刺耳的声音中,季祖明心头沉沉压着的情绪似乎终于出现了裂痕,他突然发了火,高吼出声道:“我说了给我闭嘴!那不是你的儿子!那是卓烨,是卓家的孩子!” “那就是烨烨……” “他不是我们的孩子,早就已经不是了!”季祖明用手掌按住了眼睛,哽咽出声道:“再也不是了。” 第一百零七章 不给你们后悔的机会! 联邦今年在争夺阿尔法能源星球时惨败于帝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可如果是正当竞争还好,联邦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还输了,偏偏又被帝国人抓住了把柄,这口气咽得就更加不顺。 偏偏联邦并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只能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继续和帝国保持虚假的友好关系。 但明面上摆的好看,不代表背地里也能放过帝国。 这不,给帝国人安排的住宿不是食物有问题就是用具有问题,势必要在小事上狠狠膈应他们。 魏书礼简单统计了一下,一些房间的床板上被找到了锋利的碎片和长钉若干,抽屉里藏着违禁药剂数十瓶,以及一些闻起来十分恶臭的不明物体随意的撒在地面。 向联邦负责人反应,得到的回答却是他们已经认真收拾过房间了,现在房间被搜出这些东西来,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颇有倒打一耙说帝国人自己不卫生的意思。 “这帮龟孙子在膈应人的本事上真的是登峰造极。”魏书礼嘟囔了一声,见卓烨在旁边看他,又忙道:“上将的房间我已经收拾出来了,你今晚就和上将一起休息,有什么需要的都和我说,知道吗?” 卓烨点点头,跟在魏书礼身侧担忧道:“那你还有其他士兵怎么办?” 要是住宿状态不好,也会影响到士兵的精神和战斗状态。 见卓烨担心他们,魏书礼很暖心的笑了笑,愉快道:“放心,来的时候我就猜到联邦会玩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早就做了准备……你看,这不就来了。” 卓烨顺着魏书礼的视线看去,就看士兵们正整齐有序的自己搬运着从军舰运来的床等家具上楼。 “等等!”住宿负责人见状直接变了脸色,慌忙阻拦道:“你们不能用外来的东西!” 哪想正搬东西的军人连手下的动作都没停,只是齐齐的看过来,眼里不仅没有多少被排挤的愤怒,反而无波无澜,更像是没把眼前的人放在眼里。 无形的戾气在沉默之中仿佛看不到的手掌,能轻巧的掐住人的脖子。 负责人一下子就不敢出声了,但想起上面给他交代的任务,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这是规定……” “什么规定?”卓康刚和总统会面完,回来时就看到的自己的人正在被刁难。 他雅痞的笑笑,随意解开领口的两颗纽扣,俯视着眼前的负责人道:“你和我细说?” 如果负责人面对气势汹汹的帝国人还只是恐惧的话,对卓康那就只有绝望和屈服了。 其他人最多只是厌恶他,卓康却能真的杀了他。 “也不是什么严肃的规定,卓将军您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