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如针扎火燎一般不断刺激着他焦急不安的神经,他都快感觉不到痛楚了,牙根紧咬,唇舌都尝到了铁锈味儿。 可那绳子依旧只是松了一点,并没有解开。 封跃看着地上狼狈哭泣的青年,心中如火在灼烧。 “施嘉,施嘉......”他激动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而青年却只是虚弱地闭上了眼,将自己用力地缩成一团。 封跃没有去管手腕上那几道狰狞的伤口,他想安慰对方,想要他别这么害怕。 可青年此刻更像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靠近他这捧热油非但不会有什么好处,反而只能让他的理智焚烧得更迅速。 他跪在施嘉身边,俯下身想去亲吻他,他也被郑世杰灌了药,全身发着高热,鬓发湿透,汗水从颊边不断落下,他的胯下硬得几乎要爆炸,眼珠子里的红血丝像蛛网般密布,显得十分狰狞。 他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全都鼓了起来,整个人好似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恶鬼,形容可怖,一点也没有平日里那种风流倜傥惹人注目的模样。 陷入欲望的男人是如此丑陋,完全不受自我所控制。 “别碰我。”施嘉崩溃地大哭。 只是他嘴里虽说着抗拒的话,手指却哆哆嗦嗦地往男人身上攀,摩挲着要往他腿上蹭去,解一解身体里的渴。 他快疯了,他就要疯了,身体灼热发烫,连呼吸都带着令人融化的温度,好像全身上下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爆炸,每个细胞都在痛呼,它们哀嚎着,狂叫着,都在命令他立即向羞耻的欲望屈服。 他已理智全无,只凭着脑子那唯一一点执拗的尊严苦苦支撑着抵抗。 这自然是杯水车薪,失败是早晚的事情。 封跃看着这一幕,眼睛越来越红,忽然,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肩膀微微松动,那根绳索居然就这么被他撑开了。 高台上的神明意味不明地望着座下的囚徒,目光怪奇诡谲。 青天白日,肮脏破旧的野祠,窗户外映照着狭窄的天空,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灰暗破旧,丑恶极了。 施嘉神情胆怯,封跃状若癫狂,一个退,一个进,顺着沾满灰尘的地面,拖曳出一道形状模糊的痕迹,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 封跃的粗喘声像牛一样,他忽然单手盖住青年的眼皮,将人用力地按倒在地,他跪在施嘉身上,膝盖抵着他的小腹,俯下身,细碎地吻着他不住颤抖的喉结,牙齿叼着那块软肉用唇舌细密地嘬弄舔舐着。 他声音粗哑,“把我当做秦兆颜、俞清或者林森郁吧,随便哪一个都好,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他的动作既霸道又粗鲁,像一只雄兽正用力按住他的雌兽交配,这已经是他在药力的发作下极力克制的结果了,可施嘉仍旧在不停哭泣。 他的脸上都是眼泪,你简直想象不出一个人怎么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流出那么多的眼泪。 他抽泣着,用像是海绵一样虚软无力的手臂去推身上的人,他明明也想要得要命,手指无力地勾着挠着,想将人往怀里攥,可心里却还是拒绝的。 他无法接收这样的结果。 他痛苦地闭上眼,哭叫着道,“可你是封跃。” 男人眼神颤了颤,神情扭曲,可最后也只是抬起手,用袖子温柔地擦干净他的眼泪。 他哑声道,“封跃对你不好。” 青年哭得更厉害了,他的鬓角都是湿的,沾满了泪水,脸颊又红又软,像朵甜腻腻的奶油花,在此刻的封跃面前,简直不会有比这更具有吸引力的食物了。 这明明就是他的。 可他的理智却告诉他绝不能碰,一点也不能。 青年抖着嘴唇,小声啜泣道,“不是的。” 男人瞳孔微缩,一脸错愕。 房间里鸦雀无声。 青年小声反驳道,“以前是很好的。” 以前是很好的,只是后来都变了。 可为什么会变呢? 封跃忽然从他身上踉跄着站了起来,大吼一声。 “够了。”他眼神狞恶,不知在对谁怒喝道。 男人斜眼望着地上的青年,神情似悲似喜,忽然攥紧了拳头用力往旁边灰土斑驳的破墙上狠狠地砸去。 施嘉听见那声响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起来,他甚至有种对方的手说不定已经断了的错觉。 封跃强忍着手上难言的剧痛,匆匆将身上的衣服穿好,又将地上施嘉的衣服胡乱地扣上,他的手还在颤抖,那些血从他手腕上慢慢流了下来,流到施嘉身上,凝成一条红线,颜色鲜艳。 从鼻腔中呼出的热气仍旧滚烫,可这次主宰他的不再是情欲,而是无法选宣泄的悲哀与愤怒。 地上还有一瓶郑世杰从窗户外面扔进来的矿泉水,他拧开盖子胡乱地浇在施嘉面上,冷水稍微缓解了青年骨头缝中钻出来的那股子难耐的痒意。 他的神情有短暂的清明,只是还是痛苦地蹙着眉,不愿意睁开眼睛。 封跃听着他狼狈咳嗽的声音,低头哑声道,“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他抓起施嘉的手指凑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像在吻一朵十分珍贵的花,语气郑重地对他告白,“施嘉,我爱你。” 青年的睫毛颤了颤。 “我可以为你去死。”男人低声道。 他将墙上架着的DV狠狠地往地上砸去,那东西很快便碎得七零八落。 砸完摄像机,他又去踹门。 这个破屋虽然简陋,可那扇门确实是仔细修缮过的,屋外落了锁,手指粗的铁链和铁锁,现在已经不常见了,可是很有用。 不然郑世杰也不会如此势在必得。 封跃试过用肩膀撞,用脚踹,用手拍,那完全是不要命的方法,无异于以卵击石,男人浑身的骨肉与木门互相挤压,发出一阵阵可怕的声响。 可惜那扇门只是楔开了一丝细缝,门外生锈的铁锁链冷漠地嘲讽着男人的不自量力。 离得老远的郑世杰听到了这边的响动,神情诧异地快步走到门外。 封跃朝他恶狠狠地道,“你最好祈祷这扇门够结实,不然我出来一定会杀了你。” 他神情疯狂,好似一只疯狗。 郑世杰脸上的不屑微滞,半晌后他冷声嘲道,“你只要上了他我就放你们出来,这么划算的买卖你竟然不愿意,你果然很蠢。” “蠢的人是你,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没有廉耻。”封跃神情讥诮,他仍旧疯狂地撞击着那扇木门,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左边肩膀似乎已经脱臼了,又重又沉,难以忍受的痛楚像是针刺一般,可他不敢停下,施嘉,施嘉还在身后等着他。 他浑身都在冒着热汗,像个发了狂的角斗士,一次又一次机械地重复着之前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