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被逼到了楼顶角落,不得不向后折返,瞬移的身影从五条悟面前滑过。他极其敏锐地侧身捕捉,你在咫尺间避开,呼吸交错而过,下一个落地仓促地选在十几米外,两人之间毫无遮蔽。他抬起双眼,周身蓝光一闪,笔直地向你冲来。 那危及生命的预感如此鲜明。你双手张开猛按在地面,在狼狈的恐惧中高喊道:“领域展开——” 刹那灭生相。 黑色海潮席卷而至。把世界淹没了。 *** 这是你的海洋。你的无底深渊。海水与你的心跳一齐涨落。没有你的命令,除你以外的一切都归于轮回不断的静止。所有物体都停滞了。所有生命都在等待。你在安全的水域里向上仰望。 逆光的水面上有一个阴影,幽蓝的轮廓,银白的尾鳍,带动渺小鱼群盲目的随流。光影穿透海水,在你的面孔上拂动。它庞大的身躯也停滞在你头顶上方的水层里,正随着水流沉默而缓慢地浮游而过。 无止无尽地游过。 太巨大了。你意识到。 那是你无法捕获的庞然巨兽,它的力量根系着这海洋的一部分。即使你是海洋的主宰,也无法在存在上把它抹除。 但你可以牵制它,阻断它,伤害它。在这神赐的优美身躯上割出永生难愈的流血伤口。 这样撕裂世界的力量无法凭空得到,势必要你交换出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你听见一个声音低声传来,从海水中不可见的某一处引发,像光一样,迅速传导,穿透而震慑了整个水域。 那声音说道: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 更强大的领域从你的世界内部展开,但没能立即把你吞噬。 你独立在高楼一角,能看见模糊的都市轮廓。脚下是怒涛汹涌的无垠深海,头顶是幽深绚烂的无尽星空。激烈的咒力震荡让你的裙摆飞舞,黑发倒卷。那蕴藏着无限的宇宙正在一寸寸向你倾轧,如同天空不可避免地向下塌陷。海底震颤着涌动,仿佛藏于深处的心脏在重压下急促地起伏。你抬起头,无止尽的黑暗尽处,高悬着巨大又冰冷、摄人心魄的蓝色眼瞳。 五条悟的领域“无量空处”,能把被捕获的目标置于无限的内侧。敌人会在瞬间受到空间积累的所有信息的攻击,大脑失去处理能力,变成任人宰割的玩偶。 你看着高空中那只巨大的眼瞳。感到些许茫然。你应该已经身处五条悟的领域范围内了。但是这和他的其它一切咒力技能一样,没有对你生效。 从概念上说,这并不奇怪。这应该是老师也知道、并且向你提起的。就算他把你的领域全部吞噬,除了打断之前的技能之外,也没有别的效果。 所以他为什么还在开领域? 下一秒风声骤响,两根灌注咒力的钢筋从黑暗中飞旋而至,连环重击在你身上。 五条悟的领域没有对你生效。但在你因这个事实迷惑的瞬间愣怔里,他发动了物理攻击。 那力道如同飞驰的摩托,把你撞得横飞出去,落下数百米的高楼。 术式光芒转动,你想要找到停下来的定点。这本该很容易,但是你做不到。 城市间复杂的地形,鳞次栉比的楼宇,完全不见了。方位没有意义。上下没有边界。面前唯有延伸到无限的浩大的宇宙。银河倒挂,星云回旋,一颗明亮的超新星在你面前炸裂。碎裂的流星瀑布般从似远似近的天幕中划过。 你在这宇宙中永恒般坠落,徒劳地感知着,试图寻找到现实世界的落脚点。 ——然后你的后背猛地碰上了什么温热坚实的东西。 有一双大手向前环绕你。像接住一个落向他的拥抱,自然地把你拥住了。 你的瞳孔扩大。呼吸凝滞。 五条悟的攻击无法对你直接生效,除非他碰到你。 此刻他一只手横揽过你的腰间,一手托着你颈侧,像情人一样亲密地调整姿势,让你靠在胸前。他垂下头,手指抹开你耳后凌乱的发丝,呼吸轻轻地拂在你颈窝细腻的皮肤上。 深海和穹空在你们身后闪烁着,慢慢消散了。你们的身影出现在楼宇间隙中的一方昏黄的暮色里。 咒力在指尖消散。你被他搂在怀里,双眼圆睁,什么也没有做。 本能在理智之前屈服了。他环着你肩背的坚硬手臂,钳着你腰腹的发烫手掌,压着你后脑的指腹,碰着你咽喉脉动的唇角……与你肌肤相触的每一寸,都让你从躯体深处涌起一种濒死的大恐怖。让你像被食肉动物咬住脖颈的小鹿那样,明知末日将至,还是僵硬地一动不动。 “回去的路上乖乖的。不要乱动。也不要说话。”老师也像情人那样,在你耳边轻轻地说道。“我太生气了。可能会把你弄坏的。” -------------------- 我有说过这个文标签里包含相爱相杀吧 (有吧? 第28章 为什么是愿望 你醒来的时候身处一个封闭的房间里,四面和天顶都挂满密密麻麻的符咒。墙壁上点着摇曳的烛火。你坐在一张不舒服的木头座椅上,手腕和脚踝上都被沉重的铁链系着。你尝试运转咒力,感觉身体里空空荡荡的。不知道是铁链还是这个封印室的其它布置,把你的所有咒力流动限制了。 对面放着另一把空椅子,好像是等待审判者的出现。 你呆呆地在原地坐着。大概没有过很久,黑暗里嘎吱一响,一扇门打开,穿过高高低低的符咒,能看见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 逆光的门板边上站着五条悟,制服外套挂在手臂上,表情冷淡地往门里走进来。身后的空隙里是努力向内张望的飞鸟监督,满脸写着困惑。她越过门框看到你好好坐在里面,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又马上地表现出忧虑。 你勉强对她笑了一下。五条悟头也不回,抬脚砰一声把门踢上了。室内一下暗下来。 “怎么,担心你杀的人了?”他说,“人家说你来支援新宿了,还跑来问你的情况呢。” 语调刻薄又冷漠,你看着地面,没敢说话。 “你可是赢得了很高的待遇啊。这屋子里面核弹都跑不出来呢。” 你没回答,他还是没放过你。咄咄逼人地追问起来。 “没别的话要问吗?” “……” “想必有吧,要是马上被执行死刑,就没人可以问了哦。” “……忧太怎么样了。” “挺好。解咒了。说不定你打不过他了呢。” “那夏油……” “你再敢叫他夏油大人的话,我可能会掰断点什么东西。” “……” “怎么,不问了吗?” “夏油先生怎么样了?” “我把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