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你。 “这是给远山学姐的。” 是包装得很用心的礼品盒,你很意外:“我吗?为什么?” “涉谷那天晚上的事,到现在都没有向学姐道谢。”虎杖说,庭院暗光下,他清澈的大眼睛显得很明亮,“觉得口头表示太轻描淡写了,所以准备了礼物。” “谢谢你,但是,其实也不是专门为了你赶去的——” “这我知道。”虎杖说,“但作为当事人的我,知道学姐那天为我做的事非常困难,而且确实救了我——不能把这样的付出看作理所当然吧?当然要认真地表达感谢。” 这孩子真是非常会说话!你感动到有点害羞了。他再次把礼物递给你,你就伸手接过了。 “那我就接受了……是什么呢?” “这是——”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有人问道。 是五条悟走过来,很悠闲的样子,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后面还跟着七海。两个人像是从庭院另一边过来的。 “老师!”你先招呼道。五条悟嗯了一声。他目光落在你身上,在你和虎杖之间扫视了一番。这本来没什么,但你忽然感到一种怪异的心虚。 “这个,我——” 你看向虎杖,他看你们一眼,居然领会了你自己也不太明白的窘迫,飞快地后退了一步:“要说的就是这些,谢谢学姐的关照!老师再见!七海先生再见!” 然后提着书包跑走了。 留下你和两位老师尴尬地站在原地。至少你和七海是这样。七海看着你,板正的面孔上难得地有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五条悟望着虎杖跑远,语气倒是一如既往地毫无自觉。 “咦,跑掉了吗?” “老师你这样走进来插话,别人会不好意思的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他很自然地问,走过来示意了一下你手里的礼物盒子,“送给你的吗?” “是的。”说到这个你又高兴起来,“虽然收悠仁的礼物有点过意不去……不过还是第一次有人特别送谢礼给我。” “好厉害啊,打开看看吧。” 七海在旁边咳嗽了一声。 “诶?这里吗……” “悠仁会送什么礼物,我也很想知道啊。” 七海又咳嗽了一声。 “怎么了吗,七海?” “没什么。”七海先生干巴巴地说,“你们聊,我回屋里要点茶。” 他果然转身走掉了。虽然这么说有点抱歉,但是他离开以后,气氛自然了不少,你马上对老师抱怨起来。 “老师怎么要看别人的礼物,这样不礼貌吧?” “有吗?” “有!“你被他打败了,“应该用认真的心情对待收到的礼物啊。老师走过来像是看热闹一样,不是对悠仁很不礼貌吗?” “说的也是。但我也不是跑来看热闹欸。有很认真的目标啊。” “是吗?” “想知道小觉会喜欢什么样的东西。”五条悟说,“这样我也可以学习一下嘛。” 欸?你愣了一下。他靠在你身边的围栏上,还是那样轻快地催促道:“好啦,打开让我看看。” 你慢慢把小盒子上的缎带拆开了,手指有点僵硬。 里面是一个金属和水晶材质的钥匙扣,造型是一枚带翅膀的沙漏。颠倒过来时,沙漏里翠绿色的粉末向另一侧细腻地流淌。 是很用心的小礼物,有实用性,也不让人觉得太破费。一定花了不少时间找到符合你术式的款式。换一个场合你肯定会很惊喜。但是此刻你几乎没感觉到那种被取悦的快乐——另一个人的存在感太强了。你听到几尺外平稳的呼吸声,感觉到面颊上专注的注视。他没在看盒子里的东西。他在看你。在暗淡的灯光下你盯着手心里的礼物,又仿佛完全没注意到它。血色不由自主地涌上了脸颊,你听见自己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声音。 几秒钟的安静,然后老师说话了。 “嗯。”他说,声调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很投入嘛,好像还是挺喜欢的啊?” -------------------- 复建,大概会写得慢一点。 第82章 没想到是故交 是很紧张,却不是因为礼物。他是看出了什么吗?你不知道说什么,轻轻道:“嗯。” “‘嗯‘是什么意思?” “……” “脸红了呢。” 五条悟直起身,一只手搭在你身边的围栏上。这时候你才感到他好像不太高兴。他俯身靠过来的样子像一头大型动物,镜片上方露出一点蓝眼睛,姿态很强势,占据了所有空间。这行为带着陌生的压迫力,你略带无措地看他。他笑了一下,伸手拉过你拿着小盒子的手。指腹拂开你的指尖,压着小小的钥匙扣。 “不会是因为这个吧?我觉得——” 他没说完,顿了一下。 你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少女手指纤细,肌肤凝白,拢在男人宽大的手掌里像一朵百合花,鲜明地展示了年龄和体格的差异。你感到一阵莫名的羞恼,本能地向后抽手。这样简单的动作当然无法越过最强的反应力。五条悟一把抓住你的手腕——然后他像是才意识到你的推拒,立刻放开了。 一阵沉默。你把手背到身后。腕骨上被按过的地方好像被虚拟的火焰撩过,连绵地发着热。 五条悟性格跳脱,长得又好看,平时相处,让人觉得他比学生时代还要孩子气。但是,刚才他那样笔直地看着你,那样向你欺近,抓住你的手的时候,像穿过一层薄雾碰到新的内里,你第一次发现,面前的是一个神色专注、极具侵略性的成年男人。 当然会不一样……应该是早就知道的事吧。 你脑子里乱糟糟的。安静中听见五条悟退开几步,回到了社交距离。 “有点小气诶,居然不给我看呀?” 那种让人脸颊发热的注视消失了。他语气调侃,和平时一样轻飘飘的。你松了一口气。 “没有的事,当然可以啦。” 虽然这么说,好像什么开关被打开了,背德般的羞耻感挥之不去。你向老师伸出手,感到他的目光落在手腕上,又飞快地收回去。 “就是钥匙扣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这样啊。”五条悟说。空气里有一点淡淡的尴尬。他向后靠在木栏上,像一头端坐的雪豹,把尾巴收起来表示无害。你埋头把盒子塞进背包,努力显得若无其事。 “老师,那我就先走——” “站住。” 你停住了,双眼大睁着望他,手里抓着背包,球鞋磕在台阶上。五条悟看着你,像要说什么,最后噗嗤一声笑了。 “怎么了?”你叛逆地小声说。 “刚才吓到你了?” 你结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