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利益,都会让人感到不公。这也是构建一个理想社会的目标。” 还真是很厉害的问题,你点了点头。 “咒术的世界并非一个理想社会——与理想相去甚远。随机降临的天赋和暴力的本质招致了更多的欺凌,许多普通社会的法则都不再适用。”他用一种旁观者的语气说,“当术式在我身上觉醒时,我为自己发现了一种新的规则。一种可以随时挥动双手捍卫的理想。诚然,那只是一时的迷醉,一种饮鸩止渴。但既然杀人不是一个解决方案,我就不得不再次正视身处世界的种种令人不快之处了。” “哦……” “根据我的了解,远山小姐也接受过不公正的对待吧?”他说道,冷静的褐色眼睛转向了你,“作为未成年的咒术师,被当作诅咒。却没有多少人为你说话。生活在这样剥夺人类性质的野蛮环境中,你难道不感到痛苦吗?” 这就是践行正义之人吗?你出乎意料地望着他。 “确实。不过当时老师保护了我。” 律师又瞥你一眼。 “老师,是指男友先生吗?” 这句反问里含着一点微妙的道德批评。你有些尴尬地望向了一边的花坛。 “是……不过不管是哪个学生,老师都在努力保护我们。” “这是你想要保护别人的原因吗?” “咦,说我吗?” 日车又哼了一声,不过这回更像半个微笑。 “总之,”他放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说道,“作为一个辩护人,我的本能就是在社会里找到不合理的地方。你说我状态不佳,或者陷入迷茫,确实如此,但这不算什么坏事。当我想明白要在这里坚持什么原则,决定为谁辩护的时候,或许我会穿回那身衣服。” “……” “这样的解释,监督女士满意了吗?” “哦,”你回过神来说道,“我理解了……谢谢你,听起来很不错!” 前律师挑起一边眉毛,显然对这样不像样的报告反馈报以质疑。你忍不住笑了,坐正身体,像在协会的会议室里结束会面时一样伸手给他。 “因为是第一次做这样开导人的工作,一直担心日车先生的状态,也很担心自己不能尽到职责。但是今天这么说我就放心啦。实在是非常高兴!” “你的职责只是给我的报告打分而已吧。”日车仍旧语带嘲讽地说,结束了这个短暂的握手,从秋千上站直起来。“另外,就算是出于好心,以后请不要送我吃甜点了。” “嗯?” “我可不想因为蛋奶酥受到职场霸凌啊。” *** 你回过头,看见五条悟正越过公园走道向你们走过来。大概是第一次见面时五条悟全程围观,让他受到了打击。日车居然比你还先发现他。 悬挂秋千的小沙地和步道之间隔着种满冬季蔷薇的花坛,本应该绕行一圈才能找到入口。你和日车告别时五条悟迈进花坛走了进来,鞋跟踩到绽放的花枝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哎呀。”原本要走的日车礼貌地留在原地,五条悟旁若无人地越过他走到秋千边,俯身在你耳边亲了一下,嘴里说道,“已经结束了吗?还以为你要多聊一会儿呢。” 语气明知故问。万一日车先生未来的职业规划变成“为被五条悟欺压的咒术师们辩护”,说不定还能找到不少客户。你轻轻踢一下他的制服裤腿。 “是刚刚结束,遇见我的朋友总要问个好吧?” “朋友?” 两个男人都向你投来相当有个人特色的质疑表情。 “是啊,而且我觉得你会喜欢日车先生的。”你说,“今天我们聊到——” “感谢您的介绍,心领了。”在五条悟开口前日车先打断道,“监督女士,我们协会再见吧。” *** “最近这样的人还有好几个。”日车离开后五条悟说,遮住双眼的面孔跟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成年人忽然觉醒了强大的术式,传统来说,还是比较少见的。” “所以学校打算开成人部了吗?” “要开感化所才是。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人哦。” “日车先生有很努力地回归正轨啦。”你说,“你可以态度好一点嘛。” “你才是注意一点吧,选择朋友的标准能不能稍微高一些?”他不以为然地回答说,“对方都比你有自知之明欸——轻举妄动的话,你要负责杀掉他哦。” “老师有那种原则吗?负责监管的人,不能变成朋友?” 这句话语气里带着揶揄,五条悟嗤笑一下,伸手让你从秋千上起身。 “好吧,但是不许给他吃我做的东西。” “咦,这种事你都能发现吗?”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吧!” *** 两个人围绕着蛋奶酥的赠予权进行了五分钟的讨论,走到公园门口时勉强达成了一致。你想起来问道:“现在是上班时间吧,怎么有空来找我?” “刚把这两天的事都丢给忧太了。” 就算是脾气超好的乙骨君,如果知道帮老师加班的原因是对方要和女朋友约会,可能也会不太满意。你打算谨慎抗议的时候五条悟说道:“找你研究一点事。” “什么呢?” 他举起两个人交握的手,你感觉到指尖微微一热,术式的蓝光从中间穿过,然后又无声融化。 “这个。” 说起来,对于这个曾让你无比烦恼的“无下限特攻”,你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随着对自身术式的了解越来越深入,事实清晰地表明,无效化的能力只是一种特殊状态。好像在很早以前五条悟曾经说,相对于咒术师自身来说,附加其上的诅咒并不是什么大事。显然这个判断是正确的。 “这个研究过很多次了吧?好像没有什么线索啊。” “那时候缺乏一些关键要素吧。比如说,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你可能是从别的时间点到这里来的。” 好像是这样,你沉默了一下。从内心里说,你其实不太愿意思考这些问题。 “其实很好玩不是嘛?小孩子的我惹到这么厉害的大姐姐搞不好真的会被杀吧。可能是六十岁的我,然后被穿格子裙的可爱女孩子攻击了。” “六十岁的五条悟,听起来有点惊悚。” “应该还是很帅啊?不至于变成讨厌的老古董吧。” “所以我糊里糊涂地把自己变成武器,和穿和服的帅气老头同归于尽,最后掉进宇宙里逃掉了吗?” “这么说起来也不失为一种浪漫啊。” “一点也不浪漫,那样都打不过你也太没用了吧?” 你声音绷紧了,手指用力地挣开他的手。他重新捞住,安抚地捏了捏你的指尖。 “研究看看嘛。”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