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焰如此反常。 但现在夏焰睡得不省人事,想来也不会给他答案。 许琮把热毛巾扔回了卫生间,又调小了床头灯的亮度,他望着夏焰因为酒精而有些泛红的脸,低下头,与夏焰的额头轻贴了片刻。 在这短暂的一两分钟里,他释放了自己的信息素,作为对夏焰的治疗与安抚。 白檀味道充斥着房间,像一场蒙蒙的烟雾。 夏焰无意识地皱了皱眉,手指却动了动,像要抓住什么。 片刻后,许琮离开了夏焰的房间,而在门外,叶昭扬那几个早就没有监视他的意思,已经回房间睡觉了。 许琮到厨房里,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镇的气泡水。 他从厨房里望去,窗外的雨还没有停,反而还变大了一点。 雨声潺潺。 倒显得今夜不太平静。 许琮喝完气泡水,就回了房间。 而在他进去之后没多久,本来应该沉沉睡着的夏焰,却醒了过来。 。 夏焰起初是被渴醒的。 他今天晚上虽然喝了很多酒,但是水却没摄入多少,晚饭又吃了不少咸口的东西,喉咙处一阵一阵的干涩。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床头上摸索,很快找到了许琮帮他放在旁边的矿泉水。 他凭着本能坐了起来,拧开瓶盖,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才清醒过来一点。 夏焰环顾房间,当然能看出来这是自己卧室。 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日料店里,他记得吃完饭后自己摇摇晃晃,只能被人扶着,他自己点的清酒只剩下一个底,而他还在不死心地伸手,妄图把那最后一点也喝了……。 “啊……。要命。” 夏焰头疼地哼了一声,深觉喝酒误事,这酒后劲还挺大,他现在脑袋昏昏沉沉,还十分胀痛。 吃过饭以后的事情,他更是什么也不记得了,完全断片了。 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是几个队友把他带回来的。 他在床上又坐了一会儿,喝了几口水醒醒神,这才站起来,准备去洗个澡。 这一身的酒味,他自己都嫌弃自己。 但就在他换了床单,走进浴室的时候,他却敏锐地察觉到有哪里不太对。 他站在花洒底下,热水倾泻到他身上,玻璃浴房里升腾起了白雾。 可是他居然觉得热水打得皮肤有点痛。 夏焰犹豫地抬手摸上了自己的后颈,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总觉得那里在发烫,后背也有些痒。 ……不会就这么倒霉吧。 他心里抱着一点侥幸,信息素的问题两个月都没发作了,没道理今天就这么倒霉吧。 但事实证明,人一般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夏焰用最快速度冲完了澡,而等他擦干头发,他已经很难忽略身上传来的异样。 他站在镜子前,认命地拉开了睡袍。 果不其然,在朦胧的镜子里,倒映出他满身无法遮掩的红痕,以及掺杂其中的小疹。 而他从后颈的性腺开始,浑身慢慢开始发痛。 那该死的,分化期引起的副作用,又一次强势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夏焰简直绝望。 他过了这两个月的好日子,都快要遗忘这件事了,以为自己都快要痊愈了。 结果现在身上这些张牙舞爪的痕迹,嚣张地告诉他,别做梦。 夏焰面无表情地拢了拢睡袍。 他毫不犹豫地出了浴室,打算去隔壁找许琮。 这两个月他一旦有点风吹草动,就会把许琮抓来吸两口,纯天然,无公害,效率高,体验感绝佳。 但当他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手才放上门把手,却突然站住了。 也许是卧室与浴室里有温差,这一点冷空气包围,让他的大脑一瞬间清醒了一点。 下午拍摄时候的记忆突然涌入大脑。 许琮湿淋淋的衬衣,贴在脸上的发丝,握着他脚腕的手……。还有他在卫生间里,难堪的,令人煎熬的身体反应。 全都浮现在眼前。 夏焰像被烫了一样松开了手,脸色也瞬间就沉了下来。 他皱起了眉,无意识地咬住了嘴唇。 他想,就他现在这样还能去找许琮吗,万一他在被许琮拥抱,甚至临时标记的时候起了什么难堪的反应…… 还让许琮亲眼发现了。 光是想到这个画面,夏焰都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内心一片荒凉。 绝对不行。 那样的话要么他去杀了许琮,要么他自杀。 反正两个人都别想有活路。 想到这儿,夏焰转身就跑,当机立断地去自己的行李箱里翻找,寻觅医生给他开的药物……。 但是当他拿到那几个花花绿绿的小盒子,图岚医生的话却又出现在脑海里。 “从医生的角度,我还是比较推荐你借助天然的信息素,这对你是最有效果的。但是你要考虑好,因为一旦你选择了信息素来安抚,之后药物对你的效果就会变弱。如果你半途放弃,重新选择长期吃药,可能会带来一些不良影响。” “当然你最终还是会康复,这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只是频繁更换治疗方案,可能会导致分化期再次拉长。” 夏焰抿了抿嘴唇,又有一点犹豫。 他以后难道又准备依靠药物生存了吗?放以前他还能适应,但是试过许琮的信息素治疗后,两者的区别简直是高下立现。 好不容易有治愈的曙光,身体也趋于稳定了,他却又要一夜回到解放前,夏焰心里不可遏制地有一点抵触。 他不由发起了呆,一脸的阴晴不定,苦大仇深像是要把谁抓过来打一顿,却又有那么一点不知所措。 。 隔壁房间。 许琮也站在浴室里,头发半干,黑色的浴衣松垮地披在身上,隐约能看见肌肉的线条。 他刚刚回房间后并没有立刻洗澡,而是去回了一封邮件。 他虽然人在国内当明星,但他成年以后,按照家族惯例,持有大量的不动产与企业股份,偶尔还是会被他亲哥拽过去听一些他根本没有兴趣的东西。 在跟他哥保证了会出席下个星期的一场会议,并且最近会抽空回家以后,他哥才算是放过他。 真烦人,许琮面无表情地想,把手机塞回口袋,出了浴室。 但当他路过房门口,正要走到沙发旁边,他却敏锐地察觉到,房间外好像有什么响动,非常细微,简直像是一只小耗子悄悄从门外溜过。 许琮微微皱了一下眉。 这一点响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能是宿舍里谁起来去了厨房,也可能只是一阵风声。 但他思考了几秒,却还是走到了门边,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的人正要放弃敲门,转身逃跑,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