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松软的面包体积过大,口腔猝不及防被填满。 薄浔发出抗议的声音,正好被蒋翰按着肩膀固定在座位上。 宋嵩:“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忘了给你带饭,所以你又找了两个兜底的?” “你才是兜底的。”谢哲一向看这种书呆子不顺眼,一手持面包,嘴上也不忘了还击。 “……” - 俞烬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最后一排这副地狱绘卷。 ——薄浔被三个聒噪生物强塞着食物,只能用手势求饶,腮帮子鼓的像仓鼠,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单音节。 他的瞳孔骤然放大,表情十分复杂,沉默片刻,转着轮椅,悄悄倒退出教室门。 作者有话说: - 俞烬:直男们原来都是这样相处的吗? - 灵感源自一个聊天记录不知道你们看过没有,男大学生宿舍的那个。 第六章 “真的吃不下了——”下颚被捏着,嘴无法自主合上,无论怎么拼命吞咽,汤还是会从唇角溢出,他刚想拿纸巾,已经有人先一步替他擦拭。 “下次再也不敢——呜呜——” 刚说完,不知道谁的勺子又递到的嘴边,刚想转头抗拒,就被掰着下巴强行转过来,逼迫他接受食物。 他没办法拒绝,只能任由勺子长驱直入。 “我打包带走,明天当早饭吃,饶了我吧。”好不容易咽下去舌根堆积的食物,薄浔软声哀求道,轻感冒还没好利索的缘故,鼻音很重,“别喂了别喂了,真的不行了……” 无数次求饶推拒后,嘴边的筷子和勺子才放下。 谢哲心满意足的看着空荡荡的打包餐盒,得意道,“你看你只把我带的东西吃完了,说明下次还得找我给你带饭知道吗?” 那是因为你喂的最欢。 他没精力拌嘴,所以没说出口,只是忿忿的收拾着没吃完的排骨米饭和拌粉,擦着桌子上的污渍。 扣上饭盒的时候,他注意到一条过道外,黑色轮椅已经停靠着在课桌边上许久。 不知道俞烬什么时候进班的,正定定的注视着他,眼神里写满了不解。 薄浔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向,急忙低头的检查校服,确认没有被菜汁弄脏。 或许是俞烬的气场过于强大,在他面前,薄浔会下意识注意行为举止。 “刚才你都看见了?”他问的十分心虚。 “看见了,”俞烬疑惑道,“你们,经常这样吗?” “当然不是,今天是意外,”薄浔道,“不过本以为最多发生点口角,没想到他们真上手了。” 俞烬还是满头雾水,“既然他们欺负你,你怎么不还手?” “这怎么能算欺负,闹着玩而已。再说也是我先提让他们给我带饭的,就是没想到一下三个人都带了……”薄浔笑了一下,解释道,“其实被朋友之前这么打闹很正常,也挺有意思的,就是过后腮帮子疼,撑得慌。可能刚才我的表情有点痛苦,让你误会了,真的没人欺负我。” 俞烬听到薄浔否认自己被欺负,五官微微舒展,“看来,你很喜欢别人这样和你玩?” “不讨厌。”他如实回答。 “哦。”俞烬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俞烬的语气和平时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 周五,月考结束,三班教室里,同学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 老师不在,嘈杂声更是无法无天。 薄浔难得消停,安安静静的侧趴在桌子上,眉眼低垂。 “怎么了?”宋嵩看他翻来覆去唉声叹气的,停住书写的手。 “你说,为什么出卷人总喜欢把完形填空的文章和选项印在不同的页数上啊?印在同一面违/法吗。”薄浔低声抱怨道,”好不容易遇见一次能看懂的,也没有生词……“ 宋嵩大概明白了,“答案写错位了?” “……”听到这句话,薄浔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还好是小月考,失误就失误了,以后大考试不出错就行。你已经比刚上高一的时候进步了很多,别太担忧。”宋嵩有点想笑,但最终还是忍住,轻声安慰道。 薄浔没说话。 三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除了学习特拔尖儿的和特长生,就是家里条件不错的打着“借读”的名义进来,当然如果足够有钱,也可以选择给学校捐款获得学籍,比如谢哲。他能考上三中,全靠体育特长。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年级有多少人,他的成绩就排多少名。 他的起点过低,以至于每次考试都有进步。 郁闷了一会儿,他见有人来找宋嵩对答案,自觉地没去旁听自取其辱。 转头看向俞烬,俞烬正抱着速写本,专心致志的画着什么。 他没去打扰,又盯了一会儿从考场里带出来的演草纸。 不想了,下课铃一响就去打球,薄浔默默对自己说道。 教室前门猝然响起拍打的声音。 秦老师抱臂,绷着脸像尊煞神似的,“都考几分啊,这么开心?” “……” “……” 三三两两聚集的人群瞬间散去,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填补到座位上。 鸦雀无声。 “隔着一栋楼都能听见你们的声音,”秦老师见人群不闹了,这才消了些怒气,走进班踏上讲台,“待会儿我去改卷子,值日表贴前面了,班委帮忙监督着大扫除,瞧瞧这地脏的,这学期开学你们一次流动红/旗都没拿到过。还有,下周二要录制公开课,这周末回去都把那套西装校服翻出来带上,到时候谁没穿直接后面罚站一天。” “刚才笑得最欢的那几个我都记着呢,要是这次月考退步了,来我办公室笑。”丢下这句话,秦老师大步走出了教室。 薄浔:“她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 宋嵩耸了耸肩,“我哪儿知道。”说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凑到薄浔面前,“对了,商量个事。” “什么啊?”薄浔看着宋嵩殷勤的眼神,嫌恶的故意向后仰了仰。 宋嵩:“值日表上给咱俩排的是摆桌子,但是待会儿你去擦前后门的窗户行不行?把摆桌子这清闲差事儿让出来。” 薄浔不解,“为什么不是你自己让?” “主要是想让你和某个人换一下,”说到这儿,宋嵩的语气有些缓慢,目光看向别处,嘀咕了一句,“156.7的身高怎么够得着那么高的窗户,也不知道谁排的值日表。” “哦——”薄浔会意,拖着长腔,露出会意的笑容,“懂了懂了,懂了,换,肯定得换,不换不是兄弟——” 宋嵩打断他阴阳怪气的坏笑,“你懂什么?” 薄浔还是故意扬起尾音,揶揄道,“当然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