恤和胸肌的缝隙。 腮被食物撑的酸/疼,薄浔摇头想躲,那只手又适时的钳住他的下巴,强制喂给他更多。 “……”真的吃不下了。 他说不出话,只见俞烬的表情愈发阴戾,目光中的狩猎意味和病态疯癫相互交织,完全取代平日的斯文。 喂食的手指也从缓缓塞入,变成残暴的卡进口中,几乎要把原有的食物顶入喉咙。 口腔中的食物太多,根本嚼不动。 试图直接吞咽,正好被噎住。 又是一颗水果挤进来。 口腔内壁完全被撑平绷紧,纤长细滑的指腹偶尔触碰到牙齿,或是牙龈舌尖,在沾上唾液和果汁的混合物后,才会慢慢退出口腔。 俞烬看着薄浔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总算停下暴虐的行为。 短短几秒,他迅速调整好情绪,拿出纸巾,在他唇角上擦拭了一下溢出的果汁,不急不缓的开口,“食物充满口腔无法下咽的感觉,让你很慌乱对吗?” 薄浔一边小口小口的吞咽,一边点头。 “被你踢到轮椅的时候,我也会有类似的慌乱感,”俞烬从容的说完,把脏了的餐巾纸团成团,丢进垃圾袋,“所以,记住这种感觉,以后不要再踢到我的轮椅了好吗?” 他无法说话,只能继续点头。 果然那天俞烬是真的生气了。 好不容咽下去了大半,薄浔才低头用袖子擦拭了一下已经干净的嘴。 总感觉,刚才强行喂他水果时的俞烬,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 薄浔垂着心口,好让噎住的食物快些下去。 “给。” 一瓶拧开又虚掩回去的矿泉水递到他手边。 薄浔接过,仰头,猛地灌了几大口。 彻底缓过来后,薄浔坐坐直,揉了揉酸痛的脸颊,再次看向俞烬,那双狭长的凤眼恢复以往无波无澜。 刚才的那种暴戾像是错觉,怎么也和面前这个文弱少年联系不起来。 俞烬看着他沉默灌水的样子,“你不生气吗?” “生什么气?”薄浔放下矿泉水瓶,“本来也是我先踢到你的,你惩罚回来是你的权利。不过这样我们也算扯平了对不对?那你以后不能再瞪我了。”说完,他继续揉着脸。 ——他完全没意识到,说到“惩罚”两个字的时候,对方的神色闪过一丝异样。 “怎么了?”薄浔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俞烬沉默了,“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 “没说错什么。”俞烬摇头,“话说,有没有说过你很像一种小动物?” 薄浔顿了一下,“你是想说像狗吗?” 他又补充道,“没事的,你可以直接说,因为初中的时候他们都说我的眼睛像德牧。” “他们?” “……就是体校里的同学。谢哲蒋翰他们也这么说过。”薄浔不太想说起自己以前的混球模样,赶忙含糊过去。 俞烬看了看他。 确实很像。 低垂的眼尾,像黑曜石一样的纯黑眼珠,健康的麦色皮肤,充满朝气活力的身躯和结实的肌肉。黑色的短发软软的,和德牧的就差了一双耳朵。 “教练还说过我可能上辈子是比格犬。我一直以为他夸我可爱,直到某天看手机刷到了什么比格犬受害者联盟,点进去看了看,我才理解教练什么意思,气死我了。”说完,薄浔忿忿的又喝了一口水。 “你问这个干什么?” 俞烬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卷起袖子,露出左手给薄浔看了看。 食指的指腹上,停着一抹触目惊心的血色齿痕,慢慢地向外渗着血。 “刚才,你咬到我了。” 第十八章 俞烬语调寻常,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我第一次被人类咬成这个样子。所以才问你,有没有人说过你像小动物。” 薄浔陷入沉默。 看见俞烬手指上的血珠更加湍急,顺着咬痕缓缓淌下。 真的像被狗啃了一口一样。 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没敢和俞烬对视,“不然你也咬回来?” 俞烬被他幼稚的言行弄得忍俊不禁,“我又不是小狗,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想咬回去?” 薄浔:“……” 他觉得自己被耍了,又没证据。 “没有怨你的意思,只是手破了不太方便转轮椅,原本还说要去……”说到这儿,俞烬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薄浔赶忙接道“你要去哪儿,我推你。” 俞烬偏头,面色有些迟疑,哑声道,“会不会很麻烦你?” “当然不会。”薄浔单手撑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校裤上的灰尘,绕道轮椅后握上把柄。 他身量高,推轮椅时胳膊几乎伸直。 俯视角度下,俞烬的动作在他眼底一览无余。 他见俞烬细致耐心的包扎好刚才咬伤的地方,节骨分明的手指在阳光下像白玉凝脂一样,只有被他咬过的地方带着血色。 好几次,他见俞烬都想伸手去扶轮子边的扶手,又像是后知后觉想起来有人推着不需要自己转动,才讪然缩回手。 很显然,俞烬不太适应被人推着。 薄浔看着对方没有安全感的样子,却偏偏信任他,不禁有些得意。 宿舍楼一共六层,顶层是教工宿舍,他看着俞烬娴熟的刷了卡,按了顶层的电梯。 “待会儿麻烦你在电梯口稍微等我一会儿,我拿完课本马上出来。” 电梯传来“六层到了”的提示音后,俞烬轻声道。 薄浔疑惑,“不用推你进去吗?” “不用,”俞烬说完,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我一个人住,从不收拾屋子,怕你见笑。” 薄浔刚想说什么。 只见对方已经缓慢的挪着轮椅,朝电梯对面的房间移去。 开门的时候,薄浔虽知窥探别人隐私不好,还是不禁好奇的瞥了一眼。 离得远,看不见房间内的具体陈设,但依稀能看出里面窗明几净,地板擦的反光,,只有几道轮胎划过的痕迹,屋主绝对是爱干净的。 薄浔低头,闷闷的踢了踢墙边的护墙板儿。他刚刚还以为,俞烬肯让他推轮椅,是信任他。 果然,不收拾屋子只是借口,不想和他太亲近而已。 - 是仲夏,午后的蝉鸣噪的厉害,配上空调风扇发出的“呼呼”声。 即将期末,班上的气氛原就浮躁,现在更是叹声连天。 薄浔写着手上的模拟卷子,笔触十分暴躁。 “轻点,我的桌子都快被你晃散架了。”宋嵩正喝着水,无奈的放下杯子。 “我这叫力透纸背。”薄浔狡辩完,还是乖乖的收敛起暴躁,好好写字,“不是刚考完第三次月考吗,怎么又到期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