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不过是一张机票的事情。 薄浔在不惊动俞烬的情况下,伸手抓过自己的护照。 翻开看了一会儿。 半晌,又放了回去。 逃什么逃,他也需要俞烬啊。 - 大抵是飞机上没休息好,又或者是俞烬的呼吸太过平静。 后来怎么睡着的薄浔也不太记得。 只知道和俞烬一起醒来时,窗外是暖橘色的斜阳和蓝紫色的余晖。 两个人在卧室磨蹭了一会儿,才穿好衣服准备出门。 很有默契的对阁楼的事情闭口不提,只是商量着晚饭吃什么。 二月份的西欧,湿冷的寒意刺骨。 比干燥的寒冷更加锐利。 推着俞烬走在街头时,短时间内,薄浔看见好几个和俞烬一样腿脚不便的人,独自驾驶着电动轮椅出行。 甚至还有把轮椅当电动车,骑着遛狗的。 “俞烬,你为什么不换一个那种轮椅?”薄浔看着电动轮椅好生炫酷,不禁问道。 “我买过,电动轮椅上电梯会被判定为电动车,从而响起警报导致电梯罢/.工。地铁不允许电瓶设备乘坐,医院不允许电瓶设备进门,学校也怕不安全,提醒过我使用传统轮椅,而且校内也没有充电的地方,总结下来,不如手摇的方便。” 薄浔陷入沉默。 果然,俞烬承受的歧视比他想象的多的多。 俞烬的语气还是很轻松,“不过上了大学以后可以再买一个试试,说不定大学里会对轮椅稍微宽容一点。” 商量了半天,两个人也没想好吃什么。 一晃到了傍晚。 就这么漫无目的,走到了广场上。 广场正中间的立着方尖塔碑,在凹凸不平的石砖地上拉出长长的黑色影子。 来往的人很多,有游客也有结束工作的居民。 还有两两成对试图找冤大头下手的吉普赛人。 周围的商户陆陆续续的点上灯,亮橙色的光线配上湛蓝的晚空。 像是电影爱乐之城里的画面,正是晚霞好风景。 不远处有一支户外乐团,乐手们正演奏着不知名的舒缓乐章。 大提琴冗长温柔的音线尤其突出。 俞烬被音乐吸引,回头看去。 薄浔便推着他往乐团的方向走。 乐团附近,有几对年迈的夫妻,在跟着音乐相拥起舞。 舞步很缓慢,脑袋也凑的很近,彼此说着话,覆满褶皱的面容笑得满是幸福。暖黄色的路灯打在他们之间,说不出的静谧温柔。 薄浔看着,攥在轮椅把柄上的手顿了一下。 他和俞烬,也会这样到老吗? 薄浔突然有一种冲动,想问问俞烬要不要和他跳舞。 这绝对是他浪漫细菌最泛滥的一次。 “哥。” 突然,俞烬柔和的声音将他从臆想中拽回。 心跳顿了一下。 “啊?”薄浔回应道。 “你看他们看得眼都直了,你在想什么?”俞烬注意到薄浔的目光停留在乐团边上的老年夫妇们身上。 薄浔犹豫片刻,有些迟疑,“在想…要不要也邀请你跳舞。但是——” 话还没说完,只见俞烬先一步伸出手,手背向上,抬眼期待的看着他。 薄浔没再踌躇。 他俯身捧起轮椅少年的手,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起舞。 - 说是跳舞,不过是他牵着俞烬的手,慢慢转动着轮椅。 没有优美的舞姿,甚至说是笨拙也不足为过,但莫名的,就是开心。 一曲结束,再次响起的是更为绵长的柔板。 薄浔感觉到俞烬想放下手,便顺从的松开,结束了这支舞。 只见俞烬掏了掏口袋,摸出来了一个小小的盒子,示意他把脑袋凑近。 薄浔弯腰,两个人抵过额头,“怎么了?” 明明是寒风凛冽的冬夜,刚才的运动量也不大,可就是怎么也不觉得冷。 俞烬递过小小的丝绒盒子,示意薄浔打开,语气轻快,“本来打算过两天你生日的时候再送的,但是小浔哥哥刚才主动邀请我跳舞了,所以临时把它提拔为祝贺小浔哥哥‘脱离直男,步入浪漫’的开窍礼物。” 薄浔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一声。 刚确认关系的时候,他的直男行为没少气到俞烬,曾经俞烬甚至把“多喝热水”列为他为数不多的高情商语句。 接过盒子,打开,借着幽黄的路灯,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戒指。 和常见的婚戒不太一样,纯银的戒圈比常见的男戒圆一些,宝石镶嵌的并不突出。 “拿起来看看。”俞烬见薄浔没反应,饶有兴致的提醒道。 薄浔顺从的拿起戒指。 只见“戒指”的接口处,有一个圆润的小珠子。 几乎是瞬间,薄浔就反应过来这个“戒指”的佩戴位置。 他初中时,再熟悉不过了。 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在公共场合对这个烫手山芋拿也不是扔也不是。 表情十分精彩。 “怎,怎么突然送这个?”说完,薄浔清了清嗓子,警惕的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之前,小浔哥哥说过,我好好做康复训练,就允许我亲手打回来的。今天可以把这个承诺兑现吗?” 第八十五章 “我……”薄浔顿时愣住。 他当时, 只是想哄俞烬尽快起来做康复训练。 昏暗的夜色下,俞烬的声音混合在风声和弦乐中,似乎有点失望, 又带着点撒娇, 有种说不出的蛊惑。 “那…小浔哥哥要食言吗?我专门设计的戒指,期待了好久替你戴上的那一刻。” “初中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第一眼吸引我的就是它。” 软声带着上扬的尾音, 薄浔不自觉的顺着俞烬的话接道,“也不是要食言……” 还没说完,瞬间意识到自己上套。 “那就是答应了?” “……” 薄浔别过头。 当年在身上各处打钉的痛感历历在目。 虽然打上恢复好以后,是一件挺愉悦的事情,但那一瞬间以及恢复的过程并不好受。尤其是他生活上不仔细, 当时耳洞发炎了好几次,在医院嗷嗷大叫到半个科室都来围观。 “放心,我会尽量温柔的。”俞烬又软言哄到。 薄浔还想继续说什么。 忽然, 察觉到有人朝他们走近。 他以为是扒手或是其他什么图谋不轨的人,立刻警觉的从俞烬额前起来,不善的看着不速之客。 只见是一个金发少年,看上去年纪比他们还要小一些, 笑得有点腼腆。 金发少年开口说了好长一串。 薄浔:…… 他听得面色痛苦, 因为一句也听不懂。 俞烬转过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