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路短路的状况,毫无征兆的摔倒。 即便地上有地毯,每次俞烬还是摔的面色惨白,咬着牙说没事,然后半天也爬不起来。 渐渐地,俞烬乍然摔倒的迹象虽然没什么好转,但是薄浔已经练就出在他摔倒之前,及时伸手护住或是卧倒在地上当人/.肉靠垫的功夫,避免俞烬摔疼。 一晃到了暮春。 今日是艳阳天,傍晚回家时,俞烬已经先一步回来盛好饭菜等着他。 排骨冬瓜汤和蚝油生菜,配上热腾腾的米饭加豇豆肉末。 “慢点吃,又不和你抢。” 这句话薄浔听得耳朵起茧子,不太情愿的慢下勺子舀动的动作。 “明天先不用去上语言课了,我们回三中考试。” “考什么?” “会考模考,”俞烬耐心解释,“老师说,建议你回去考一下,看看水平怎么样。以免到时候会考出现问题。” 薄浔咽下最后一口汤,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听见。 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和你商量个事儿。” “你能不能退出家长群?别人都是父母在群里,你在里面……每次别的同学的爸妈问我,能不能和我家长交流交流。我:……” 俞烬见薄浔犯难,笑得特别开心,“这不是掌握你学习情况吗?而且你们老师要求了,不管成不成年都要有家长在群里。老师几乎天天和我说,你单词背不完作业写不对,我要是不在群里哪儿能知道?回来怎么辅导你?” 辅导这个词都用上了。 薄浔咬牙切齿的用勺子捯了捯瓷碗。 他小时候没享受过被父母按着写作业的待遇,成年以后倒是在对象身上得到了如此殊荣。 “吃完饭去复习复习,虽然是模拟考,但也得认真对待。” 薄浔忿忿的又倒了两下碗。 - 半个学期没回三中,原来的三班早就解散分班。 到了高二下学期,走廊上明显少了很多欢声笑语,大多数同学都是低着头匆匆走路,除了早蝉的鸣叫声,再无噪音。 考完模考,薄浔也没地方可去,正准备找个角落拿出手机联络一下俞烬。 忽然,走廊尽头多了一道熟悉的声音,“薄浔。” 薄浔回头。 是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中年女人,穿着高跟鞋带着眼镜。 “秦老师好。”见是原来的班主任,薄浔赶忙打了声招呼。 “来来来,来办公室,有话问问你。” 薄浔有些局促的干笑了一声,“什么事儿啊老师?” 秦老师朝他走来,隔着空气用手揽了揽,“来办公室慢慢说。” 视死如归的跟着秦老师来到办公室,薄浔在办公桌前站直。 办公室里女老师居多,他一米八出头的个子在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头顶的吊扇开的呼呼作响,薄浔见秦老师脸上没那么严肃,心情看起来还不错,试探性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你妈妈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问我你住哪儿。她哪儿来的那么多号码?”秦老师说到这儿,烦躁的砸了一下嘴,支着脑袋看向薄浔,“你彻底不和她联系啦?” “嗯。”薄浔点头。 自从爷爷走后,他和母亲就属于断联状态。 或者说是他单方面和母亲断联。 “还有,你要出国这事儿,怎么是俞烬来和学校沟通的啊?”秦老师没再问母亲的事情,话锋一转。 薄浔脸上的表情僵住。 秦老师也不催,就这么看着薄浔。 过了一会儿,见薄浔实在沉默,又换了种问法,“你出国钱从哪儿来?俞烬借给你?” “不不不,用的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遗产。我妈一直找我,也是因为遗产的事情。”薄浔如实说道。 秦老师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是每天在外面的机构上课?都学什么?” “嗯。主要学英语和法语。”回答完,薄浔看了看办公室门口。 “俞烬在给学校录制招生广告视频,得待会儿才结束。你找个椅子坐着呗,杵那儿那么高,办公室的老师们都有压力。” 薄浔只好拽了个空板凳,和秦老师相对而坐。 秦老师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入学时候摘掉的耳钉,又打回来了?” “啊。”薄浔木讷的点头。 不太自在的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试图遮盖住耳钉。 “然后,现在你是不是和俞烬住一起?”说到这儿,秦老师喝了口茶,没再看着薄浔给他制造压力。 薄浔:…… 她怎么知道的? 一时间表情十分精彩,下意识攥紧拳头。 沉默间,只剩下吊扇呼啸的声音。 以及别的工位上时不时传出敲打键盘的声响。 “咱学校老师之间不是老带新师徒制嘛,我的那个新徒弟是个英语老师,要在学校附近租房,又不想租太差的,我就帮她看看房子。正看中介拍给我的小区环境视频的时候,你猜怎么着,就正好看见背景里有俩男的路过,一个纤瘦的坐着轮椅,一个壮实的在后面推他。” 秦老师继续道:“再一翻俞烬留给学校的家庭住址,得,刚好吻合。我当时想了半天,俞烬能和谁住一块儿?毕竟视频里另一个男人和他司机的身高体型也对不上,又担心俞烬会不会被社会上的人骗了去。正准备找机会旁敲侧击问的时候,俞烬突然来和学校说,说你们要出国。” 薄浔陷入极度沉默。 “你就实话实说嘛,老师又不会怎么样你。平时在同学面前不是挺威风吗,这会儿怂啦?”秦老师又笑了一声,站起来从隔板对面老师的工位上,抓了几颗糖,“来,请你偷吃你们物理老师一点零食。” “……是和俞烬合租,”薄浔说完,努力笑了一下,“主要是,省点房租。” 秦老师又笑着问道:“你们关系这么好,没顺势结拜个兄弟?” 薄浔急忙附和,“对对!您怎么知道我们结拜兄弟了?主要是正好,我们都没什么亲人,我当他哥,和他住一起也好照顾他。” “哦,”秦老师又一次点头,“那还挺不错的,很有责任心嘛。” 薄浔松了口气。 还好,秦老师没看出来什么。 他可以在同学朋友面前大大方方承认他和俞烬的关系。 但是在老师面前不行。 只见秦老师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转身勾着头,朝后面的办公桌喊了一声,“主任!主任主任!” “怎么了小秦?”不远处传来另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相比秦老师尖声尖气的语调,要沉稳不少。 秦老师继续勾着头问道:“几年前被家长举报回收的那套教材搁哪儿了呀?我给学生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