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瓶又滚了下,配以“楚风残魂”的身份,颇有种夜半诈尸的意味。 前者却像失去知觉似的并未在意。 如此明晃晃的耍赖,令霍野不自觉勾起唇角,深切体会到何谓“好气又好笑”,俯身捡起宋岫的衣服搭在臂弯,他淡淡,“想进便进。” “我说过,明月峰对你没有限制。” 顺势掉进对方怀中的宋岫:…… “剑尊今日很高兴?”诧异男人被自己轻薄后的镇定反应,他仗着自己此时是团毛绒绒,熟练找了个舒服位置躺倒,好奇试探。 自然地拉起一大块布料,挡住白兔摊开爪子后露出的柔软肚肚,霍野道:“算是。” 险些又被“活埋”的宋岫连忙扑腾两下。 然而,以彼此收敛灵力为前提,体型差带来的影响着实悬殊,白兔的反抗被轻易镇压,最终,只得耷拉下耳朵表示抗议。 但很快,宋岫眼前就多了个绣纹简单的储物袋。 “是灵石,还有些固本培元的草药。”指腹抚过,虚虚陷进白兔蓬松的皮毛,霍野捏起对方的小爪子,轻轻在上面拍了拍,全然没给宋岫拒绝的机会。 4404暗暗咂舌:一些? 这里头的东西,足够养活一个小型门派。 道侣契相连,直接免去了滴血认主的步骤,宋岫搂着足有半个自己大的储物袋,稀里糊涂被抱进卧房。 “过几日会有个好消息,”见白兔的耳朵依旧垂着,霍野缓声,“养好身子,免得欢喜过头受不住。” 宋岫挑眉,【什么消息?】竟能让霍野主动卖关子。 4404:【……大概是你师兄快回来了?】时刻关注主角攻受的动向,它特别期待柏长舒在知道“花容”变作自己长辈后的反应。 宋岫一阵恶寒,后知后觉发现,他在霍野那里,应当还是个暗恋失败的倒霉蛋。 怎样做才能以最快速度扭转整个青云门对自己的错误印象? 要么他也当众狠狠踹柏长舒一脚? 踹脸上? 殊不知,对于某个缩在白玉瓶中的残魂来说,宋岫期望的效果早已达成,仿佛被一锤子砸中了天灵盖,楚风晕乎乎地发蒙: 尽管性格稍有差异,可花容的长相,他绝不会认错,对方居然从狐狸变成兔子,还与剑尊结成了道侣。 霍野。 怎会是霍野? 退上一万步,也该是柏长舒。 作为邢冥的首徒,楚风早早便听过霍野的名号,对方资质再高,修行速度再快,论年纪,都是老祖级的人物。 诚然,在楚风看来,花容相貌出众心思纯善,哪怕是剑尊,同样配得,他仅是没能想通,霍野对青年有何图谋。 此等避世百年、只求飞升的“长辈”,怎愿将后半生的气运绑给一只妖?以花容的根骨,定会累得前者无缘大道。 说是天方夜谭亦不为过。 待白兔伏在男人膝头安然小憩,忧心“花容”处境的楚风再次铆足劲挣扎。 无奈,一团残魂的力量实在有限,两根手指就能制服,甚至下一秒,楚风的视觉也被剥夺,像被塞进黑漆漆的布袋中。 五感敏锐,宋岫的耳尖动了动,迷糊,“嗯?” 霍野一脸淡定地设下隔音结界,“无事。”辜负青年信任、将青年逼至绝境、恐惧到走火入魔的混账,真以为靠所谓忏悔,便配得到青年原谅? 他可没宋岫那样的好脾性。 习惯打坐,床榻于霍野而言,多数情况下只是摆设,但被青年的惬意感染,今日,他亦合衣躺下了一遭。 或许是练剑太消耗体力,霍野总觉得宋岫近来格外容易疲累,把脉探诊,又毫无异样。 润物无声地,他将一缕灵力送进白兔体内,如先前在暖阁做过的那般,引领对方的灵力运转“双修”。 宋岫慢慢感到了热。 并非明火灼烤的煎熬,而是冬日里泡温泉的舒适,但总是怕他难受似的,一阵儿一阵儿地开始又停住。 清浅熟悉的淡香萦绕鼻尖,送来无法用常理解释、却真实存在的安全感,宋岫蹙眉,本能地追求更多。 循着灵力最充沛的源头,他伸手,摸到块软中带硬的温热。 专心替宋岫梳理气息的霍野:…… 小腹搭着只小巧且毛绒绒的兔爪,精准压在下丹田的要害处,本该是危险且充满暧昧的姿势,却因青年团子样儿的外形显得有些好笑。 配合加大灵力的输送,霍野干脆抬起空着的手,把睡到歪歪扭扭的白兔囫囵捞到了自己身上。 很快,那颜色粉嫩的三瓣嘴就满意地咂咂。 霍野瞧着可爱,加之宋岫此刻是原形,一时竟忽略某个心照不宣的忌讳,顺着白兔的脊背来回摸了摸。 灵力牵连,涌动于经脉的热顿时如火焰般蹿高。 腰腹又酸又麻,宋岫难耐地蹬动小腿,却被某只不属于自己的大手无情镇压。 体型差。 潜意识做出的“敌我”判断,催动四肢百骸飞速抽长。 五世相伴留下的肌肉记忆,则让他准确环住身旁人的脖颈,闭眼寻着某处形状削薄的柔软凑了上去。 油亮顺滑的皮毛化作布料,草草裹住羊脂玉似的雪白,一时没忍心将人掀下去的霍野,唇畔蓦地多了抹湿润。 蜻蜓点水般的啄吻。 再得寸进尺地向上,撬开齿关。 大团大团的灵力循着呼吸被渡入,凉得像论剑峰山顶的坚冰,偏又在落入丹田的刹那,熊熊地燃烧起来。 烫。 喉结滚动,被迫地狼狈吞咽,青年迷迷糊糊想逃,却舍不得肌肤相亲的愉悦,隐约泄出点呜咽的尾音来。 “宋岫。”双手克制放于身侧,霍野偏头,暗含劝诫地张口,才惊觉自己的嗓子已哑得厉害。 正经双修哪会以唇舌为媒介,若非他早早将彼此的联系隔绝大半,青年此举,定要闹出神魂交融的乱子来。 最难以启齿的是……现下端着长辈身份教训青年的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样坐怀不乱。 “啾。” 亲亲扑空,转而落在男人脸颊,发出响亮的一声,鼻尖撞到对方颧骨,宋岫吃痛,茫然睁开眼。 然后迅速被某种熟悉的炙热惊到醒神。 居高临下,他骑马似的跨坐于霍野腰间,清楚瞥见对方看似古井无波的脸、和涨成煮熟虾子的耳根。 “我……”眸中飞快闪过几缕慌乱,黑发青年急匆匆地尝试起身,谁料,腿软得厉害,刚一动,便重新跌了回去。 霍野喉间当即溢出一道闷哼。 却摆明不是疼痛的意味。 “老实些。”双手到底挣脱无形的约束,屈指,紧紧扣住青年踝骨,压下那在自己腰侧动来动去的撩拨。 皮毛化作的布料面积有限,活像块大号的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