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假也够了啊!沽南到京柏两小时不到,近得很。” 梁星灼发出灵魂一问:“你这三天是打算全用来玩吗?作业不写了?” 宋嘉航秒变心虚:“路、路上写嘛……” 梁星灼回他一声轻笑。 写个鬼。 “当心放假回来月考没考好,老何又找你谈话。”他慢悠悠提醒。 宋嘉航听完就蔫吧了,趴在桌子上像晒干的咸鱼。 “生活好没意思啊!天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我都快抑郁了。” 梁星灼翻开练习册,打算利用课间时间刷一篇完型填空。 “高考要是考砸了,你更抑郁,别抱怨了,昨天你还说要跟我一起刷题的,题呢?” 宋嘉航又开始唱明日歌:“明天再开始吧……” 梁星灼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不再劝学,拿起笔自己做起来。 宋嘉航转过头,对柳应白怒努嘴:“你看他,天天学习也不嫌腻。” 柳应白翻着手里的时尚杂志,漫不经心道:“你天天玩儿不也不嫌腻,追求不同,正常。” 宋嘉航:“嘿,你考班级倒数还教育上我了。” “我又志不在此。”柳应白无所谓地说,“反正我成绩上个一本没问题,能跟家里交差就行,多学一点都是浪费。” “你家里对你要求就一本?那为什么还要把你送到七中来?” 七中的学生个个都奔着重点大学去的。 柳应白轻笑:“想着用名校的学习气氛熏陶一下我呗,老头儿就是天真。” 宋嘉航想到自己的老父亲,考试退步就是一顿胖揍,心有余悸地问柳应白:“你成绩没提升,家里人没意见?” “没有啊,他们一个个成绩还不如我呢,我是我们家读书最厉害的,我那些什么表弟表妹,不是出国混日子就是学个艺术特长烧钱。” 宋嘉航想到每天接送柳应白上下学的那辆劳斯莱斯,一下子没话说了。 “……家里有矿真好。” 柳应白“嗯”了一声,心安理得接下这声羡慕:“下辈子你也投个好胎吧。” “……” 宋嘉航笑骂:“靠,你他妈说话真欠揍。” 柳应白笑了笑,凭着人道主义精神说了句人话:“你要实在想去京柏玩儿,我陪你去。” 宋嘉航看了眼沉迷学习的梁星灼,撇撇嘴:“不去,好兄弟都不在,没意思。” “哟,你俩一天天跟连体婴一样,谈恋爱呢。”说着,柳应白还拍了拍梁星灼的背,不满道,“班长你不公平啊,怎么只跟宋嘉航谈不跟我谈,我可比宋嘉航帅多了。” 没等宋嘉航说什么,梁星灼先扭过头来,皱眉道:“你不要乱说,我不是同性恋。” 柳应白感觉梁星灼真的有点不高兴了,没再继续玩笑。 “好,我嘴欠,别生气。” 梁星灼抛下一声“没关系”,转过头继续写题。 柳应白意味深长地在后面感叹:“是我的错觉吗?你怎么突然对同性恋应激了,之前明明面对我女装癖和同性恋都无感的。” 宋嘉航轻哼一声,帮腔:“谁让你把名号安在他头上,哪个直男受得了。” “是吗。” 柳应白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梁星灼:“是这样吗?” 梁星灼悄无声息捏紧了笔,一动不动,也没吭声。 他因为什么应激,他自己心里清楚。 好在下一秒宋嘉航跟柳应白聊起别的,话题被绕开了,他偷偷松了一口气。 柳应白实在太敏锐了,似乎任何端倪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以后他得注意点儿。 晚自习放学回家,洗个澡的功夫,周归与也下班回来了。 梁星灼擦着头发,站在玄关看周归与换鞋,一边问:“你晚饭吃了没?” 周归与换上拖鞋,脸色难掩疲倦:“没吃,今天三个连台手术。” “好辛苦。”梁星灼走过去锤了锤周归与的背,体贴道,“那你先去换衣服,我把邹姨留的饭给你端出来,一直放蒸箱温着呢。” 周归与拦住他:“不用,我自己拿,你赶紧写作业。” 梁星灼冲他笑笑:“我在学校写了很多了,不差这会儿。” 说完就跑厨房去了,不给周归与再拒绝的机会。 等周归与换完家居服出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菜一汤。 “哥,你先吃,我给你切点水果,邹姨今天买的梨水分可足了。” 一听梁星灼在切东西,周归与马上就坐不住了,几步踏进厨房,接过他手里的水果刀。 “我自己来,你去坐着。” 梁星灼哭笑不得,奋力争取:“我会弄!我不会再弄着手了。” 自从初中有一次梁星灼非要学做饭,切个土豆丝把指甲切掉一块后,周归与就再也不让他碰刀了。 “下次再让你发挥。”周归与握着刀熟练地削皮,不走心地敷衍道。 梁星灼抗议:“你上次也这么说的!” 周归与“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 梁星灼无奈:“你之前才说我已经长大了。” 一颗梨被周归与从削到尾,皮没断,且厚度均匀,最后一刀结束,梨皮顺着刀刃滑落,掉进水槽里。 “你是长大了。” 周归与先给予肯定。 “但跟削水果是两码事。” 再否定。 梁星灼看着周归与不用菜板,直接捏着梨在手上切块儿,操作毫不费劲,游刃有余。 要是换做自己来,那颗梨估计已经变成血梨了…… “那你不在我怎么办?” 梁星灼突然发问。 周归与没跟上他思路:“什么我不在?” “我明年高考完就要上大学了,大学要住校吧,你还能每天跑我宿舍来给我削水果吃吗?” 好问题。 一句话就给周归与问住了。 周归与切完最后一块梨,扔掉果核,洗了刀洗了手,才说:“怎么不能。” “如果你在本地上大学,你要吃什么水果,我在家切好给你送过去就行。” 梁星灼接着追问:“如果我在外地上学呢?” 周归与沉默几秒,有种无可奈何的意味:“那你连皮儿一起吃了。” “我不爱吃皮儿。” “那就买果切。” “你说过外面果切不卫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切的,用什么切的。” 话赶话的说了几句,周归与听出一些异样。 他抛出一个办法,梁星灼就堵死一个办法,好像在引诱他说出自己想听的那个答案。 周归与隐约猜到那个答案是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说。 “还早,临到头再想解决办法也不迟。” 含糊应付完,他从碗柜里拿了两个银叉,端起盘子走出厨房。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