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盯得余科后背都冒冷汗了,他才事不关己一般问了句:“怎么帮?” 余科暗骂, 你他妈装什么傻,老子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 明面上还是得恭恭敬敬地求人:“这二十万的空缺, 希望您能帮我补上。您看您家大业大的,二老在老家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您自己又是大城市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科研专利拿到手软,二十万对您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对我而言却是燃眉之急,我们两家这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您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吧?” “这些年我帮你的还少吗?”周归与淡声问。 余科连忙点头,做舔狗他最擅长了。 “当然不少,我们一家都感您的恩呢,还有您那个姓程的朋友,多亏他们家在东京的关系,我的两个女儿才进了私立女高。前年买一户建他也帮了大忙,让我们家拿到了地产商的内部折扣,活活省了好几十万,这些恩情我们家都一笔一笔记着,绝对忘不了的,您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周归与好笑反问:“既然都记得,为什么还有脸朝我开口?” “看您这话说的,若不是火烧眉毛,实在没辙了,我也不可能专门回国来打扰您……” 周归与慢条斯理打断他的废话:“余科,你以为我是因为什么才帮你一次又一次?” 余科屁颠颠儿地巴结:“当然是看在我姐姐和星星的面子上。” “你错了。”周归与一口否定,“余阿姨和星星都不会同意我这么帮你,尤其是星星,他有多厌恶你,远远超过你的想象,所以我帮你,其实是在违背他们的意愿。” 余科越发听不懂:“您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是一条喂不饱的狗,还会乱咬人。” 周归与冷呵,极尽讽刺意味:“我不爱跟腌臜烂事纠缠,其次你跟星星有难以割舍的血缘,他还是个孩子,我们这些大人撕破脸,让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舍不得。这些年你明里暗里表示我们周家愧对你们余家,打着为亲姐鸣不平的幌子,朝我张口谋私利,我全当野狗冲我乱吠,索性给你一根骨头,换我们一阵清净。” 说到这,周归与话锋一转:“可是你不要会错意了,从当年同意抚养星星,到后来一次又一次出手帮你,掌握主动权的都是我。骨头给不给、给多少、给到什么时候,我说了算。你如果知趣,就该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趁早夹起尾巴滚远点,而不是还特地飞回国,跑到我面前来得寸进尺。”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立刻滚回日本,从此在我们面前消失,今天的话我就当没听过,过去给你那些小恩小惠,我也当喂狗了,既往不咎。” 这番话周归与说得毫不留情面,余科听到后面已经完全笑不出来了。 他阴沉着脸,咬牙切齿,直呼其名:“周归与,你威胁我?” 周归与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轻飘飘地说一些拿捏余科七寸命脉的话。 “是,你如果还蹬鼻子上脸,我保证,你怎么吃进去的就让你怎么吐出来,而且加倍。” 余科再也没办法继续装出那副伏低做小的卑微嘴脸,将本性的丑恶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一脸狞笑,如同伥鬼:“你在我面前拽什么?叫你一声周先生给你脸了,老子才是你长辈!还威胁我,你搞清楚,只有我威胁你们周家的份!” “你不给我,我难道不能找其他人要吗?比如你家那两个好面子的老东西,他们不给,我就在你家楼下闹,把当年周旭东怎么害死我姐的事情大肆宣扬一番,我看到时候谁没脸,反正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哦对了,找我亲外甥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们这对假兄弟不是感情好吗?你说他会不会为了免你烦恼,去想办法搞钱给我?我在七中官网查过,那小子成绩好年年拿奖学金,一年三万,有钱着呢哈哈哈哈哈!” 余科笑得正欢,头顶忽然感觉一阵刺骨的寒冷。 接二连三的冰块自他头顶倾泻而下,砸他的头、砸他的脸。冰水顺着领口往下淌,冻得他整个人原地跳起来破口大骂,边骂边哆嗦,还没等看清怎么回事,一个硬邦邦地东西又朝他扔过来,给他脑门重重一击。 余科一瞬间眼冒金星,被砸得天旋地转,踉跄两步跌坐在沙发上,手往下扫时带翻了水杯,柠檬水全淋在了他裤|裆上,看着像小便失禁。 不锈钢香槟桶和玻璃水接连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动静大得咖啡厅里的人全朝卡座这边看过来。 “始作俑者”梁星灼甩了甩倒冰桶时手上沾上的水珠,迈上卡座的台阶,站在周归与面前。 梁星灼死死瞪着狼狈不堪的余科,眼神饱含泼天的怒意,白皙的皮肤因为愤怒的情绪泛起红潮。 他像面对伤害亲人的仇家,露出獠牙的狼崽,伺机待发,只等时机一到扑上去撕咬仇家的血肉,将其生吞活剥。 “你再威胁我哥试试。” 面对外甥那张与亲姐高度相似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余科仿佛看见亡故的魂魄化作七窍流血的厉鬼,正冲过来要来索他的命。 余科吓得分不清幻影和现实,惊声尖叫,瑟缩成一团,发抖求饶:“姐,不要杀我,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杀我!” 周归与垂眸看着身高只到他肩膀的梁星灼。 他人瘦,骨架也小,身体不好容易生病,精心养着也养不出几两肉,没什么力气,自己一只手就能把他圈在怀里。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才是被保护的那一方。 第29章 梁星灼从来没感受过这么强烈的愤怒。 家人是周归与的软肋, 余科竟然敢趾高气昂用周归与的软肋威胁他,还口出恶言。 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怎么敢,他怎么配! 火气自丹田以燎原之势冲上脑门, 梁星灼捞起桌上冰桶站起来那刻,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性, 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余科怎么不去死。 他早就该死了。 他才是该死的那个。 周归与从桌上的纸巾盒抽了两张纸, 握住梁星灼的手腕,用纸巾一点一点擦去他手上残留的水珠。 动作轻柔,神情只有关心没有责备。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归与轻声问梁星灼。 梁星灼被周归与的声音拉回现实。 他一把反握住周归与的手, 急切问他:“这么多事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一想到这么多年, 周归与一直隔三差五被余科骚扰, 接二连三应付余科的无理要求,梁星灼就自责得快死掉了。 如果没有他, 周归与根本不用面对这些。 原来长久以来, 周归与除了无微不至地照顾他,还要帮他清扫余科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