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是讲究,紧张罢了。 闲不下来,总想找点事情做。 不过这些话周归与没跟梁星灼说,他不想让自己的紧张影响到梁星灼。 谈笑间,校裤也熨好了。 周归与放好熨斗,将两件衣服展开看了看,都没有皱痕后,递给梁星灼:“衣服上有熨斗的余温,过会儿再换吧,免得热。” 梁星灼双手接过,捧着放在鼻子前,用力吸了一口,眯眼感叹:“好好闻,衣服上有哥哥的味道。” 周归与理智上知道梁星灼说话就这样,情感上还是控制不住发散,随随便便一句感叹也听得他耳热。 “是洗衣液的味道。”周归与弯腰拔了熨斗的电源,较真否认。 梁星灼也较真:“对呀,家里一直用这个味道的洗衣液,所以也是你的味道。” “跟你一个味儿。” 梁星灼想了想,说:“还是跟你一个味儿,你刚刚熨过。” 再说下去没完没了,听得心痒痒的人还是他自己。 周归与岔开话题:“不睡就去洗漱吧,我去做早餐。” 梁星灼“嗯”了一声,好奇问:“早餐吃什么?” “做好你就知道了。” 梁星灼保留好奇心,捧着衣服走了两步,又回头跟周归与说:“哥,有你陪我考试真好。” 周归与笑了笑:“快去洗漱。” “好嘞~” 梁星灼捧着校服进了主卧,把校服规整地放在床上,欣赏了几秒,满怀幸福地洗漱去了。 有哥的孩子是个宝。 连校服都有人给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名贵西装呢。 嘿嘿嘿。 有哥真好。 好爱哥哥。 梁星灼幸福得刷牙都在对着镜子傻笑。 他自己都感觉神奇,明明昨晚还紧张不安,觉得自己很多东西没准备好,结果跟周归与聊了天睡了一觉,这些情绪都没有了。 一大早还看见他哥在给他熨校服。 嘿嘿。 怎么说呢,现在感觉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状态很好,有种不管怎么考都能轻松拿下的自信。 洗漱完更是神清气爽。 从卫生间出来,一呼吸,梁星灼闻到好香的面团味道,寻着味道走到厨房,周归与正在揉面。 “哇,你大早上又要现做面食吗?”梁星灼凑近问。 去年长寿面的味道,梁星灼到现在还记得。 很美味的一碗面,现在想起那碗面,心里都是暖的。 平板被周归与放在支架上,屏幕上面是油条教程。 周归与做完第五步,拿过擀面杖开始擀面。 “嗯,一会儿就好。” 豆浆机里在打豆浆,电蒸锅也在运行中,梁星灼往里看了眼,蒸的是鸡蛋。 不用问周归与,梁星灼也把早餐猜到了。 “哥你还信这个呀。”梁星灼有些意外。 一个油条两个鸡蛋,寓意考一百分,小时候每到考试,余妍也会这么给他安排早餐。 不过余妍工作忙,每次都是去楼下早餐店买现成的。 有妈妈的心意在,梁星灼平时不爱吃白煮蛋,但是到了那天也会全部吃完。 余妍去世后,周归与和他都不讲究这些,没有在考试这天特意做过,邹姨当天做什么就吃什么,偶尔一次会碰到是油条鸡蛋,梁星灼每次都感觉怀念。 这份早餐带着关于妈妈的回忆。 周归与回答:“也不是信,好兆头,顺手做一做,反正有时间。” 说着,他还有点抱歉:“昨晚没想到做这个,否则就做茶叶蛋了,早上现做来不及,今天只能将就吃白煮蛋了,要不我给你煎荷包蛋?” 他哥周到至此,梁星灼哪可能还会挑三拣四,他感动都来不及。 梁星灼笑着说:“怎么会将就,已经这么有心了,没事,我就吃白煮蛋,好兆头当然要吃整蛋啦。” “好。” 周归与擀好面,用菜刀切割好,按照教程上说的,每两个条状叠加在一起,中间用清水刷一下放置粘连。 面团的量掌握得刚刚好,叠完正正四根,够两个人吃了。 最后就是起锅烧油,炸至金黄并膨胀起来即可。 这没什么技术含量了,周归与洗干净手,把平板息屏,连带着支架一起交给梁星灼。 “把平板拿出去,炸东西有油烟,会熏你身上,不好闻。” 梁星灼留在厨房也帮不上忙,乖乖出去了。 等饭的功夫,梁星灼也没有再利用碎片时间看书,考试之前,他一般会让大脑放松、放空。 梁星灼拿起手机玩了会儿,在微信上各给宋嘉航和柳应白发了一条[考试加油,顺顺利利超常发挥]的祝福。 宋嘉航没有回,估计考试期间手机被他爸没收了。 柳应白倒是秒回。 [考试加油,你就不用超常发挥了,正常发挥吧] [毕竟高考天花板只有状元] 梁星灼看得一乐,跟他说了声谢谢。 柳应白估计也闲得很,问他:[吃早餐没?] 梁星灼:[我哥在做] 柳应白发了个坏笑的表情包。 [又幸福了星] 梁星灼大方承认:[是的!] 顺便炫耀了一番:[我哥一大早起来给我做油条,榨豆浆,羡慕吧!] 柳应白也捧场:[羡慕死咯,谁让我没有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呢] [谢谢恋哥癖为我得红眼病添砖加瓦] 梁星灼笑出声。 这时,他听见厨房抽油烟机的声音消失了,估摸油条已经炸好了,梁星灼在微信上跟柳应白说:[我去吃早餐了,你也去吃吧,早点出门,别迟到] [祝你考个好成绩,小白] 柳应白回复他:[好] [祝你金榜提名,高中状元,星星] 梁星灼放下手机,起身去厨房,帮忙拿碗筷。 周归与在餐盘下面先垫了吸油纸,再把油条夹出来放在上面。 梁星灼等他装好盘,先端到了餐桌上。 白煮蛋周归与捞起来放在了冷水里,梁星灼要上手剥,周归与没让。 “烫手,等下我弄。” 梁星灼又争着要盛豆浆,周归与还是说:“豆浆也烫。” 以及赶人:“出去等吧,高考生。” 梁星灼气笑:“干嘛呀!拿我当大熊猫啦,这不让干那不让干的。” 两个空碗,周归与拿过白糖,往其中一个碗里放了一勺。 周归与学梁星灼说话:“你是客人吗?这也抢着干那也抢着干,跟我客套上了。” 梁星灼说不过他,只能笑。 “没跟你客套,就是想帮忙做点什么。”这是实话。 周归与握住豆浆机的把手,往空碗里倒豆浆,热气扑上来,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