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与心里重新放了一遍。 周归与再次抱住梁星灼。 梁星灼笑着问:“你怎么不问我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重要。”周归与低声说。 “那什么重要?” “这个瞬间你是喜欢我的,这就够了。” 梁星灼想起网上流行的那句“人一生就活几个瞬间”,反过味来,问:“你怎么这么容易知足?难道你觉得我是一时兴起?” 周归与咬住他的耳朵,声音含混:“没关系。”接着吻他的脸。 一时兴起没关系。 以后反悔了没关系。 遇到更喜欢的人没关系。 在那之前,周归与只想抓住这个瞬间。 梁星灼无奈:“什么没关系,你……唔……” 周归与没耐心听梁星灼说完,又吻了上去。 梁星灼没两秒就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说的话,开始热情地回应。 他学着周归与之前的样子,用舌尖撬开周归与的薄唇,还没深入,周归与突然停了下来。 两人喘着不匀的呼吸,眼神交汇仿佛能拉丝,梁星灼贴上去,要继续亲。 周归与不给亲,还用两根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 梁星灼不高兴了:“干嘛呀!” 周归与眉心微蹙:“我还没刷牙。” “……” 梁星灼愣了几秒,没忍住笑出声。 “我都没嫌弃你,你自己嫌弃个什么劲儿啊。”梁星灼真服了周归与这个洁癖了。 周归与在这方面格外执着:“我先去洗漱。” 说完,周归与把梁星灼从自己身上抱了下去。 梁星灼像小尾巴一样跟着周归与走到卫生间。 周归与要刷牙,他就给周归与挤牙膏。 周归与要洗脸,他就给周归与递洗面奶。 接二连三的给周归与整无奈了,他用洗脸巾擦干脸上的水珠,转头跟梁星灼说:“我又不会跑,你不用这样守着我。” 梁星灼从前就是一个很会表达爱的人,如今更甚以往,扬着一张天真白净的脸,满眼都是周归与:“我好想你,怎么看都看不够。” 周归与听得脸热,轻咳一声,半开玩笑打岔:“我上厕所你也看?” 梁星灼下意识:“我能看?” 周归与被他反应逗笑,挑眉道:“你还真想看啊。” 梁星灼“啊”了一声,后知后觉感到难为情,冲周归与扔下一句“你好烦!”,跑了。 周归与站在原地直乐。 上完厕所,一打开门,梁星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直愣愣守在卫生间门口,站岗似的。 周归与险些撞着他。 “哎。”周归与无奈地笑了一下。 “周归与。” 梁星灼一本正经叫他名字,一本正经地问:“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周归与微怔。 片刻之后,周归与选择把定义权全部交给梁星灼。 “你想我们是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梁星灼也不客气,直言:“我特别喜欢你,我想马上跟你谈恋爱。” 能从梁星灼口中听到这样坦荡大方的示爱,就算在梦里,周归与也不曾奢望过。 如果完全遵循本能,他会马上说好。 可是他做不到。 他是哥哥,他比梁星灼年长,年长的一方既要正确引导,也要负责兜底。 经过思量,周归与还是要煞一煞风景。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超乎预料,他和梁星灼都要需要一盆冷水。 “跟我来,我先给你看个东西。” 周归与带着梁星灼进了自己卧室。 他拔了充电线,拿起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把手机递给梁星灼。 梁星灼一头雾水接过,低头看。 屏幕上是周归与跟大洋的聊天界面。 5:11 周归与:[大洋,再租一顶帐篷,我家的帐篷两个人睡太挤了] 8:07 大洋:[你跟秦彦约好的吧,这是闹哪一出] [图片/] [你俩闹别扭了?] [这点事儿群里直接说呗,还私聊,整得见不得光一样] 梁星灼点开大洋发的图。 是他和秦彦的聊天截图,秦彦昨晚睡前也给大洋发了消息,意思跟周归与差不多,让大洋租帐篷,他不跟周归与挤一顶。 “我和秦彦都不打算跟对方睡一顶帐篷过夜,在群里直说怕对方尴尬,所以就…一样的脑回路,干了一样的事情。” “你大概因为我们都没在群里表态,对这个事情产生了误会,今天才翘课赶回来。” 周归与语气听起来跟平常说话无异,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多努力克制情绪。 “星星,我没有骗过你,我和秦彦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误会推着你向前走了一步,现在误会澄清了,你再好好想想,这一步到底要不要走。” 停顿片刻,周归与继续把该说的说完。 “你这十年一直跟我生活在一起,我们关系很亲密,这种状态直到上个月才打破。你不习惯生活里突然少了我,无法马上摆脱心理上对我的依赖,这是很正常的,新的生活需要时间来适应。星星,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一句话吗?世界广袤无垠,远在你想象之外,你才开始一段新的人生,是你对我的依赖,让你只把眼光放在了我身上。” “同性恋要面对的困难和压力,你应该能想象一部分,过年我家里那一出,你也看到了……那只是山崩海啸的冰山一角 ……” 这部分对周归与也像大山一样压在身上,毕竟他以前是计划把同性恋的秘密带进棺材的,他说得断断续续。 梁星灼这时伸手抱住了周归与,牢牢抱住,用行动传达自己的态度。 “说完了吗?”梁星灼问。 周归与回答:“说完了。” “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周归与怔怔,随后失笑。 他真的被少年人的一腔热忱和无畏心性打败了。 周归与回抱住梁星灼,明明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和呼吸,开口时,周归与仍感觉做梦一般,充满了不真实感。 “好。” 梁星灼激动抬起头,用手指着点了点自己的嘴巴:“刚才欠的,补上。” 周归与低头吻他。 梁星灼被周归与亲得晕晕乎乎,双腿发软,站不住。 周归与托住梁星灼的屁股把他抱起来。 身体忽然悬空,梁星灼本能用腿夹住了周归与的腰,不让自己掉下去。 “男朋友好轻。”周归与用鼻尖蹭他的脸,“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梁星灼被他蹭得感觉痒,笑着躲,“别这么弄,好痒。” “那要怎么弄?”周归与低声问。 同样的字眼,经过周归与的嘴巴说出来意味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