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聊聊吧,我和你舅舅先走了。” “谢谢,”林悦看着两人道,“再见。” “放假记得回杭州看看。”贺时堃道。 “好。”林悦笑着应下来。 两人走后,林悦转头看向一旁聚集着的朋友们,一一同他们告别。 等轮到陆寻安的时候,其他人都自觉和林悦道了别,纷纷离开。 陆寻安看着她走近,低声道:“记得打电话,记得视频,记得回消息。” 林悦点头。 “记得吃饭,记得好好休息,碰到什么事儿了就说,别憋着。” 林悦再次点头。 陆寻安又想了想,随后笑道:“没有了。” 林悦刚想开口,陆寻安却拉着她的双肩包带子给她转了个圈儿,轻轻推了一下她的后背:“去吧,别误点了。” 林悦没有直接走,而是转了回来,伸手抱在陆寻安腰间,将头倚着他的胸膛。 靠了一会儿,她推开他,低着头道:“我走了?” “嗯。”声音从胸腔传出来,闷闷的。 林悦没敢看他,低着头走了。 过了安检以后,林悦先是去免税店逛了一圈儿,随后找了个餐厅随便吃了碗面条,朝着登机口走去。 她订的是转机机票,会从多伦多转一次机,为的是票价更便宜。 十六个小时二十三分钟的飞行时间,林悦踏进匹兹堡国际机场的时候,只觉得疲惫从骨头缝里钻了出来,根本就受不住。 出关的时候,那位海关小哥询问了她一番,在得知她是去CMU读书时突然兴奋起来,说自己妹妹也正在那儿,学习计算机。 林悦强打着精神跟海关小哥聊他妹妹,最后,海关小哥热情地将自己妹妹的联系方式和名字写了下来,递给林悦,让她如果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找他妹妹帮忙。 林悦接过,道谢后整理好护照等证件,入了关。 一番折腾之后,她终于躺在了寝室的床上。 她住的是单人间。不得不说,国外大学的宿舍真的比国内好不少。 这该死的资本主义金钱的味道啊,真是香甜。 林悦将头埋进弹簧床垫里,由衷地想道。 埋了一会儿,她拿起手机,给众人一一发了报平安的消息。 刘筱琪是最先回复的,央着她拍了几张寝室的照片,看过后给她回道:“你等着,我现在马上申请,CMU计算机本来就是全美最好的,你等着,我明年就去找你!” 林悦笑着回了句:“你来呀。”却也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刘筱琪已经拿到了国内顶尖科技公司的offer,前途一片光明——是会加班到凌晨的秃头码农。 贺时韵随后回复了她,只有一句话:“好的,注意安全。” 林悦回了一个表情过去,随后就反反复复地刷新,等着某人的回复进来。 现在是国内凌晨一点,刘筱琪和贺时韵都是掐点等着她的消息,所以才能秒回。 难不成是睡着了? 林悦抿了抿唇,将手机屏幕按灭,躺倒在床上。 折腾了这么久,她也还没来得及倒时差,现在早已疲惫不堪。 不回就不回吧,天高皇帝远的,就算他跑去撩小姐姐,她也管不了他。 十五分钟后,林悦已经基本进入深度睡眠,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林悦蹙着眉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陆寻安打来的视频电话。 她按下接通,把手机扔到一边儿,闭上眼睛继续睡,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带着困意:“去哪儿勾搭小姐姐了?坦白从宽。” “困了?”陆寻安看着屏幕上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问道。 林悦没吭气儿,只有平稳的呼吸声。 “我刚从实验室出来。”陆寻安揉了揉太阳穴道。 他大四毕业以后直接本校保研,从此整天泡在实验室里,都快在里头生根发芽了。 看着染上灯光的天花板,他轻声哄道:“把手机拿起来,让我看看你。” 林悦仍然没动。 “乖,拿起来让我看看。” 林悦这才伸手拿起手机,将镜头对准自己的脸,眼睛却仍然是闭着的:“怎么在实验室待到这么晚啊?熬夜伤肾。” 陆寻安看着她紧闭的双眼,顿时被气笑了:“你是不是想我现在飞过去,让你好好感受下我的肾有没有伤到?” 林悦猛地睁开了眼睛,瞪着他:“流氓!” 陆寻安的笑声顺着听筒传出,林悦一生气,直接用手指往屏幕上狠狠戳了几下。 止住笑意,陆寻安看着屏幕里的面庞,先是低了下头,随后又抬头看向她,笑道:“宝贝儿,我已经想你了,怎么办?” 林悦愣了两秒钟,随后把手机一抛,拎起旁边的毯子把自己给卷了起来。 呜呜呜呜,妈妈,有人撩我! 他好可怕!我的心率超速了怎么办!!! 林悦捧着自己的心脏,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毯子里爬出来,就对上了屏幕里一双含着戏谑的眼睛。 “陆寻安,你故意的。”林悦揉着发烫的脸颊埋怨道。 “我故意什么了?”陆寻安眉眼含笑地问。 林悦看着他得逞的模样,冷笑了一声,随后却又突然眨了两下眼睛,嘟起了红唇。 “坏哥哥故意欺负我呢。”她尾音拖长,娇嗔道。 声音娇媚无比。 只听对面传来一声“操”,林悦趴在床上,咯咯咯笑了起来。她再次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接着快速按下挂断键。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后,林悦倒在了床上,用毯子捂住自己的脸,面颊忍不住地发烫,像火炉似的,快把整个人都烧起来了。 太羞耻了。 实在是太羞耻了。 从上飞机到现在,这是林悦头一回希望再也不要见到陆寻安了。 真的没脸再见他了。 * 凌晨的北京并不算宁静。 起码,陆寻安的内心和躯体都不怎么宁静平和。 他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牙齿咬着舌尖儿看了一会儿,乐了。 被气乐的。 将手机放到一旁,他搓了把脸,起身走进卫生间。 水声从里面传出,许久后才停歇。 从卫生间走出来,他看到手机闪了几下,于是就一手拿毛巾擦着头发,另一只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喂,爸。”他声音清冷。 “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接?”陆景然问道。 陆寻安坐到沙发上,倚着靠背:“刚才在洗澡。” “你拿保研名额,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是陈述句。 陆寻安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到茶几上,没有应话。 “当初让你别选化学,你偏要学,现在四年学完了又要。你就这样让家里一直养着你,是不是还准备读个博士?” 陆寻安把毛巾叠好放在一边,回道:“爸,您是不是忘了,我早就不用家里钱了。” “行,”对面冷笑,“你现在翅膀硬了,不用家里管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