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怎样都行。” 章寻细声说:“你在我面前也不用笑。” 汤可林一愣,哈哈大笑:“这是一样的道理吗?”他学章寻说话,“我喜欢,笑笑不行?” “还笑得出。”章寻无奈道,“汤可林,你和我搞在一起,会被你们家骂死。” “骂就骂呗,难不成骂我几句我还能掉二两肉?从小到大早被骂习惯了,骂什么都像听耳边风。” 章寻闻言,又亲他两嘴。 这时汤可林意识到其实装可怜真的有用,不奏效只是时机不对,对象不对。他发出感慨:“其实我还挺怕被我大哥骂的,从小就数他骂我最多、骂我最厉害。我大哥——” 他语气一顿,好心提醒道,“就是汤思哲他爸,他为了给自己儿子上好学校,为了让两老的给他贴钱、帮扶他们家。处处刁难我,明里暗里给我泼脏水,一个大人有必要这样为难一小孩吗,对吧?” 章寻知道他的心思,忍着笑再亲他一下。汤可林蹬鼻子上脸:“明天陪我去清河园好不好?” “清河园?” 汤可林眼珠子骨碌一转,“听说那里的祈愿树开花,我想去看。” “行,那你今晚别弄我,我要休息。” 汤可林歇了一会儿,皮开始痒,“大不了我明天背你去。” 章寻支起身套衣服,汤可林熄灯搂人睡觉。一室静谧,章寻昏昏欲睡之际感到臀肉被轻轻揉捻,他说,别捏了。 作恶的手停下,五分钟后,像条冰凉的蛇再次攀附在章寻臀部四处游移。章寻说要回家,那手往上面拍了一掌,不悦道:“你全身上下就这里有肉,不让我捏这儿我还能捏哪?在你其他地方长肉前我只能将就着。” 果然流氓自有一套流氓的话术。章寻睁开眼凝视着汤可林,慢慢逼近他,目光如炬。 汤可林被盯得内心发毛,咽了咽口水,他收回手的同时,章寻朝他伸出了手—— 流氓的乳头被一捏。 章寻倒回去安然入睡,汤可林张着嘴瞠目结舌。 第45章 45约会 春光明媚,和煦的风吹向客厅一角,吹得白掌花的绿叶颤抖,吹得蹲在一旁的男人发梢微动。 大晴天。汤可林从卧室出来,瞥见角落有人背对他蹲作一团,正聚精会神地擦盆栽叶子,素洁的花苞映得他面容愈加俊秀,男人一挺背,衣后显出一道流畅中正的沟线,如白掌的花葶般挺拔。肩胛骨像扑棱的羽翼欲挣脱衣布束缚,风一吹,振翅高飞。汤可林观察半晌,掏出手机说:“给你拍一张。” 突然被摄像头对着,章寻稍一愣怔,下意识错开目光看绿植,他抿了抿唇,再重新望向摄像头,表情有点僵。汤可林霎时觉得忽略其余未经修饰的灵动只为定格一个完美的表情是很可惜的事,章寻也不应该只占他手机内存一帧照片的容量。 他悄然滑到录影按钮,定了几秒,说:“有点背光。” 汤可林无论如何都要花盆入镜,章寻只好随他指挥绕着花盆挪动。两人乾坤大挪移,章寻最终蹲在对方原本的位置问:“这样行吗?” “不错。” 章寻绷着脸看摄像头。汤可林看了画面一会儿,抬眼说:“寻,你笑一下行不行?” 他把嘴巴咧得浮夸做示范,“你看我怎么笑,你就怎么笑。”章寻当然不会学他龇牙咧嘴,但他被这副搞怪的模样逗乐,扬起含蓄的笑。汤可林见状,露出两排牙龈。 傻笑片刻,章寻揉揉发酸的腮帮子:“好了吗?” “好了。” 章寻探身想看,汤可林躲到一旁神神秘秘地捂着屏幕自己看——540MB。 短短五分钟的视频占了半G内存,还算有分量。汤可林洋洋自得走到门口喊:“走吧!”他见章寻又戴帽子又戴口罩,不禁敛眉。本来就是出去炫的,搞得跟出门做贼一样。汤可林把章寻的装备一一取下,嫌不够显眼似的往他耳边别一朵假花。 汤可林捂着嘴光明正大地偷笑:“一朵鲜花。” 章寻把假花转移到汤可林耳后:“插牛粪上。” 清河园毗邻天泽庙,缭绕弥漫的香火不绝,泽被万物,园内的一草一木被滋养得长势喜人,远远看着葱茏一片。 正逢周末,三三两两的游人赶早去庙里请香,再去赏景,既顺心又顺眼。章寻是心无杂念的香客,一心虔诚拜佛,奈何旁边搭着心猿意马的汤可林,像专门来寺庙挑衅的鬼怪,小动作一刻不停—— 叩拜佛像时,手指像蚯蚓一样挨着章寻的小指蠕动;起身时,覆上章寻手背把他扶起,满脸客套;递香烛时,不露声色勾了勾章寻的指尖。 章寻仿佛在缥缈的檀香中闻到一缕烟草味。他摇头暗想,得罪佛祖,难怪这么倒霉。汤可林反驳他的心声:“这叫请示。” 章寻一怔,无言以对,两人慢步来到祈愿树下,一抬头便看见如云的树冠挂满红绸宝牒,来许愿的人络绎不绝,纷纷往树梢扔红条。汤可林绕树巡视一圈,疑惑道:“没开花啊。” 一旁有位练功的大姐搭话:“开什么花啊,不过是哪个调皮的往上面丢了几朵假花,还真把些小年轻骗来了,你瞧这榕树会开花吗?” 姓汤的小年轻被骗了不怒反笑,拉着章寻要来红丝带写字,站树下沉默地许愿,一同往树梢绑红带。汤可林从衣兜掏出那朵插“牛粪”的假花往上一掷。微风一扬,把鲜花送上枝头,正巧卡在两人的绸带处,明艳动人。一位前来挂绸子的游人惊呼“还真开花了”。 “榕树还能开玫瑰?”另一人笑他愚蠢。 汤可林嬉笑着拉章寻离开,问他:“许了什么愿?” “不说。” 汤可林看他眼睛,“我许的愿是你和汤思哲离婚。” 章寻停下脚步与他对视半晌,继续往前走,低声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汤可林住了嘴,两人默默无言沿石湖散步,有游客在湖边喂鱼,鱼粮一撒,红的白的黄的鲤鱼争相涌出头抢食,一片激战。鱼食撒完,众人纷纷离去,鱼也潜入水中没了声响。又一拨人前来投喂,湖边重新聚起鲤鱼争先恐后地饱腹。 人去鱼散,如此旁观了三拨人喂鱼,汤可林买了一根拉丝的棉花糖给章寻,林荫小道行人寥寥,汤可林一边倒着走,一边扯闲:“你有没有养过鱼?” 章寻应了一声,留意他身后的路。 “在我五年级的时候,我二哥给我买过三条金鱼,两条橙一条黑。鱼是路边摊最便宜的小金鱼,十块钱三条,不爱动,病恹恹的,趴在缸底没有精神。我没有自信把它们养活,我二哥说唯有尽力让它们活久一点,能久一点是一点。 “让我背负三条金鱼的性命,真的是一个很重的担子。但我当时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