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家画廊的主办人,搞艺术的,还是负责人,性格那么热情开朗也说得清,早出晚归都有画廊的摄像头作证,警方之后去调监控以及时间对比上也能看出,-->>谢生经常都是出了画廊就径直回家了,离开画廊和回到小区中间均不超过一个小时。
在路程上是说得通的。
谢生眼底确实有着青黑,警察没有为难他,体谅的同时也嘱咐道:“最近一定要注意出行,太晚回家很危险。”
出于严谨,也要求谢生明天抽出空来做一趟笔录。
等到谢生送走了警察,他脱下遮掩用的大衣挂在衣架上,里面的高领毛衣上沾着一大片红色,星星点点的红点缀在袖口上,如同泼墨。
他嘴里哼着歌,眼角弯弯,两只手伸到水龙头下,调到冷水的区域,这才仔仔细细清洗了起来。两只手掌的掌心底部沉积着黑红的淤底,他仔细搓洗着,清澈的水流混杂着粉红变得浑浊,时不时还有红块像墙皮那样掉落。
等到谢生重新擦干手时,两只手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打开手机,谢生朝着约好的人体模特发送信息,告知对方明天不用再去画廊,这才转身又开始收拾起了室内散着的画纸。
尽管得知希望小区与杀人案有关,但他似乎并不惊讶,也不关心,依旧眉目开朗,舒展着看着黑猫蹦上蹦下。
突然想起什么,谢生捏着黑猫粉嘟嘟的脚垫,把它高高举起,低声笑道:“你再跑到楼上去就把人吓坏了,可乐,你真的很变态。”
黑猫咪呜一声,梅花脚掌啪地踩到他脸上。
后面几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七清请了一星期的假,连课也没去上,虽然知道有警察在周围观察,但他还是胆小地选择了躲在家里。
希望小区一切风平浪静。
敷衍了一番宋淮,让他没事别跑来找自己。七清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电视台的主持人严谨漂亮,职业能力很强,正在叙述新的一起杀人案。
“新一起恶性杀人事件的事发点在A
市污水处理厂附近,警方通过检查一致认为是毒蛇的手法,再联系之前于x月x日惨死的两名男性,是不是可以认为毒蛇已经潜伏进了A市……”
等等,那个日期,不就是两个保镖被证实死亡的时间吗?!他们的死和毒蛇有关?
七清连忙发了短信询问女警,女警很快就回复他。原来尸检结果在案发当天就出来了,两名保镖是被勒死的,死前有过奋力挣扎,但可疑的是他们的指甲里没有任何皮屑油脂的痕迹。本来警方不认为这一起案件与毒蛇有关,但随即法医从尸体的口腔里发现了卡在喉头上的鼠头。
这是毒蛇的惯用手法,在杀害受害者时,趁受害者因为疼痛大喊大叫时,硬生生往其嘴里塞入活着的幼鼠,因为幼鼠柔软粉红,再加上受害者兢惧疼痛之下的奋力挣扎,往往会在解剖胃部时发现幼鼠还未来得及或者已经被胃酸腐蚀消化的身体残肢,喉头里会因为头部较大卡在其间。
这个细节警方从未公之于众,模仿作案的可能性起码降低了一半。
警方防止他们受惊,没有告知这一关联,但也没有隐瞒,只要是看过电视或新闻,都能知道保镖死亡与毒蛇有关的消息。
七清的喉头咽了咽,艰难地看着上面的描述,胃部翻涌,不知道是该吐还是该怎么办。
他将女警的话一一转发给闻生钰,这几天闻生钰终于放下心去上班,也离不开谢开不耐烦地催促。
七清只看得出他很累,但也不知道该怎么替他减轻负担,毕竟七清自己也处在危险之中,哪里顾得上安慰别人。
一想到跟踪自己的人是那样狰狞又残忍的杀人犯,七清就凭空冒出冷汗,穿着白袜的脚掌胆怯地挨在一起。
外界又发生了一起疑似毒蛇手法的案子,警方的警力有限,估计明天就会放弃这边的监视,去新的案发地全力破案侦查了。
收到短信的闻生钰很快就回复:搬家吗?
但如他所想,七清没有答应,就在他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才能顾好自己安全的同时抓到那个跟踪狂,或者说是杀人犯的时候,又一个来自宋淮的电话打了过来,问道:“你的文件已经堆成堆了,教授把你转了出去,你这个助理当得还不如没有呢。”
啊,七清忘了,他的身份背景还应聘了教学助理的位置,他请假一星期,再加上之前刚开始的那一个星期,一点也没有想起这份工作,只是被转出去,而不是直接被辞退,只能说是因为还在校,属于校工作。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扣了扣脸,听到宋淮说:“教授说让你去帮新来的纪源打下手,我也和你一起去。”
“你知道纪源的项目是什么吗?”宋淮说,半天听不到七清的回答,他切了声,“就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纪源是新转来的,把他之前的项目也带过来了,我们只需要帮他整理研究文件就行。”
七清一时半会儿没有想起纪源是谁,“纪源?”
心里十分满意,宋淮这才大发慈悲,挑眉道:“就那个小白脸,那天给我们上课那个
,你忘了?”()
早说,七清恍然大悟,这家伙真是半点礼貌没有,也不懂尊师重道,好好的纪教授不喊,直接喊起别人名字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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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再次挂了宋淮电话,七清才接到了校方的通知,由于纪教授的项目是单独启动,需要去专门的研究基地,让他自行联系纪教授,下方附有联系方式。
研究基地?
那岂不是有研究员的专用宿舍?七清眼睛一亮,在那种严丝合缝的地方,不论是出入还是跨区域走动都需要刷卡,那他住在那里岂不是特别安全?
他赶忙用信息的方法联系了纪教授。
对纪教授的印象不深,七清依稀记得对方是一个戴着眼镜,不严厉也随大流的老师,他无所谓宋淮和七清这群富家子弟在课上的目无法纪,不像其他教授那么在乎尊师重道,或许对强权自有一套理解。
也不知道纪教授会不会同意这个请求,这很过分,但对于七清的家庭背景来说,或许又蛮横得合情合理。
果不其然,纪源回复了他:可以。
手机另一边,纪源放下手里沾着鲜血的小刀,将切片放入箱中,慢条斯理地脱下橡胶手套。眉眼垂下,随意看了一眼信息,简单明了地回复后就不感兴趣地将其扔进了口袋里。
而后,突然回想到什么,重新拿起手机,看向了那串陌生的电话号码,又看了眼更新的后台信息,以及校方发送的确认指名短信。
他嘴唇很薄,颜色极淡,慢条斯理的模样像是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如同一尊雕像。而此时此刻,这尊雕像却眼角含情,把七清的号码存在了通讯录中。
而后才一字一句再次重新回复到:是七清同学吗?研究基地的单人宿舍紧缺。我是两室一厅,之前的副教授因为岗位调动离开,如果不介意可以和我一起。
回复完后,他也不耽误现在的工作,收好手机,重新消过毒后又拿起已经沾染上体温的小刀,将细细的刀尖抵在了疯狂挣动的老鼠身上。
刀面洁净,寒光一闪,反射出他俊美如斯的面庞,上方的手指苍白细腻,动作间一根青筋在其下微微凸起。
等到开膛破肚后,松开刀柄,一圈淡淡的指纹印在上方,被随手放到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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