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摩挲着男人的脸,最后将一个虚弱的吻印在姚洲唇上。 他没叫停,反而流露出一种献祭的姿态。 没所谓的。林恩恍恍惚惚地想。 与其给姚洲一个完好的供他取乐的自己。不如给他一个坏掉的没有价值的伴侣。 - 第二天上午,林恩醒来时姚洲已经离开别墅。 前一晚的需索无度让林恩的身体严重透支,他一直昏睡到上午十点。 女佣的敲门声把他叫醒,林恩用了半分钟回神,忍着痛坐起来,发觉自己被清理过了还上了药,身上穿的是一件姚洲的衣服。 敲门声又响了一次,林恩出声让女佣进。女佣低着头,目不斜视,把一盘早饭端到他跟前,像复读机一样重复大约是姚洲在离家前说过的话,“姚先生今晚回来用餐,他说如果您在家里待得闷了,可以叫司机载出去。只是,不能下车。” 最后“不能下车”那四个字,女佣说得很小声,或许是怕林恩听了动怒。 然而林恩什么反应也没有,只应了声,“知道了。” 女佣把托盘连带早餐放在床头柜上,又补上一句,“如果早餐不合胃口,您想吃什么我们再重新做。” 林恩摆摆手,女佣很知趣地不再多言,带上门出去了。 林恩又在床上坐了会儿,他身上都是Alpha留下的信息素的气息,就算他不愿意回想,这些余香也提醒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 林恩慢慢下了床,因为两腿酸软无力,刚一站起来就跌在了地板上。他缓了缓,撑着床沿再一次站起,这回勉强立住了,再一步一步往盥洗室挪动。 到了洗手台前,他脱掉上衣,然后很平静地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身上几乎没一处好的了,脖子上,手腕上,腰上,全是痕迹。看起来很可怖。 林恩看了一会儿,表情仍是淡淡的,又把手里的衣服穿回身上。 从今天算起,到手术还有八天。 林恩算了算日子,在心里和自己说。再忍忍林恩,你会得到自由的。 - 自从把林恩送进医院的私人病房,姚洲就再没有回别墅吃过晚饭。 再加上英嫂总有意无意地向他提到林恩,想让他把人接回来,姚洲听了也心烦,就在过年那几天给了英嫂一大笔钱,让她休息一阵子再上班。 这天傍晚,姚洲推掉一个不太重要的应酬,赶在晚饭前到家。 一进前门,管家迎上来接衣服,姚洲问,“小少爷呢?” 管家恭敬地回答,“在露台上。” 姚洲一时间也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感觉,好像听到林恩在家的这一刻,他才觉得这栋别墅是个能栖身的地方,值得他到了饭点往回赶。 他也上了露台,林恩正坐在摇椅里,脚边堆着一个烧木材的烤火器。姚洲见到他,愣了下。 以往在家里,林恩大都穿得很随意,有时是学校社团的文化衫,有时是宽松卫衣,姚洲给了他不少的钱,也没见他花在吃穿用度上。但此时的林恩坐在摇椅里,穿了一件高领的修身毛衣,衣服的针脚织得细致考究,显出些贵气,很衬林恩。尤其他捧着书专注阅读的样子,有种说不上来的禁欲感。 林恩指下的书页又翻了一页,姚洲这才走过去。 摇椅很宽大,多坐一个人不成问题。姚洲也不含糊,走到林恩跟前抽走了他手里的书,将他一下抱起来。 林恩吃了一惊,下意识地把姚洲揽住了。 姚洲本想让他坐在自己身上,林恩摇摇头,小声说,“腿张不开,疼。” 姚洲就不勉强了,让他并拢腿侧坐在自己腿上,问他,“白天做了什么?” 林恩偎在姚洲怀里,淡淡回应道,“睡觉,看书。” “没出去逛逛。”姚洲问。 林恩轻“嗯”的一声。话少而温顺。 从姚洲的角度,看到的是他纤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尖和唇珠。 林恩的眉目是不张扬的那种,比较疏淡。他不笑的时候,有种让人不敢轻亵的疏离感,按说不会多么讨Alpha喜欢,但姚洲与他相处得久了,倒有点离不开他这种性子。 姚洲抱着他一起坐在摇椅里,面对一个暮色四合的院子。过了几分钟,管家来请他们去用餐。林恩撑了一下,准备下地,给姚洲摁住了。 姚洲把他直接横抱起来,当着管家和佣人的面就这么抱进了餐厅,又吩咐女佣,“去拿个垫子,要软的。” 等到垫子放好,姚洲才把林恩放入椅中。 一顿饭吃得风平浪静的,期间林恩起身给姚洲盛了一碗汤,绕过桌子递到他跟前。 姚洲没接,林恩把汤碗轻轻落在桌上。 姚洲看着他略苍白的侧脸,尖尖的下颌被衣领托着,还有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有还未消散的捆痕,想起他昨晚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样子,眼神沉了些。 他抓住林恩的那只手腕,默了几秒,对林恩说,“你乖乖的,别再跟我闹。没人能威胁到你的位置。” 姚洲距离入主联盟,只差最后一步,想攀结他的人数不胜数。 林恩这样的身份,外头揣测的人不少,都觉得姚洲很快就会厌弃他的,离婚指日可待。现在姚洲给了他一个从未给过别人的承诺,就想让他安心待在自己身边。 林恩先看着姚洲,而后转开了视线,低声说,“知道了。” 姚洲也没想从他嘴里听什么感恩戴德的话,放他坐回去继续吃饭。 - 林崇基的死讯是在几个小时后传到林恩手机上的。 林恩从浴室出来,正在擦头发,手机屏幕亮了,是自动推送的新闻页面。 林恩拿起来看了一眼,标题很醒目:联盟候选人林崇基因脑梗抢救无效......后面还有一段文字,林恩没有看下去。 他对着手机,呆呆站了片刻,直到身后传来Alpha的声音,“穿这么少,想感冒是吧。” 林恩摁掉了屏幕,赶紧又拿起毛巾擦拭滴水的发尾。 其实姚洲刚一走到林恩身后,就看见了他手机屏幕上的新闻。半小时前,姚洲已经得到医院内部的消息,掐着点觉得网络上的新闻该爆出来了,就来看看林恩的反应。 林恩把手机扔在一旁,就像不知道林崇基病亡的事。 他擦干头发以后,调暗了主卧的灯,再走回姚洲跟前,语气平静地说,“睡吧。” 姚洲认出来林恩身上穿的灰色T恤是自己的,因为大了两个号,领口也很宽,露出部分锁骨,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意味。 以前林恩从不会主动穿他的衣服。 姚洲在柔和的灯光中意义不明地笑了下,捏住林恩的脸,问他,“白天上药了吗?” 话里暗示的含义很明显,但林恩没有避讳,说,“用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