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抗的力量,被半拖半拉地往外面带。 这些地下试验室里的东西和他现在倒是没什么关系了,甚至连走路都是被带着才能往前走。 降谷零浑浑噩噩。 当时他觉得是月野宙背叛了公安和国家,选择堕落,这才会将那些有可能暴露他卧底身份的前辈们杀死,可现在换个角度想,其实这种所谓的背叛本身就是伪命题。 其实那些所谓的正义是假的,而被他们误会的真正的黑暗才是真实。 自己竟然弄错了这么多年,甚至当初还用这些来责难月野宙,想要让月野宙承认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当初用自己眼睛看到的真相根本不是真相,相信的正义也完全不是正义。 他甚至没有立场去问为什么那个时候月野宙没有解释? 因为权限不够,因为保密条例。 就是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以他的权限都无法知晓,那么那个时候的月野宙当然不能说。 卧底是不能透露自己是卧底的。 每个选择做卧底的人都会签下保密合同,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别人。 月野宙的权限比自己高,所以能接到这种高保密度的任务,也是因为保密协议他没有办法跟别人解释。 哪怕被朋友误会之后也不能解释。 可他当初做了什么? 怀疑。 保密协议明明是每个卧底的应该知道的东西,他竟然忘记了,一意孤行地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调查到的一切。 当先入为主之后,当事人的所有解释都会变成狡辩,是已经确定之后的垂死挣扎。 那个时候的阿宙该有多无助? 曾经的同伴好友根本不相信自己,只能自己守着保密协议和沉重压力,看着曾经的好友们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甚至指责自己,而他根本无法解释,只能沉默地看着曾经的人越走越远。 直到站在了对立面。 他想起自己和月野宙见到的最后一面,自己去质问他,而月野宙那从惊喜变得平静无波的脸,还有指着自己的枪口。 降谷零突然有些不寒而栗。 当初的月野宙为什么会死? 他真的无法逃走吗? 又是真的被太宰治和森鸥外他们困住导致无法逃离的吗? 那场大火发生的时候他为什么没能鼓起勇气冲进去把阿宙救出来呢? 为什么没能相信他,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知道真相。 无法辩解,无人相信,无人在意。 末广铁肠看到降谷零如此失魂落魄,忍不住紧了紧手上的动作。 他原本不太清楚条野采菊为什么要这么干,但看到降谷零现在的样子,却突然明白了条野采菊的意思。 确实挺爽的。 他不像条野 采菊那么能言善辩,能靠着一张嘴把人说的崩溃,也不像副队长那样可以直白地表现出自己的喜好。 他就是单纯的觉得降谷零这样很讨厌,看到他就烦躁。 见到降谷零这样也不觉得自己动手粗暴,反而还非常认真地按照规章办事。 大概是因为这是故意的,所以条野采菊进行之后行动的时候完全没有避着降谷零,反而让他呆在角落里,看着他们干活。 他知道,光是看着他们取证就足够刺激降谷零了。 说他恶趣味也好,说他恶心也罢,条野采菊就是不想让降谷零舒坦。 收集罪证,拍照留存,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的穿着奇怪衣服的组织,他们对被反拷着手坐在角落里的降谷零毫无反应,好像没有看到有这么一个人似的。 但作为视线中心的本人,降谷零可以感受到这些人其实一直在偷偷打量自己。 可那又如何。 他已经分不出更多的精力去忍受这些人的目光,也没能反应过来这是条野采菊故意设的套,只是看着虚空的一个角一次次自虐似的回想月野宙还在港/黑时期的过去。 他和hiro对月野宙的不信任,对月野宙沉默时的多疑,还有私底下的调查。 降谷零现在才反应过来,其实月野宙的权限比自己高不少,应该能查到不少事情。 那自己当初瞒着他去调查他的背景……是不是被月野宙知道了呢? 应该是知道的吧。 月野宙曾经跟自己说过,他不会变,他还是月野宙,一直强调着这几句话。 不能解释,也不能透露。 只要他们还是朋友,降谷零就应该相信月野宙的保证,去信任,去相信月野宙做的每一个决定。 可是他没有。 明明月野宙这么说了,他还是偷偷地去查了,当月野宙知道嘴上说着相信他的朋友却偷偷调查他的过去时该有多难过? 只是想一想就忍不住窒息了。 换个角度想呢? 如果是自己在月野宙这个位置上,怀疑自己背叛的是月野宙呢? 被相处了好几年的好友怀疑,被一起同甘共苦的同窗怀疑,被本应该紧紧相依,互相扶持的同事怀疑。 那个说着相信自己的好友却偷偷地调查自己,甚至用莫须有的过去来怀疑自 己是不是背叛了他们,用一个又一个过去来肯定这个猜测。 他甚至无法形容这种感受。 降谷零只是换位思考一下,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就已经难受到无法呼吸了,那么真正经历了这一切的月野宙呢? 月野宙可不是只经历了一次两次,而是一直如此。 最后的那段时间,他对自己举枪的时候在想什么?是还对降谷零这个人抱有期望吗? 在死之前阿宙会不会会不会后悔成为了卧底,会不会后悔认识了自己,会不会后悔……成为警察呢? 降谷零不知道。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甚至没能去见月野宙死前的最后一面,就连参加他的葬礼也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没能走近。 他究竟做了什么? 他在劝说月野宙回归正道,用“朋友”的身份劝说月野宙回来。 真的很可笑。 可他笑不起来,光是去回忆就已经用尽全力,痛彻心扉。 “早干什么去了。” 在地下实验室里,一个红发女孩子发出了和与谢野晶子同样的感慨。 从楼上下来的大仓烨子一来到三层就看到了角落里垂着头,还在轻微颤抖的降谷零。 大仓烨子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进来,呼啦呼啦的脚步声都没能让降谷零回过神来。 “这是文件。”条野采菊将文件递给了大仓烨子,大仓烨子接过,看也没看到,“找到诸伏景光了。” 听到诸伏景光这个熟悉的名字,降谷零才终于找回了一点理智,他顺着声音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和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