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和那个黑衣男人有关系! 柯南一咬牙,陡然转换了反向,朝着斜前方的栏杆滑去。 那是高架桥的侧横梁,和滑板滚轮接触的一瞬间就开始冒着一两颗零星的火花。下面已经有女人尖叫出声,但效果拔群,柯南和对方的距离在缩短,只要再找一个合适的位置飞下去—— 等、等等! 柯南整个人张大了嘴,瞳孔紧缩的看着前面的摩托也上了桥梁尽头的侧横梁,借着侧横梁的弧度调转了一百八十度。 这辆摩托直直冲着他来了! 现在他根本减不下速度——也没办法减速,否则会掉下去——对方又像疯了一样往他这边踩油门。 滑板当然比不过摩托的车轱辘,两方相撞的话,他就别想再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而如果他想活着,只能赌对方会偏移角度,或者他偏移角度,防止两方相撞,然后反向而行。 但那样他就肯定再也追不上对方了。 躲不躲? 这时候本该像电影一样放出慢动作,然而事实上,对方根本不给他考虑的时间,直冲冲的朝他驶来,距离急速缩短,风呼啸着,几乎要和对方带来的风撞在一起—— 这一瞬间,他的心脏是骤停了一下的。 下一秒,摩托声呼啸而过,他整个人僵硬的顺着侧横梁往前划去,最后落到地上,翻滚着跌进草坪。 再转头,对方的身影已经隐匿进车流中,飞速远去,消失在夜色里。 “该死!” 柯南烦躁的捶向草坪,柔软潮湿的泥土黏在他的手侧。 他刚才差点就能追上对方的! 对方一定是从后视镜看见了他的动作,所以才用了这么惊险却管用的一招。最后即将相撞的那一刻,两个人的身体都下意识地避开了对方,相交着错过,然后远离。 柯南抿着唇,又叹了口气。他摸了摸耳朵,窃听器早已无影无踪。 这波是他全亏了。 但—— 柯南眸色暗下。 刚才相错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对方头盔下的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凌厉而决然,和广田雅美的风格完全不同。 - 月城理世喘着粗气,按照约定,将摩托车停在了另一家市立医院的停车场。 她摘下头盔,长发散下来,是和宫野明美不同的长度。 再看向后视镜,赫然是那张自己熟悉的面孔。 “已经过十一点了吗?” 月城理世抿了抿唇,最终无奈的叹出一口气,又嘶嘶着抽回来,显然是叹气让她腹部的伤口有些痛。 她大概天生和工藤新一不对付。 明明每次,她都在尽力地把工藤新一从她的计划中摘除,但为什么他就无论如何都要再次出现?还总是以意料之外的方式。 她似乎真的该庆幸过去的那段岁月里,她和工藤新一互不相识。否则估计还没等她发展起来,就被这家伙送进局/子里去了。 不过,总而言之,她该庆幸这位大侦探在最后一瞬间知道保命。如果他真的不打算稍微偏一点,那她就只能冒险把他从那该死的滑板上捞下来,落地后再扔到地上。 月城理世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思维发散着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出租车费很贵,着实让月城理世肉疼了一把。到家时隔壁的阿笠宅还亮着灯,月城理世沉思了一秒,就猜出了深夜造访阿笠宅的是谁。 好吧,为了避免看起来很巧合,看来她今晚回家也不能亮灯了。 摸着黑进了工藤宅,月城理世直奔浴室,只依靠着手机的手电筒放了热水,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她第无数次叹着气,让热水拥住自己。 蒸腾的热气很快将她温暖的裹住,随之翻涌而来的还有沉重的疲惫和困意,她昏昏沉沉的跌进这阵乏意,心想,没关系,就一会会。 然后很快,她这点仅剩的意识也消失殆尽。 月城理世做了一个梦。 那是她十多年不曾再见的二层洋房,她被妈妈赶进衣柜的密道,听着妈妈哭泣着乞求她快点跑出去,然后打电话呼救。 她尚且懵懂,只知道不想松开妈妈的手,抓着对方的手指怎么甩也甩不掉。最后是妈妈一把扯下她的手,把她推进了密道。她还记得最后那一瞬间的触感,妈妈的手冰凉,掌心里全是汗。 最后她连滚带爬地从密道出来,才刚跑出庭院,就听见轰的一声。 她再转过头,就是火光窜天,照亮了那片住宅区的整片天空。 火光—— 光亮—— 月城理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被刺眼的灯光晃坏了眼睛。她下意识重新闭上,往旁边摸去,却只摸到了凉下来的水。 啊,对,她在泡澡,只是不小心睡过去了。头很痛,估计是泡久了的缘故。真是太糟糕了,再怎么样也不能睡在浴缸里…… 等等。 睡在浴缸里?她睡在浴缸里难道不是因为天色太暗,让人犯困? 月城理世蓦地瞪大眼睛,依旧是刺眼的白炽灯,照得她眼睛发酸,也让她的脑袋瞬间清醒起来。 但与她的清醒同样来到的,还有拖鞋趿拉瓷砖地板的声音。 这阵脚步由远及近,自由随意的像是在自己家。 没有哪个小偷和强盗会这么大剌剌的穿着拖鞋在浴室里晃荡——! 她几乎下意识地就要去拽住浴帘:“等等——” 唰—— 少女的扬声阻止和浴帘被拉开的声音一同响起,炸开在并不是非常宽敞的浴室里。 整个浴室瞬间安静下来。 方才在高架桥上没有像电影一般慢动作的画面在此刻显现。 她,月城理世,狼狈的握着浴帘的一角,任由湿哒哒的长发像海带似的散在她的后背和胸/前。 而她面前的男孩也没好到哪去,他裸/露着上半身——或许不止上半身,但感谢对方的身高和浴缸的高度,只够他露出属于小孩子的前胸膛——另一只手握着浴帘的另半边,瞠目结舌的和她对视。 月城理世的脑袋宕机了一瞬间,回过来神时,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救、救命——! 这是什么奇怪的展开啊工藤新一! 下一秒,月城理世羞躁的又将浴帘狠狠拉了回来,用力之大,把同样拽着浴帘的男孩甩了个趔趄。 对方似乎也才找回来思维,磕磕绊绊地扬声道歉从浴帘另一边响起:“对、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人!阿笠博士说工藤宅一天都没有亮灯,我——我以为你没有回来……” 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弱,甚至带着些无措的颤音,月城理世在浴帘这边头痛的揉着太阳穴,她只觉得太阳穴一凸一凸的,下一秒就能炸开。 上帝啊! 能不能把这个名为“工藤新一”的诅咒从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