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命名的强大?。 羂索经历了时间?流逝,他深知这一点。 所以他对天满宫格外忌惮。 思及至此,羂索沉下?眼睫,掩盖眼底翻涌而?上?的杀意。 那个女孩还小。 天满宫和六眼也不一样,没有杀死后一定会再?次出现的先例。 ……要趁她还没成长起来,提前杀了她吗。 ——“敲敲。” 忽地,额头?缝合线的地方被人用指节敲了两下?。 那人煞有其事地为自己配音,羂索猛然惊觉,发现眼前掠过一缕柔软带血的樱。 为着今日神祭,换上?了一身千早巫女服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前,她披散着长发,面带疑惑,凑得极近;几乎是近到?羂索能?从?那双血色竖瞳里看清自己这幅身躯的地步。 他下?意识退了半步。 拉开?距离之?后,更能?看见女孩披散的樱色长发发尾缀着的殷红,洗不清的肃杀萦绕在她身上?,靠近时携带的巨大?威压和咒力犹如无?形之?中有死亡逼近。 兽类的耳朵抖动了一下?。 瞳中腥红血色更盛。 羂索瞬间?寒毛耸立。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又退了一步。 是枝千绘歪歪脑袋,更疑惑了:“在想什么呢,完全没注意到?我。” 她过来的时候也没收敛声音,怎么像是惊弓之?鸟似的。 “我很可怕吗?” 是枝千绘眨眨眼睛,忽地生出满心好奇。 “……” 羂索一时之?间?摸不清她的态度,没敢贸然开?口。 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脱离不了这幅躯体,最好的情况是不和任何人起冲突,否则谁知道死了是不是连带着意识本体一起死亡。 是枝千绘打量了他一下?。 咒力紊乱,地板上?的血已经差不多干涸了,着重点是白色斋服神官头?上?的缝合线,似乎有抽开?过的痕迹。 千绘忽地勾起嘴角,明白了他在忌惮什么,愉悦地眯起眼,拖着尾调说道:“喔~你在思考这个啊。” “很简单啦。” 千绘欢快地说道。 “神道虽然式微很多年,也逐渐退出了神秘侧的体系主流,但能?坐上?天满宫神社祢宜这个位置的神官,咒术和信仰都?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是术式与灵魂和肉.体的争夺,会输给唯心到?极致的人类也不冤。” 千绘迈开?步子走近一步,绯色裙摆晃过地上?的血污;她顿步在羂索身前,蓦地,屈指弹在白衣神官的额头?缝合线上?,巧笑嫣然地问道:“还是说……” “在悠长的千年历史里,你没见过这样,意志坚强到?足以对抗外力的人类?” “——” 羂索几乎咬碎一口牙齿。 这幅态度已经不用他猜到?底发生什么了。 一切都?昭然若揭。 他恨声开?口:“你早就?知道——” 话到?嘴边,羂索忽然顿住了。 他回忆起了自己夺舍这个祢宜前后的事情。 如天满宫所说,能?坐上?天满宫神社祢宜这个位置的神官都?不会弱到?哪去,咒术实力换算到?咒术界,至少也会有一级咒术师的水准。 那这个祢宜为什么这么轻松就?被他截杀? 天满宫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那她为什么还放任他出现在这里? 某个愕然的猜想浮出水面。 羂索停顿许久,猛地盯住女孩的眼睛:“……你是故意让我出现在这里的?” 是枝千绘眨眨眼睛,眉眼弯弯,带着笑意。 但她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肯定或者否认这句话。 羂索从?那双血色竖瞳里找到?了答案。 饶是羂索也为这背后的答案沉默了几秒,好一会儿才诧异地沉声说道:“这是你的下?属。” 是枝千绘收回手,不是很在乎地回答:“所以呢?” ——所以呢。 羂索竟从?一句巧笑嫣然的短句里听出了无?限寒意。 他重新打量眼前的人。 年幼,稚嫩。 好像樱花前线时树梢上?的一片樱花,随时可以摧折。 不可否认羂索对她的第一印象是五条悟的附庸,作为御三家中不那么重要的联姻物品,她身上?唯一值得瞩目的就?是她继承的血脉和术式。 但此刻的天满宫完全推翻了羂索的印象。 她像是知道他谋划千年的事情,知道他的忌惮、知道他的杀意,于是利用这份恶意反过来设下?陷阱,用尖利的爪牙把他钉死在这个身体里。 羂索深呼吸一口气。 “你既然早就?知道祢宜已经被取代了,那这件事你同样也清楚。” 他很快冷静下?来:“你在利用我?这种混乱发生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不可能?仅仅是为了抓住我。” “天满宫,你的目的不仅限于此吧?” 羂索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今天的事情。 天满宫神祭。 本来是普通的宗教性质活动,但随着天满宫权势日益增长的今天,已经成为了无?数达官显贵彰显自己身份的一种高级场合入门。 饶是御三家,也无?法高傲到?无?视这份荣誉。 ……这样吗。 羂索忽然明白了什么。 咒术世家的的拜访名单他经过手,还在里面插入了不少潜在的诅咒师方便今天要做的事情;所以羂索记得,今天御三家来的人有很多都?是高层。 不仅是掌权高层,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咒术本家的顶尖战斗力。 所以在出现在这里的咒灵数量才会超出预估? 羂索定定地看向是枝千绘,他觉得他猜中了这个冷血到?连自己的下?属都?可以作为诱饵推出去的怪物心里在谋划什么。 ——她想借他的手,猎杀御三家的高级咒术师。 ——这样能?很大?程度削弱与她作对的势力。 “我吗?我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 “就?是研究了一下?御三家带来的核心战斗力。”是枝千绘晃晃脑袋,头?顶兽耳绒毛晃晃悠悠,一点也不遮掩地承认了。 那腥红的竖瞳掠过羂索,忽地又弯下?来:“御三家故步自封,但是人都?会追逐利益,为了接下?来咒术趋势的蛋糕分割,他们必定会重视这次礼祭,带来的人为了彰显身份和对家较劲也会是本家的重要战斗力。” 千绘拉着尾调,悠然自乐。 “但是——” “不用猜我是为了清扫他们里面的高级术师哦。” ……什么? 羂索骤然收紧垂在身侧的手。 被猜中思想的窒息感霎时涌了上?来,好像不止灵魂、连思想都?被她禁锢在了这个身躯里一样,窒息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