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弟的肩膀,笑容里带着欣慰,就连真田都不甚熟练地替切原整理了一下揉乱的发丝。 压低帽檐,越前大大的猫眼浅浅弯了一下,“还差得远呢海带前辈。” 真是个笨蛋前辈啊。 不过,他也想青学的前辈们了。 默不作声地任由前辈们揉来搓去,切原声音细小,“可是,我好像又犯错了。” 他没有成长,没有进步,他又闯祸了。 扶着眼镜的手指顿住,柳生终于明白切原刚才的沮丧从哪来了,叹了口气,三两步走到切原右边,和搭档一起把小学弟夹在中央,一脸的无可奈何,“那还能怎么办呢,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就只能陪着你一起认错了。” 谁叫他们是切原的学长呢。 * 与入江前辈他们分别后,立花赶紧带着同桌去找了丰月大人向后山传递消息,等回来时,正好碰到了训练完的周助和臧琳,难得可以同步作息,只不过…… 周助一直苦着脸。 询问的目光移向臧琳,但只能得到一个耸肩,以及’他下午就一直这样‘的口型。 难道是因为手冢的离开? 立花洗漱完,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时不时瞄一眼对面人。 昨天周助他刚跟他们说过对同伴的不舍,今天手冢就走了,他和同桌两个都不太放心。 现在,见他埋着头,立花眉头紧锁,感觉事情越发棘手,该不会是,哭了吧。 不能吧。 但是…… 还没等他考虑明白,鼻子先闻到了一股潮湿的薰衣草香气。 脑袋猛的抬起,眼睛里带着闪亮,是同桌! 同桌来了,那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不明所以的幸村察觉到同桌的眼神,下意识朝他走过来,而立花也拽了个板凳放在自己面前,示意同桌背对着,很顺手地接过毛巾,温柔地擦拭。 借着机会凑近,立花小声分享着自己的发现,最后询问了一声,“同桌,你说周助是不是哭了?” 头发接近半干,幸村轻轻晃了两下头,用手随意扒拉着,深紫色的发丝变得柔顺又服帖。 没有像同桌那样犹豫,他直接起身,走到不二面前,“周助,看你一晚上都在忙,有什么我们能做的吗?” 扬起头,触及到幸村眼底直白明晰的担忧,不二愣了一下,紧抿的嘴角不断上扬,最终形成一道温柔的弧度,“我是在思考该怎么给手冢发道别的消息。” 本来是想发条诸事顺意的,可脑海中不自觉回闪出赤也的叮嘱,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写得太简陋了。 没有带手机,他跟臧琳一起训练时还在内心打着腹稿,可怎么都写都好像不太自然。 毕竟很多事情,这样郑重的写下,总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他虽然善于言辞,可不得不承认,他不善于表达感情。 这个时候就很羡慕英二和赤也呢,他们从来都会很直白的说出心里的感受。 鼓了鼓脸,不二杵着下巴继续纠结。 听见周助的问题,幸村一挑眉望向同桌,这种事情,名仓应该很拿手吧? 毕竟经常说一些很犯规的话,还时不时弄出些直白又热烈的应援,比如什么神之子降临人间、幸村帅帅帅帅帅之类的,他现在都还记得。 怎么想都觉得同桌应该异常擅长呢。 接触到同桌的视线,立花马上举手发言,可视线完全没有看周助,反而是转向同桌,“就告诉他,他是指路明灯,是北斗七星,是划破黑夜的光亮,是你的……” 神明。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幸村从口型就能判断出来。 耳朵倏地红了,一定是刚才的水太热,把耳朵烫得有些敏感的缘故。 幸村两只手当做扇子一样朝脸颊扇风,眼皮垂落,掩饰着眼底抑制不住的欢愉。 虽然知道同桌就是在给周助举例子,但喜悦的泡泡还是不停翻涌上来,在脑子里炸裂,形成朵朵烟花。 本以为名仓有多擅长,不二垂着头迅速记录,没有在意两个人的表情,但回过神,看着白纸上的字迹,他有些哭笑不得,“我是把手冢当成目标,不是人生导师。” 指路明灯好像勉强跟目标沾边,但后来的划破黑夜的光亮是什么东西? 而且,名仓还真是很会也很敢说呢,这种话,他连想都很难想到,更别提说出口了。 “这样的话,”在一旁围观了半天的白石组织语言,“你就写一下他三年来对你的照顾,然后表达自己也会努力奋斗,是不是好一点?” 这听起来似乎比名仓的靠谱太多了。 笔尾戳着下巴,不二沉思片刻,在白纸上构思好,一字字敲打上去—— 手冢,现在的你应该已经坐上飞往德国的班机了吧,不知道上面的伙食怎么样,德国最近天气不太好,请注意保暖。今天跟你的比赛想必你也发现了,算是关于青学的交接赛,我以为我可以从容的把青学从你手中接下,但很抱歉,我的状态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我也没有你那样坚定的信念。网球于我而言,一直算是诸多爱好中的一种,也还算擅长,所以一直都抱着轻松愉悦的心情应战,是因为被你的执着以及大家的期待所点燃,才为之努力拼搏,可就像你说得那样,我并没有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不过,我现在似乎又有了新的目标,很特别也很有趣的目标,所以放心,不会再轻易迷失航向。或许未来我们还有机会完成这次未完成的比赛,那时,希望我们两个都足够放松,可以轻装上阵,为自己而战。最后,跟你做三年同伴是我的荣幸,祝前程似锦,未来一片坦途。——from不二周助。 在不二编辑信息的时候,迹部也看到了手冢发来的视频。 嗤,本大爷的美学果然每天都闪烁着光辉,竟然还被那块木头录下来了。 可当看到第三遍的时候,迹部的眼神凝结,拖动进度条,不断反复着中间那段手冢抖动时错录的片段。 拳头忍不住用力敲了下书桌,眼睛微微合拢,回忆着当时的细节。 半晌,睁开眼睛,嘴角带着些许嘲意,他竟然又被那个入江奏多给骗了。 啧。 但手指下滑,看到下面的消息,心里的烦闷稍微减轻些许,飞快打下一行字,把手机丢在一旁。 你这家伙该不会真以为只有自己能登顶吧?也不过就先行一步而已,本大爷迟早会带着其他人爬上去把你扯下来。对了,住所和厨师已经安排好,不许拒绝,这么多钱都花了,不在乎你那点,有什么事开口,打电话记得还是老时间,其他时间别打扰本大爷。——from迹部景吾。 * 一周的时间在各种奇怪的训练中飞速闪过,很快就到了周四夜晚。 搀扶着往回走,幸村歪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