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也就算了。 这一次,两人正对面做,产生了一种相互依偎的温暖。 陆洐之插了很久、很慢、很缓,快感的累积方式是一点点、一点点,恍若积沙成塔,再被席卷。高潮来袭的时候,乔可南全身酥软,四肢抽搐,绵长地溢出呻吟,紧紧箍住了陆洐之的脑袋。 不知不觉,他竟落了不少泪。 陆洐之第二次射精,依然在他体内,乔可南没抗拒,被冲刷的感触不如第一次激烈,倒也有种被浸润的快意。 他想,他不讨厌。 甚至有一点儿贪恋上这种感觉。 ※ 乔可南累挂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麽累,两人翻云覆雨不是第一次,最高纪录曾一晚做三次,那次他累归累却也没怎样,今天只是被插了两次,他就觉得整个人从腰到脚都是软的。 陆洐之确实有遵守他的作法,两次内射都很浅,不过还有其他液体混入,清理上费了不少功夫。乔可南边洗边疑惑自己究竟怎会答应?鬼上身?抑或是曾经同为一产生的几所很欲施予人的心态? 乔可南越想越不懂,总之,爽都爽了,人在精虫上脑的时候总是会做一些违反大脑理智的选择,也许当下自己也想嚐嚐那种滋味吧。 何况现阶段有个最大问题──他肚子饿了。 去看守所前,他仅在事务所的茶水间吃了点饼乾,再加这样那样的原因,让他不得不保持空腹,乔可南走出浴室,朝准备与他换手洗浴的陆洐之问:要不要吃东西? 很惯常的询问,一般乔可南会问就表示他买了两个便当,或者泡面,陆洐之也一晚没吃饭了,遂点点头。好。 陆洐之不挑食,这点在两人同处办公室一个月,乔可南就知道。 他起身走至厨房,把预先准备好的材料拿出来洗洗切切,锅子盛水倒入高汤,加入柴鱼片及其他汤底。 毕竟是在人家家,他不敢买太多瓶瓶罐罐,做菜的手艺他一般,不过对於火锅汤头,乔可南自有一番讲究。 趁著汤底入味的空档,他把那台电磁炉搬出来,搁在陆洐之那张大餐桌上。 这桌乔可南第一次来时,上头摆满全套西式餐具,就像间高级餐厅,桌边却隐隐积了层灰──代表主人从未使用过。 乔可南觉得有点儿碍眼,好像自己在一间样品屋,索性趁著陆洐之兴致高昂的空档,把那些玩意撤了下去,两人在桌子上搞了一炮。 可见陆洐之挑的桌子,个个并非凡物! 汤锅开始咕嘟咕嘟响,香气四溢,乔可南尝了一口,煮了约三十分钟,尽管不够透彻,大抵算可以了。 陆洐之闻到味道,走了过来。你在弄什麽? 喔,你来得正好,帮我把汤锅放到电磁炉上。他腰酸又背疼,短期内是没法再干体力活了。 陆洐之:…… 他瞥见流理台那些乔可南预先切好摆好的食品,瞧这阵仗,应该是要吃火锅了。作家的话:是滴要吃火锅了~桌子上摆满全套餐具是真人真事,以前在某间豪宅看到,该家人用餐是在厨房里的一个小桌子,当场就说何苦如此XDDDDDDD 23.不会→会 男人把锅子放好,看乔可南一样一样把肉啊菜啊火锅料啊等食材拿出来,附带酱料和两颗鸡蛋。我记得你好像没特别不吃的?羊肉我没敢买,还有海鲜,你对虾过敏…… 陆洐之:我对虾过敏?为何他这当事人不知道? 乔可南瞥他一眼。不是吗?我看你前一天便当里有虾子,隔天就会忍不住包饺子……喔,擤鼻涕啦。有次员工聚餐,我们不是去吃上閤屋吗?你吃了一堆炸虾,後来几乎包掉了两包卫生纸!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格外注意陆洐之是不是对虾类过敏,往後替他买饭,尽量避免。我朋友疑似有乳糖不耐症,吃了跟奶类有关的东西马上就跑厕所,不过他一直否认,说要承认了他活在世上的乐趣就没了,还不如懵懂无知地吃。 所以他猜,陆洐之应该也是这种情况。 陆洐之听著,很沉默。 他确实有过几次过敏反应,但始终没特别去找源头在哪──反正死不了,他没想过会发现这件事的人,居然是个外人。 陆洐之记忆力很好,推理能力强,一旦给他个线头,他就能找到整颗毛线球。几次事务所里叫外卖,海鲜类一定是大热门,但乔可南每次端来给他的,从不是那些口味,他还以为……那是青年对他这傲慢上司的幼稚报复方式。 汤水滚了,乔可南连忙把手里材料往下放。吃火锅的顺序呢,是先吃菜,让菜里的甜味融进汤里,然後再丢丸子粉丝,等喝一碗汤,就可以把肉扔下去,这样才不会吃得太油腻…… 他讲解得很认真,甚至比上班时多了一份自信得意。别的我不敢讲,这吃火锅,我讲究可多了!可惜时间不够,不然最好先拿骨头熬汤,加入中药材,包准你吃得全身都暖呼呼的…… 他看陆洐之始终没动筷,不禁问:怎麽了?料熟了喔! 陆洐之抬眼,幽深地看了他一会儿,道:你对每个人都会做这些吗? 乔可南:呃? 陆洐之:注意对方吃什麽会过敏,特意买一堆材料跑到人家家里煮火锅? 乔可南一下子睁大了眼。 话讲出来,陆洐之也明白自己口气冲了。 事实上,乔可南根本没做什麽,甚至是体贴、对他好的,但陆洐之就是觉得很奇怪。 顺手帮忙买饭、大约知晓对方口味,是一回事;然而连当事人都不清楚的过敏食物,是另一回事。还有这一些食材……陆洐之愿意照顾他,是因为公事上肉体上,他对他皆有所求,问题是,乔可南呢? 他公事上明显不打算多上层楼,看他对自己这上司态度摆得多端正自然,就知道名利并非他追求;肉体上……陆洐之苦笑,他们之间确实有张力,可只要自己放弃不亲近,乔可南压根儿不会想主动。 甚至一开始,他是那般排拒,跟自己变成这种关系。 他一世追求──倾力追求自己所要的,也被别人倾心追求,却第一次遇上了乔可南这般人种。 这使他略微地手足无措。 他不喜欢被人毫无目的地温柔相待,乃至细细一想,乔可南不论床上床下,总任他予取予求,几乎算是宠的。 以前以为自己是他上司的缘故,後来发觉不是。他不习惯,觉得棘手,无法处理。 汤锅里的食料滚了,咕嘟咕嘟,一个个肥满地浮起。乔可南没说话,把那些东西捞起来,迳自沾酱吃了。 他咬了一口白菜,煮得刚好,半软半脆,吸收了柴鱼汤的香气。又吃了香菇、萝卜、蒟蒻片,最後两根筷子恨恨地插进鱼饺上,喷出了些许热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