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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6(1 / 1)

曾经有一段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眼前,我没有去珍惜,等到失去了才後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於此。 莫过於此。 有时候一个放下一切的拥抱,可以解决许许多多的事,倘若他在当下抱住了那人,选择了他,便少了往後那些折腾。 但人生太多万一:万一我这样、万一我那样,即便他一早分明了感情,没走过另一条路,或许他一辈子都会记挂,他和青年,就无法搁下一切,做到真正的聚首。 陆洐之不後悔,但他是真的痛。 痛青年的痛,也痛自己为何这般执迷,放不下追求。 有些人用酒精麻痹自己,陆洐之用名用利,他催眠自己,不能白费了那人的牺牲──即便乔可南完全不是自愿。他恶心了他,巴不得与他脱离干系,陆洐之看重了自己,最终失去控制,被揍了一拳。 那刹,他觉得有些东西在他身体里晃摇,动盪得厉害。 在百货公司遇了那人,陆洐之惶惶然然,章茗雨看出他心不在焉,孰不知他内心里是一片空白。 无边无际的灰白。 章茗雨问他:这样有意思吗?……呐,真的好吗? 陆洐之瞬间就狼狈了。你家到了,下车吧。 他彷如被踩到痛处,张牙舞爪,失却了往日风度,章茗雨的话真是把他拧得惨了,他吸了好几口菸,分明处在光华璀璨的都市里,心灵好像身处大漠,无比苍凉。 在沙漠里的旅人不需要任何奢华,只需一口水,一口赖以为生的水,那便是上苍恩赐。 他想,乔可南就是他的那一口水。 滋润他的喉咙、他的灵魂、他乾涩破败的人生,可他却鬼遮眼,选了看似有利益价值的汞,伴他过漠,如今他快渴死了,却只能饮自己的血。 又腥、又涩、又黏腻。 因为他连血都是黑的。 有天,章世国带著他和其他幕僚,一并去了禅寺。 政治和宗教终究无法太过切割,宗教拥有比政治要强烈的民心基础,连总统都无法免俗。 陆洐之本身不信教,他直挺挺地跪坐在那儿,如同一台机械,近来他已掌握到一套流程,脑子里塞满公事,没日没夜,天天忙碌。 除此之外,他的人生,已没了别路可走。 他菸瘾加剧,心想死了吧,死了又何如?他孑然一身,连事业的追求都嫌乏味,啥也不剩,倒是常常浮现青年所说的:我这辈子也没别的可拚了,如果连一个想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人都没有,活著干什麽? 活著干什麽? 忽地,他听见上师悠悠道:佛曰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阴过盛…… 陆洐之当场就愕了。生老病死,那是一个人的轮回,必定要经历,然而求不得、怨憎会、爱别离、阴过盛,这些呢?这些是他未来的景象吗? 所求不得,怨憎相会,与爱别离,五阴炽盛。尤其第八苦,全是由自己的无明和执著产生,何苦、何苦? 陆洐之挺在那儿,久不动弹,一旁的幕僚问他:怎麽了? 那人一脸惊诧,陆洐之藉由他的表情,抚上了脸,才知自己不知何时,竟已泪流满面。 …… 从禅寺回来,陆洐之浑身疲惫,只有一股冲动:想看看那人的脸。 远远睐一眼就好,他不敢光明正大出现,痛了那人、伤了自己。 不料乔可南像一下子行踪全无,他辞职了,房子空了,陆洐之数方打听,听到的消息竟是那人去了美国,和人相亲,说要结婚。 相亲、结婚,这太荒谬。 荒谬到陆洐之睽违大半年,破天荒地笑了出来。 他没照镜子,不知自己这笑比哭还难看。 他想圈内最清楚真相的,只有一人,便百般托了关系,旁敲侧击。他说:不可能,联邦政府不承认。 那人回:承不承认又如何?两个人看得上眼,结婚不过是道手续。 那个人甚至送了他一张照片:乔可南在美国纽约,跟另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亲密合照。 背景是一片漂亮的天空,扎得人眼球疼,里头的人笑得好快乐,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笑,但是他没有。 他没有。 他弄丢了。 他和章茗雨解除了婚约,他们本就是协议关系,没所谓感情牵绊,但章茗雨依旧气得要命──废话,合作对象说跑就跑,谁不气? 你要我往後怎办? 陆洐之给她出了主意,大小姐合计一番,满意了,消息一发布,章茗雨神隐去了法国,章世国对此十分气怒,陆洐之一肩扛下,离开了章世国的办公室。 从此在他的人生上,再无政途这条路。 离开当天,他在大厦外头,转头一睐,顿然发觉原来自己前半生执迷的,说放不下的,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他自行开设一间事务所,成日繁忙,偶尔他会去乔可南住的地方看一看,他查了资料,那是青年父母给他留的房子,他没卖,那迟早会回来,他在乔可南提过的面店里吃面,走他走过的路,隐隐约约,彷佛有了亲近那个人的错觉。 青年终於回来了,他神采奕奕,边走边哼歌,实在太久了,半年的时间,陆洐之不禁上前,他以为他会得到乔可南激烈反弹,然而没有。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青年抚著胸,他接下来的反应,完全出乎陆洐之的预料──怎,有事? 他看见了,青年的左手无名指上,确实多了一枚戒指。 你结婚了。 是啊。你应该也结了吧,恭喜啊── 我没有。 嗄? 陆洐之:我没有结婚。 青年一傻。哦。 陆洐之转身走了,他觉得自己再留下来,样子肯定很难看。 他在自己宽敞的豪宅里抽了一晚的烟,把一柜子的酒全喝空了。隔天他没上班,沉沉睡了一天,在冰冷的瓷砖地上醒来,连寒冷都感受不到,他生了一场病,病了三天,浑浑噩噩,病完了,他收拾了一些行李,去了禅寺。 上师看见他来,并不意外,留他下来学道,陆洐之几乎想出家了,上师却道:施主尘缘未尽,一生执迷过甚,须得慢慢放下,方能做到真正皈依。 宗教说白了,就是一种寄托,他挨著佛,茫茫中终於有了靠岸之感。他又听说在佛前求五百年,能换来一段尘缘,他利益至上惯了,决定和佛谈条件:我愿倾力付出,回馈人间,祢大慈大悲,能否给我一个机会,共那人聚首? 他虔心虔意祈祷,叩头掷筊。 怒筊。 陆洐之手指微颤,他又磕了一次,这次他说:我不求聚首,但求陪伴。 怒筊。 陆洐之再跪,跪了很久,他说:倘若我磕上一百个头,祢愿不愿考虑考虑? 圣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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