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些什么:“你……” 小路在一旁吃着叉烧包看电视,刚才贺年打电话时的吵闹就是从他这里传出来的。 自从温淮那天在火锅店外让他配合自己以后,他不太懂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再问了两次问不出结果以后,尽管不想掺和自己哥哥跟年哥之间的事儿,但今天温淮说要来吃饭,他还是求着过来了。 温淮走过去安慰地拍了拍贺年的肩膀:“你别太难过。” 之前贺年说了要告白就已经让他吓了一跳,一听贺年还要包个游乐场就更惊讶了:“你在人家面前不还是个穷学生的身份么?!” 后来两人一合计,干脆就只把时间定在晚上,温淮还给他出了不少人,装成“游乐园其实还在开放只是游客不多”的假象。 当时的烟花也是他放的,在城堡那头放烟火的时候温淮以为稳了,结果当天半夜贺年就发消息约他,说自己告白失败了。 温淮立刻定了餐厅还亲自带了酒,准备好好让自己的朋友哭一哭,结果贺年推开包厢的时候神色还算正常,只是没说上两句就说打个电话。 后面几句话贺年是捂着听筒说的,但从语气上温淮已经知道了贺年刚才聊天的对象是谁。 “我没难过啊。”贺年双手撑着额头,面前的菜一口没动,嘀咕着说,“我又没放弃。” 温淮见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贺年估计还是有些不好受。 只是贺年在他的一众朋友里算是开窍最晚的最单纯的,哪就能想到某一天忽然就雄赳赳地说自己要追人了。 可温淮本人爱玩归爱玩,在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试探着安慰道:“你不然先吃点东西。” 见贺年不动,他又说:“不然你今天去我那儿吧,你这样我总怕你想不开。” 贺年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 只是他说着往椅背上一靠:“好难啊。” 好难追啊。 温淮瞅了一眼自己那个不顶用的弟弟,忽然生出一种要好好安慰兄弟的气魄来,干脆走过去拍了拍贺年的肩。 贺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了?” 温淮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安慰,思来想去,总觉得应该要给对方一点力量,于是义薄云天地吼了一声:“兄弟!” “来,”温淮摊开自己的双手,敞开胸怀,本着上次都牺牲过一次了这次再牺牲一下也无妨的精神,“来!不要叹气!抱一下!” “……”贺年本来还有点愁绪,被他这么一吼忽然就全没了。 但还没等他说话,一旁的小路就惊叫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电视,满脸惊惶:“哥——” 两人回过头去齐齐望着他,小路一脸“果然被我抓到了”的表情,指着温淮:“上次你跟我说,你说你喜欢年哥在一起只是演戏,原来你果然是!是!” “……”温淮刚刚的那点气魄被戳没了,没想到上次自己背了锅现在还得售后,“这就是你今天一定要跟我来的理由?” “这叫抓奸。”小路对词语的理解有限,挑了一个自己想的词说。 “……”温淮抽了一口气,忍住想要教训他弟弟的动作,“带你过来是让你安慰他的,没事裹什么乱!” 小路满脸不信。 只是原本想象中的好兄弟一起走,朋友大过天的场景算是毁了,温淮痛心疾首:“你没看出来你年哥失恋了?!” “等等。”一开始叹着气、说着难追、还有些忧郁的贺年忽然开口。 “谁说我失恋了?”他像是被温淮刚才那话刺激道,不满地说,“小路,别听你哥瞎说。你没看见他刚才还接我电话了么?” 小路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是这样,你哥呢,是个好人。”反正一开始的安慰局气氛都没了,贺年发了张卡,话锋一转,“但我喜欢的不是你哥哥这一款。” 温淮生完弟弟的气,结果听见贺年这一句,又差点把手里的茶杯掼在地上。 但贺年没空理他。 “我不仅没失恋,”他像是重新恢复了动力,“我还要开始正大光明追人了!” 第37章 好端端的一场兄弟失恋安慰大会变成了贺年本人单方面的追人动员大会。 温淮:“……哦。” 小路:“……哦。” 只是“哦”完以后, 还是带了点怀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哥哥。 温淮觉得自己真是脑门上就刻上了冤种两个字,接收到这个眼神后更是恼羞成怒地吼道:“我说了!我跟贺年关系清清白白!清清白白!!” “你还是不是我弟弟!你自己好好想想!但凡我对他有想法,还能真的被你发现?”温淮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不知道这两兄弟平时是怎么相处的, 小路听完以后,还慢吞吞地“噢”了一声。 还好贺年在表明决心后终于决定做个人:“你别担心小路,我也说了,你哥哥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不可能的。” “滚出去!”温淮感觉再聊下去, 他跟这人的十年兄弟情可能就要毁于一旦。 还好小路终于是信了, 只是信完以后没去安慰自己哥哥,反而吃里爬外地凑到贺年旁边:“年哥,那你要追谁呀?” 温淮七窍生烟地翻了个白眼。 罢了, 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贺年摸了摸小路的头, 说:“上次我们在超市遇到的那个, 你还记得吗?” 严锐之相貌出众,小孩子自然记得更清楚些, 小路立刻点头:“那个哥哥吗?” 贺年眉头跳了跳,不知道要不要让小路换个称呼。 毕竟严锐之也不算大自己太多, 而且眉眼都生得年轻, 让小路叫哥哥其实也没错。 但他眉头一皱, 总觉得自己好像吃了点亏。 他顿了顿才点头:“是啊。” 小路不太吃惊地应了一声:“所以年哥是喜欢男生的吗?” 被伤透的温淮见缝插针地补刀:“是, 但你哥不是。” “嗯。”贺年知道小路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都比较开明, 自己家里也是,因此并不打算隐瞒什么。 只是刚应下,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进严锐之家时, 对方跟约法三章时说过的话。 “——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 贺年并不觉得喜欢一个男人是一件多么新奇的事, 可回想起当时严锐之的语气, 却像有一种撕开伤口的自虐感。 他微微出神。 尽管自己试探过几次, 严锐之却从来不愿主动说起以前的时,最多有一次,是自己非要叫他学长,对方才冷淡地剖出自己退学的事实。 贺年就不敢再问了。 正想着,小路就又挨过来:“那年哥,你要加油呀。” 他睁着大眼睛问贺年:“我可以帮忙!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