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担心被人知道吗? 严锐之明白他的意思:“也总不能一直瞒着。” 尽管他认为现在也没有公开的必要,但也只是因为自己嫌麻烦,总归等到了时机,被发现了也没什么。 贺年眼睛一亮:“好。” “但如果您想的话,我也会替您保守秘密的。”他认真地说。 严锐之忽然又想下意识去摸一摸他的脸。 当察觉到自己这个想法时,他后知后觉地想,贺年对自己的影响,确实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 不过这里好歹是公共区域,自己不是一个不分场合的人,于是他没伸手,但仍站在原地等他并行:“嗯。” - 自从贺年出差那天起,大家对严锐之的严肃表情记忆犹新,因此当两人同时出现在电梯间时,员工们都没多想,只在心里又替小贺心疼了一把。 而梁小优作为一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好助理,在这些天里多多少少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比如以前,严锐之只是偶尔在自己进来的时候,会叫住他让他多买一份午饭,但从这一周开始,好像这个“偶尔”变成了“经常”,乃至一周后,梁小优已经自动自觉地在问清楚老板喜好以后,直接带了双份回来。 更何况要求还更加具体了。 这天,那个“有鱼三巨头兼下午茶分部2.0”的群又亮了起来。 【是这样,我总觉得我掌握了一些不该掌握的信息。】 【哇哦。】 【说来听听。】 【那你们可要准备好能不能承受了!】 【我知道了一些秘密。】 【有话就说。】 【有话就说。】 【小贺不吃葱,不喜欢芹菜,牛筋要炖得特别软烂的,虾蟹比较喜欢,口味偏甜偏辣……】 她才输入到一半,里面的另外两个人就憋不住了。 【?】 【?】 【原来你是他不为人知的姐姐?】 【你们等我说完!!这些不是他跟我说的!是我观察到的!】 【……?】 【真的,我最近中午明察秋毫发现的。】 【现在严总叫午饭都是要两份,他的忌口我是知道的,但郝公子又不常跟他一起吃午餐,那里除了严总就只有——】 【而且我还知道小贺喜欢对面商场的那家林记,因为严总点了三次,点的时候还往隔间看了一眼。】 【这家以前严总没什么感觉的!】 【?!】 【消息属实?!】 【这么一说也是啊,照理说小贺的实习期就快过了,现在也没要搬出来的意思。】 【难道说?】 【难道说!】 【而且这一两个星期他们不是经常一起出现在电梯里么!】 【是哦!】 大家虽然八卦归八卦,但也都有些分寸。 况且尽管没直说,严锐之的取向她们大概能猜到一些,都是年轻人,也并不觉得有什么稀奇。 【我也就跟你们这么一说,况且我觉得看事情一旦有了新的角度……】 【那你们说,郝公子会不会知道一点什么?他毕竟算是个知情人。】 【对啊,而且这事要说成严总关心下属也不是不可能,万一是我们想多了呢?】 【好,吩咐下去。】 【再探!再报!】 梁小优捧着手机思考着走近茶水间,刚抬起头,就看见里面站着一个人。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郝帅正在挑零食,见她来了随口问道,“还笑着进来,是有什么好事?” “哦哦,没什么。”梁小优立刻收起手机打了招呼。 郝帅也没多问,点点头:“你等下是不是还要给严总带午饭?” “我今天也没想好吃什么……”他顿了顿,干脆懒得继续思考这个世纪难题,“你今天给他带什么啊?不然顺便算我一份。” 梁小优说了个店名,郝帅更是奇道:“他之前还跟我说过这家空有价格……他什么时候开始点那家了?” 但他也聪明,很快反应过来:“他是不是每次都叫你带两份啊?” 梁小优眼睛一亮,点头。 郝帅在公司里没什么架子,还经常跟他们一起八卦,结果见她给了肯定的答案后,反而皱起眉头。 “怎么了?”梁小优试探着问。 “没什么。”郝帅喃喃道,“严总一直对小贺是挺好的。” 这个大家都知道,不管是宽是严,严锐之对贺年的重视员工都有目共睹。 “我知道你想的什么,”郝帅也不瞒着,叹了口气,“但是吧,我前段时间带着小贺出差,人家亲口承认了有对象的。” 梁小优:! 梁小优:“……哦。” “而且严总对之前的几个实习生不也很重视么。”郝帅唏嘘一声,拉开门走出去了。 殊不知郝帅唏嘘单纯是感慨贺年跟严锐之没缘分,毕竟他比起员工还是要知道那么一些内情的。 然而梁小优不知道那个“内情”是什么,只因为那一句话就默认了那个“对象”另有其人,严总只是关心下属而已。 因此在双方的眼里,“贺年有对象”和“严总居然知道贺年那么多忌口”两个明明如此晃眼的条件,硬是被他们岔开了来,阴差阳错地没组合到一起。 她重新打开手机群聊。 【行了,都别问了。】 【还没开始兴奋起来就要BE了。】 - 事件中心的两位当事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此严锐之在梁小优送来林记的午饭后,还招招手让隔间的人过来一起。 包装袋还没拆,两人都不知道里面原来是三人份。 贺年等着办公室的门一关,就终于撒下手里的活奔过来,也没顾得上看,先抱了人一把。 严锐之力气不大地推了一下:“门没锁。” “我猜现在不会有人进来。”贺年不仅没松手,还变本加厉地蹭了他一下,“您放心,一听到脚步声的动静我立马就下来。” “你……”严锐之欲言又止。 “我们这样算不算办公室恋情啊。”贺年突然道,“这么一想还有点刺激——” “闭嘴。”严锐之立刻打断,“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最近贺年倒是不说土味情话了,但还是会偶尔冒出这样的惊人之语,跟上次“那里着火了”一样,弄得严锐之又好气又好笑。 而严锐之又再说不出“整天嚷嚷着文学鉴赏课是不是都在学这些”之类的话,好歹贺才子曾经还大笔一挥,给他写过诗。 骂他也不会生气,更何况对方是真想逗自己开心。 严锐之终于生出一点迷茫来,好像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他扫了对方一眼:“你先吃饭。” “噢。”贺年听话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