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实的,也不想听任何所谓合理的辩驳。 可是才过了几个小时,他看着这样一幕,那点怒火还在,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诙谐而发不出来。 但他不打算为难自己,于是干脆不看贺年:“跪好了自己去洗澡睡觉。” “!” 贺年整个人就差没蹦起来:“严总!” 严锐之觉得他烦:“我是不想明天看到你上班打瞌睡。”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你还真打算继续待在我这里?” 他这里指的是公司。 “我刚才说了,我好歹是有员工合同的,我不会走的。”贺年说道,“我爸说了,那点家业又不是皇位,没必要非让我继承,” “不过我的确想再多读读书。”他想了想,开口。 这次两人是真的没有秘密了,贺年也终于跟他毫无保留地说自己将来的计划。 要去哪里念书,要专攻哪个方向,要做什么东西,每一条都做过不少考量,绝不是天马行空或者需要依靠家里人的空泛画面。 “……等我毕业了,如果能真的拿个奖,到时候能不能回公司混个总策划当当啊?”说到后面,他忽然问道。 “你先读完了再说。”严锐之虽然这么说,却也想象了一下那时候贺年的样子。 贺年见他表情松和,试探说道:“不过到时候出国时间说短不短,现在一想还有点舍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严锐之说,“也没几年,而且又不是没有假期。” “那我就每个假期回来找你。”一想到这样的日子好像离自己也不太远了,贺年支着下巴幽幽地叹了口气。 “严总,我之前听郝公子说,你想做《怀古2》对不对?” 严锐之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模棱两可地说:“也许。” “‘也许’就是你想做,但顾虑太多。”贺年替他答道。 严锐之靠着床头:“要是我能跟之前一样孤注一掷地去试还好,可如果我真的执意要立这个项,现在考虑的问题太多了。” “要是前期投入过大,后期因为种种原因虎头蛇尾怎么办?如果拉了巨额投资,那势必要参考对方的意见,如果因为妥协强行发行,最后测试不□□出一个半成品怎么办?如果前期买量效益不佳,可能会面临长期收不回成本的情况,到时候再有些什么意外怎么办?” “我是想随意所欲做想做的,但我不能不考虑几百号人的饭碗。” “那我跟你一起做。”贺年忽然很认真地说,“反正我之前打着京行的旗号接近你,总不能真的骗你感情吧。” 严锐之扫他一眼:“贺公子这是要发动金钱攻势了?” 听到这三个字贺年就觉得头疼:“我是说真的!” “虽然你现在看我像是意气用事,但要是成功了,我就是一个颇有眼光的投资人了。”贺年开始给自己脸上贴金,“严总,你要相信我的判断!” “而且我爸虽然说了京行给我折腾,但要是在我手里弄没了是不会给我兜底的,就是说要是被我弄破产了我还得自己还债。”贺年笑笑,“别的什么都没有,所以这怎么说都算我的老婆本。” 严锐之眉头一皱觉得这人又不正经起来:“又开始跑火车?” “我没有!”贺年吓得立刻重新跪好,端端正正地解释,“我是在跟你说明我这场投资的利弊,不是无脑感情用事。” “所有的都是正轨流程,但我真的不是盲目,我只是对你有绝对的信心。” “你要是愿意,我就陪你做,如果那时候我在国外我们也可以连着会议一起,”贺年拼命想让他减轻顾虑,“你别担心,有我呢。” 他说了这么多,难免让严锐之想起自己当时做《怀古》的情形,忍不住轻笑道:“初期开发很苦的,你该好好读书就好好读书。” 贺年这次却只继续说:“所以我才要一起。” “别那么轴。”严锐之淡声说。 他习惯性地要伸手碰一碰贺年的头发,才想到自己现在还没原谅他。 然而贺年是谁,顺杆爬冠军不顺杆也要努力制造顺杆的优秀好青年,在察觉到了严锐之的举动后迅速有了回应—— 杆不就他他去就杆,他凑上去,自己用头发去蹭了蹭对方的掌心。 意图被对方完全掌握,严锐之终于有点绷不住,叫了他一声:“行了。” 贺年听话地不乱动了,但想了想还是说:“严总,我刚刚没开玩笑,你要是愿意,就多考虑考虑。” “我……” “试一次吧。”贺年趁他心软靠过去,明明是在卖乖,却又很真诚地说,“我想再去一次你创造的世界。”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你不是一无所靠的阿舟,你有我,有朋友,不用再自苦着毁灭,更不会再被过去纠缠。” 贺年伸手抱他:“我想陪你一直走下去的。” “嗯。” 他贴着对方微凉的皮肤,听见严锐之淡淡地说。 结果下一秒,他就被人给推开了。 贺年满眼不可置信:“……严总?” 严锐之终于扬眉,露出一点从未见过的、极轻快的笑意:“你是不是差点以为我不计较了?” 贺年还是一脸受伤的表情,以前再怎么不要脸都分毫不乱,没想到现在栽在这上面。 他忧伤地想,近墨者黑,严锐之居然也开始会这些了。 贺年这次要起来,没想到刚才说话的时间久,这次是真没站稳,没来及发生就往床上扑。 严锐之一边扶着他一边说:“那今晚就——” 话没说完,对方温热的嘴唇就覆了上来。 贺年微微屏息,呼吸很轻地扑在严锐之的皮肤上,他略张着嘴却不深入,只含着唇瓣,睁着眼睛仔仔细细地吻。 他流氓耍得驾轻就熟,也不强迫着继续,只是有点不舍地收回来。 严锐之唇上沾了点水光,也不恼,靠在床边看他。 “别生气啦。”贺年凑上来蹭他,知道他有点心软,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样,严总,”他煞有介事地开口,“刚刚这一下,你要是原谅我了,就算是我的晚安吻,要是没原谅我……” 他毫不羞耻地说:“那你可是被我亲过了,我要是你我就忍不了,不得亲回来报个仇么?” 一套站不住脚的理论浑然天成。 他原本以为严锐之可能会直接叫他滚,没想到对方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儿轻轻一笑:“是吗。” 贺年有些奇怪地抬起头。 这倒让他有点不习惯了。 严锐之垂着眼看他,大概是习惯了,一点儿生气的意思也没有,甚至还思考了一下,开口叫他:“年年。” 终于不是阴阳怪气的贺公子了! 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