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将餐具摆上桌。 苏志祥在裴昱行的默许下留了下来,不知道从哪掏了一瓶白酒。 在裴昱行的眼神下举手发誓:“我自己喝,绝不给言蹊倒。” 言蹊将白水放在桌上,回道:“我以茶代酒。” 裴昱行出声:“别惯着他。” 苏志祥尴尬地哈哈笑。 言蹊却很坚持:“你的朋友,要好好招待。” 裴昱行收回眼神,不说话,起身离开。 苏志祥心里一咯噔,完了。 裴昱行平日绅士有礼,进退有度,其实非常克制理智,并不是一味纵容的人。 小两口如果因为他闹矛盾……后果有点不敢想。 是他有些得意忘形了。 苏志祥惊出一身冷汗,看向对面的言蹊:“刚才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我也不会喝酒,你让老裴别往心里去……” 言蹊:“……” 他觉得自己听懂了,又没懂:“你不需要道歉。” “要的。” 苏志祥却很坚持,话还没说完,裴昱行回来了,手里端着玻璃水壶,里面泡着薄荷叶,清凉解暑。 然后轻放在伴侣手边,伺候得十分妥协。 “妻奴”的不得了,国际影帝的身段低到地底里。 苏志祥一口气哽在喉咙差点没上去。 他沉默,他反思。 他刚刚在道歉什么? 第13章 苏志祥离开的时候已经有点醉了,他站在小洋房门口同两人道别,说话有点大舌头。 “不用送我,没醉,没事,这点儿酒怎么会醉。” “司机在门口等你。” “哪用司机,我看得……得清。” 明明走路都在晃,却还要逞强。 花园有一层平浅的石梯,苏志祥走过的时候,裴昱行毫不留情地松开手,然后听到“咚”的一声,肉。体砸在地上的声音。 “裴昱行,你踏马——” 剩下的话湮灭在裴昱行冷冰冰的眼神中。 苏志祥酒顿时醒了。 裴昱行:“开车?” 苏志祥哈哈尴尬地笑:“跟你开玩笑呢,别这么不经逗嘛。” 见好友脸色没有变化,只能向旁边的言蹊求救化解尴尬:“结婚了脾气就不要这么重,向小言学学,人家绝对不会在半路将我丢下。” “是吧,小言?” “嗯。”言蹊和善地看着他,语气温柔:“我会选择打给交警。” 表情并不是在开玩笑。 苏志祥:………… 算是提到了铁板,只好自己麻溜地爬起来。 目送司机将他带走,裴昱行才带着言蹊转身回去。 理城的夜晚十分漂亮,正是夏夜,抬头能看见漫天繁星,是津城见不到的风景。 言蹊想在外面坐一会儿。 裴昱行当然是陪着他,自然而然牵过他的手往花园走去。 晚上黑漆漆的,脚灯在石子路上投下淡淡的光影,言蹊放任裴昱行带着自己往前走,顺利来到了休憩的长椅。 两人挤在一起,默不作声,温馨的静谧。 言蹊开始无意识地把玩男人手上的戒指,转来转去,好几个圈。 那是为自己戴的。 这个念头让他莫名觉得愉悦,整只手掌将男人的无名指捏住。 裴昱行好像看了他一眼,言蹊察觉到了,但是没有转过头。 直到视线越来越浓烈,再也藏不住。 他回看过去,见裴昱行面容平和,眼神深邃从容。 言蹊没忍住,凑上前亲吻了他一下,得到温柔地回应。 其实知道男人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样淡定,但也不会有太激烈的动作,言蹊很享受这样的纵容。 和裴昱行第一次亲昵并非在确定关系以后,而是自己喝了点酒,大着胆子情不自禁。 那时候惶惶然,还未全信男人真的喜欢上自己了。 NEVER星途艰难,和投资方喝酒一向是枫哥代劳,但那天不凑巧遇上,被缠着不准走。 枫哥有求于人,眼看合作已经谈了大半,不敢得罪,只好将他带上,悄悄发消息,气氛到了就好,别真喝太多。 然而还是喝了好几杯。 作为团队队长,有利于团队的事情言蹊当然不会推辞,尽管不胜酒力,仍接住了投资商递来的酒杯。 脑子里面已经在打结,还要撑起精神听对方说话,熬不住的时候思绪放空,看似神色认真,实则已经疲惫难耐。 但还不可以走。 似醉非醉的神态让投资方兴奋,凑近了聊着接下来去哪里续桌,目光黏稠。 枫哥已然有些后悔了,但还只能陪着笑容。 “明天还有表演,只能扫您的兴了。” 投资商看着言蹊却一眨不眨:“小言觉得呢?合作的事情都好说,后面还有几个代言,我觉得你很合适,我们单独详谈?” 言蹊抬眼看他,冷淡地吐出两个字:“不去。” 语气尚算礼貌,但坚定不可动摇。 投资商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拉长了调子:“你们这次谈的这个合作吧,我觉得诚心不够啊。” 接着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开始说起自己在娱乐圈的成就,又与多少艺人有过深度的合作,就算某位天后见到他也会礼貌叫声哥。 “鄙人不才,与裴昱行裴影帝也有过一次合作,虽然算不上相熟,但业务上也有往来。” 言蹊脑子完全混沌了,只听到熟悉的三个字:“裴昱行。” “是。”投资商挺直背脊,与有荣焉般:“裴影帝在圈内的地位应当不用我多说,结识他可遇不可求。” 而后故作高深一笑,露出深深的法令纹:“如何怎样,只看你们自己了。” 他身子靠得极近,身上浓腻的香水味猛然窜进鼻腔,言蹊眉头深深皱起,不顾对方的脸色站起身子往洗手间冲去。 酒水哇啦全吐了出来,胃部痉挛如火烧,干呕好几声,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 他靠在墙壁上站了好一会儿,直到脑袋的刺痛感消散一些才出去。 趴在洗手台洗了好几把脸,镜中的年轻人发梢湿哒哒滴着水,脸颊泛着酒精的红晕,就连嘴唇都红得异常。 言蹊狠狠闭了下眼,用自来水反复冲洗掉口中的异味,还好随身带着口腔清洁剂可以用,不至于在外面太狼狈。 脑袋还算清醒,只是身体对酒精没什么抵抗力,软绵没力气。 不敢这样回去,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休息。 “还好吗?” 旁边传来关心的声音,言蹊侧头,接着迷茫的双眼缓缓睁大。 来人比他高出许多,言蹊要仰着头才能对上他的双眼:“裴老师?” 看清他的模样,裴昱行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手掌搁在他额头上:“喝了多少?” “还好,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