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时候何清不停地想。 何清双手挂住吴琛的脖子,美梦一样,轻轻地晃。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唇,开出最后的惩罚条件。 “这辈子都不能再骗我。” 18 断断续续睡了一整天,吴琛的烧总算是退了。 他们定了后天下午一起回海港的机票,回程前一天,吴琛早早起来,收拾完被褥,吃早饭的时候说等会打算出去一趟。 何清放下粥,抬头看他,“你去哪里啊?” “进城给爷爷买点东西。” 吴琛给何清仔细挑走鸡蛋上的碎壳,蘸酱油,“路太远,不好开,我租了辆车。明天就走了,你在家好好陪陪爷爷吧。” 何清咬着筷子尖,点点头。 出发前,嗡一声,司机刚发动小破面包车,后排玻璃被拍得啪啪作响。 吴琛转头看了眼,一愣,开门下车,何清已经走到他跟前,轻轻喘着没跑匀的气。 “……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吧,你不熟路。” 看着他微红的双颊,吴琛心头很暖。他本意是想让何清在家休息,如果何清愿意去,他当然是再乐意不过,恨不得直接把人拐上车。嘴上却故意道:“没事,有导航也有司机,不会迷路。” 何清焦急地蹭着泥地,不肯走,笨拙地重复:“我也没什么事,和你一起去吧。” 吴琛假装不高兴地挑了下眉毛,“没什么事?” 闻言,见四周没人,何清走近几步,拉着吴琛的手,小声道:“想陪你。” 看到吴琛得逞地笑出声,何清才发觉自己被逗了。吴琛趁他恼羞成怒反悔前揉了揉他的头发,拉开后座移门,一同坐了进去。 “走吧。” 一路上,司机放着经典老歌,自觉屏蔽后座谈话的内容。 何清靠在吴琛肩上,拉着他的手,看窗外飞驰而过,连绵成一片的绿意。 “以前我都是一个人走到前面那个车站,再坐车到城里,给爷爷配药。” 吴琛看着眼前好似没有尽头的山路,想象着,一个稚嫩的孩童,贴着石壁,躲着来往的车辆,终于走成一个白净的少年。只是这条粗糙的泥路从未修整,也至始至终只有一个人。 吴琛捏了捏他的手心,“以后我陪你走。” 何清心想吴琛从小车接车送,何必受这份苦,定制的皮鞋磨坏了多心疼,吴琛愿意他也不愿意。可看着吴琛的眼神,何清还是没说,笑了笑,双手伸进他的风衣,环在腰间,脑袋抵着他的胸口蹭了蹭,像只舒服取暖的小猫。 整整两小时,终于开到城里最大一家超市。 停完车,司机笑着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在门口抽烟,让老板好了打他电话就行。 这家超市甚至不是大城市随处可见的连锁品牌,是当地私人老板开的,两层,门口的巨型海报早就掉了色,像被雨水冲淡一样,显得破败狼狈。 吴琛和何清心情却很不错,像兴致勃勃采购春游零食的高中生。 这家超市家电的品类很少,多数都是吃的。吴琛知道爷爷有病在身,忌口较多,想买些白肉,想到家里没有冰箱,直接拿出手机打电话叫秘书去置办。 何清称完好几袋蔬菜回来,听到些电话内容,连连摆手。等他打完,急道:“别弄那些,爷爷不爱看电视,我和爷爷一年四季都不习惯吹空调的。” 吴琛云淡风轻:“没事,就当彩礼。” 何清脸红了。 想到什么,吴琛低头给秘书补了句消息,自言自语喃喃道:“还有床垫,得换个软的。” 何清无奈道:“够软了。” “不够。” 何清好气又好笑,“要这么软干嘛呀。” 闻言,吴琛看了过来,轻笑着抬起他的下巴,摩挲着,做口型:“干你呀。” 旁边有人经过,何清立马粘到吴琛身边,像怕人听到,认真地害羞起来:“回家再说……” 回到家,爷爷已经准备好晚饭了,见他们买了这么多吃的和日用品回来,大呼浪费。 三人的关系已然融洽不少,至少爷爷不再冷语相对。还算热乎地吃完饭,吴琛撸起袖子收拾碗筷,照例,主动去外面的水槽边洗碗。 夜里气温低,前几顿,何清都帮着他把碗一起搬到外面,还几次想作弊帮他洗,都被吴琛坚决拒绝。何清总觉得自己手糙,吴琛的指节有力分明,应该用来开车、拿钢笔。谁想吴琛举一反三,说他身子弱,不禁冻,干脆天天在家让他伺候得了,再说,家里的事谁做都一样。 可今晚何清还是闲不住,正想出去陪陪吴琛,被还没去王伯家的爷爷叫住了。 爷爷挥挥手,何清不舍半秒,快步走进房里。 关上门,爷爷从身后拿出一个布袋,“应该差不多,你去给小吴放包里吧。” 感受着手掌上沉甸甸的重量,何清第一反应是一惊:“爷爷,我们家哪来这么多……” 嘘一声,何清捂住嘴。 爷爷垂下眼皮,沉默半晌,沉重道:“你的老婆本。” 何清:“……” 长吁一口气,爷爷慢慢道:“小吴这人,是个好孩子。我不清楚你们之前工作上的问题,但他实在,厚道,有诚意,是个可以信任的领导。他刚刚说的那些东西,我琢磨了一下,这些应该差不太多。” 说着,爷爷看了过来,拍了拍何清的肩头,“你也别辜负人家。” 何清差点让他拍得腿软站不住,攥着布袋子,闷闷嗯了声。 “好好学习,好好工作。” “嗯……” “好好攒老婆本。” “嗯…………” 吴琛原本和他说好了,爷爷问起来,就说是公司对困难员工的特别关照。结果一提到老婆本,何清突然灵光一现。 开门前,何清叫住爷爷。 “爷爷,明天中午吃红焖清江鱼吧。” 爷爷愣了愣,笑说又馋了。 何清摇头,又点头,下定决心般地信誓旦旦道:“我想学,您教我做吧。” 回程当天,爷爷送行到家门口。小面包车开出很久,何清一直趴在车座上,只见爷爷昂首挺胸,站在家门口,满头的银发,逐渐模糊成一个看不清的小白点。 拐进路口,人消失了,何清又看了好久,才坐回去,无声地缩进吴琛的怀抱。 飞机落地,回到家,已是一天以后。 地板上落着一层细尘,时隔几日,却像是好几年没回来。何清把行李拉进房间,吴琛陪着他简单归置了一下。半晌,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找到什么。 “什么意思?”吴琛眯起眼,问道。 何清笑出声,看着那袋东西,“礼金啊,爷爷让我给你的。” 吴琛明白过来,接受道:“哦,嫁妆。” 何清假装生气地看着他,被吴琛捏着下巴,嘬了一口撅起来的小嘴。 收拾完东西,何清去到厨房,犹豫着打开冰箱,果然,之前买的食材都恹恹的,不能再用。那之外的,何清还看到一盒巨大的蛋糕。 有人从后边抱住他。 “那天办完手续,想买回来庆祝。” 吴琛无奈地笑了笑,“现在应该也过期了,只能扔掉了。” 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