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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鲜事物,何况是有些危险却又危害不到自己的东西呢——和无处宣泄的压力比起来,尝试一次又有何难,doublechocolatecake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如果藤原组没有派人来找麻烦,说不准沢田纲吉还有可能退出药品市场去寻求新的发财方式;可既然对方不想合作,还先发制人来给他添堵,那么事情可就没那么简单了结。钱嘛,可以一起赚;牢饭嘛,你自己享用就好。抱着如此观念,沢田纲吉把藤原组扔到脚边的手榴弹投掷回去,准备送对方去吃一辈子牢饭。藤原组的饮料工厂很小,地下面积也不大,按理来说不应该暴露得这么快;可惜笹川了平有一位工程师老婆,这位设计过不少流水线的画图纸狂人每天开车经过同一条辅路,她觉得改造工厂所拉出的废土似乎也太多了点。结合藤原组去年申请报关的六千平方米紫外线灯管,狱寺隼人几乎可以肯定藤原组的货根本不是从海外流通进来,而是就在当地种植生产再包装售卖——那个饮料工厂可不是刚好占地七千多平方米吗?此时此刻,冷冰冰的阳光照射在城市街道上,山本武开着借来的电器维修车,载着同样身穿电工服的狱寺隼人,亮出临时制作好的伪造工作证,走进藤原组的地盘内。藤原在情妇家过夜,刚醒起来找水喝,猛然发现客厅里坐着两个不速之客,自己的保镖则被捆在一起丢在角落里。“Hi,藤原先生,别来无恙啊。”总是跟他抢占地盘和生意的男人悄无声息出现在家中,沢田纲吉扫荡了他的藏酒,挑出最贵的白葡萄酒自斟自饮,现在只剩下个瓶底。“找我有事?”脸上有疤的男人已经年近五十,白发再怎么染也遮不住,干脆统统漂白。藤原穿着内裤站在沢田纲吉面前,保养的还算不错,轻轻把卧室门关上。“嗯,当然是想和您聊聊最近发生的事,可惜你一直拒绝我的邀约,只好到大姐家来打扰啦。”沢田纲吉抬起手,笹川了平立刻拿出一个小本子给他。“我看看……嗯……关于你想收买我下属对付我的事,找我律师麻烦的事,还有想引我露出破绽的事。”“老实说,药品上我赚得不多,中间商好多道,你想要就给你嘛,干嘛弄这些让我心惊rou跳的事情。”拿起沙发上的毯子披上坐在客人对面,屋主并不领情:“说来惭愧,小儿子明年十八岁,吵着跟我要别墅和跑车。”“恭喜恭喜,”男人皮笑rou不笑,端起瓶子喝掉最后一口酒,“我记得您有五个孩子?大公子已经成家了吧,虽然酒宴没请我。”藤原有些浑浊的眼睛盯着沢田纲吉,说道:“那是我的疏忽,等他的孩子出生我一定请你。”聊到这里也不必再聊下去,藤原话中有话,沢田纲吉听明白了。沢田组构成复杂,正规服务行业占比最大,其次才是灰色市场和黑色收入。相比之下藤原组规模较小,却人丁兴旺——组长膝下有五个母亲各异的孩子。只不过孩子总会长大,孩子的孩子也即将出生,需要自立门户——藤原组小小的屋檐过于拥挤,孩子们只好进入森林中觅食,沢田纲吉成了他们眼中最肥美的猎物。“好啊”,无需再多说什么,沢田纲吉拿过另外一瓶酒,用电动开瓶器打开倒进醒酒器里,“了平,再拿个杯子来,我们现在就要庆祝。”从保镖手里接过高脚杯,藤原看着流淌进杯子里的绯红酒液,问:“庆祝什么?”“庆祝你的孙子出生啊。”“其实……我比较喜欢女孩。”“抱歉抱歉,那就祝您早日抱孙女。”早晨饮酒没有主题,藤原在搞清楚沢田纲吉的来意之前也不能让他走,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第八杯时才反应过来,搞不好这个胆识过人的小辈在给他挖坑。藤原和沢田纲吉碰杯,平铺直叙:“你知道我有个地下工厂。”棕发的男人眨眨眼:“哦,算是吧。”这下糟了,沢田纲吉可不是大度之人,这么大一个把柄被他拿在手里肯定要出事。藤原年过半百,经历过最激烈的街头帮派斗争,他依然沉得住气:“你有什么要求。”“就是想找您喝一杯,”沢田纲吉腼腆地微笑', '')('09 (第3/4页)
着说,“我挺喜欢小孩子的,您要是没空带孙子,可以送到我们这里来托管。”托管?没时间?他到底在说什么?藤原本以为沢田纲吉是想用地下工厂的事要挟他平分利润,或者逼他退出市场,可这人什么也有提,反而拿他即将出世的孙辈说事——这条道上没有人会拿彼此的家人做要挟,这是不成文的约定——那沢田纲吉是什么意思?舌根顶住上颚回味苹果香,藤原细细思索,总算明白过来沢田纲吉想要做什么,立刻惊得站起来,难以置信:“你要揭发我?”沢田纲吉的眼睛比大部分人亚洲人要浅,琥珀色的瞳孔上挑,简单应了一声:“没错。”“你在开玩笑!”藤原瞪大眼睛,几乎在咆哮:“那可是都是成年植株,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才弄出一整片田来吗?”“那我也不要,反正你也不会乖乖卖给我吧?”男人还在喝,小口含着吞咽,“就算你愿意,别人也会反对。藤原组嘴太多了,恕我直言,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兄弟姐妹之间可不会继续相亲相爱下去。”被戳到痛处,藤原嘴角发抖:“想不到沢田先生还有空cao心我的家事。”“哈哈,我可是出了名的尊老爱幼,您不知道?”沢田纲吉见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也就不再绕圈子,劝道:“大案重案一般都不好审,检察院会先判下面那些无关紧要的罪名。至于主犯嘛,要慢慢审理,反复核对,这期间待遇还是不错的。”“我呢,会确保您的每个孩子都得到他们应得的产业。至于经营效益如何,那就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您想啊,我这也是帮您处理了一桩大事,毕竟……那什么,您也不愿意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还要面对争遗产的孩子吧?一家人撕破嘴脸多难看。您留点好印象,在里面回忆起来也不至于太难过,可以骗自己说这辈子挺成功,家庭和睦事业有成子孙满堂。”真挚诚恳的毒蛇在耳边游走,藤原恨得胸口发痛。原因无他,沢田纲吉实在是欺人太甚,血淋淋的真相被掏出来摆在面前,每一个字都刺痛着他的神经。藤原知道眼前这个人有多好说话、出手就有多狠,退路根本没有,他也打不过那个寸头的保镖,何况情妇还在屋内安睡。这个年纪男人该有的担当和沉稳都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藤原重新坐下来,注视着沢田纲吉:“你来就是确保我会被抓捕。”“是。”“你带了多少人?”“怎么能是我呢,这事儿可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沢田纲吉狡黠一笑,揭开谜底:“早就该被淘汰的生产线线路老化,暗藏危机。cao作不当线路起火,贵公司的消防培训又不到位,火势太大触发警铃;消防员赶到灭火的时候,突然发现地下也有火源……你猜猜看,那么大一片大麻田,公职人员会不会报警?”“而我只是向警方提供你的位置而已,因为你邀请我过来喝酒嘛。”藤原的部下曾经告诫过他有冲突尽量和沢田组商量着来,他们的组长吃软不吃硬——他没有放在心上,更不想错过能把沢田纲吉送进去的大好机会。唯一让藤原遗憾的是,他对那间厂房有感情,那是他人生刚刚开始的地方,因此法人并没有变更给别人——无悔青春的证明这下倒成了无法辩驳的铁证。虽然听说某位警官和沢田有些交情,不过搜查令价格可不便宜,又或者代价太大——可他没想到沢田纲吉竟然要放火烧掉他的工厂——这简直就是两败俱伤。“你小时候我就见过你,才那么大一点,”藤原望着眼前这个无所畏惧、滴水不漏的男人,看到了他父亲的影子,“你长大了,沢田。”并不欢迎来自对手的说教,胜券在握的男人皱着眉头,十分抗拒:“你想说什么?”“你和你父亲一样,太信任部下,所以才会被出卖。”白发的沧桑男人似笑非笑,脸上的疤扭曲成一块,狰狞可怖:“他们告诉过你,为了提高产量我装了纯氧管道吗?应该没有吧,毕竟昨天系统才开始工作。”特质管道每天会定时往地下输送人造氧气,一旦遇到明火、哪怕只是静电火花都会引发爆炸,要等到浓度降低后才会有工人进去作业。沢田纲吉脸上渐渐失去血色,藤原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咧嘴大笑:“现在是早上九点,地下正在进行供给,我保证。”', '')('09 (第4/4页)
似乎是为了验证藤原没有说谎,几公里外的地方传来轰隆声,火警铃随之响起,浓烟从建筑中升起。沢田纲吉透过落地窗看到了一切,黑色的飘忽柱子向空中消散,他手里的杯子摔碎在地上。恶毒的报复快感充斥每一个字,藤原被笹川了平踢翻在地,一边咳血一边冷笑:“这种事你也不会派外人去做,现在被炸得面目全非的人会是谁呢?”早些时候,山本和狱寺顺利通过安检,时间还早只有三两个员工,外围出口都有安保人员把守,看他们睡眼惺忪混吃等死的样子应该并不清楚这地下到底有什么。工厂的员工并不知道最低工资的机械工作能遇到什么危险,也不知道下午下班后又会有另一批员工再次进入厂房,在地下进行着非法活动。因此山本武的到来丝毫没有人怀疑,一个员工把他领到需要更换部件的地方,抱怨两句后就离开了他的可视范围。饮料包装车间还在使用半自动的流水线,这是一种接通电源后通过液压原理带动的大型机械。液压管道充斥着液压油,只需要温度升高就会被点燃,火苗会顺着贯穿整条生产线的液压管道逃窜,继而演变成难以控制的大火。这是山本武的工作,相对复杂,还要在起火后拉下警铃确保所有人疏散。而狱寺隼人只需要想办法溜到地下室里破坏电源安全器,顺带再放把火就行。另一位维修工借口问洗手间,很快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特别大的双开金属门,特别大的仓库空间——在堆放起来的成箱的水果堆后面,他从甜腻刺鼻的腐烂橙子包围圈中找到一扇小门,看样子经常有人从这里进出。用液压钳夹断铁链,昨晚才恶补打包压缩进脑子里的撬锁技能精炼度太低,几根小棍子戳来戳去半天才搞定。咔哒一声,金属门终于被征服,狱寺隼人溜进去把门掩好,从工具包里拿出最后一个步骤的工具:烟、火柴和一瓶高度酒。地下室的天花板上布满紫外线UV灯管,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放眼过去快要被照到失明,绿油油的土培植物正在默默生长,特有的味道很冲人,狱寺隼人赶紧低下头顺着线路去找配电箱。同一时间的地面上,山本武装模作样地修了一会儿机器,卸下几个零件又拧回去,终于找到履带下面的液压管。就在这时他收到了沢田纲吉的短信,只有一行字:地下正在充氧,危险。冷汗瞬间打湿了发根,山本武浑身发冷,颤抖着手回了一条:情况已了解。靠,怎么回事,这是什么时候的情报?之前根本没听说过。藤原是疯了吗,就算是没有人纵火,地下充氧危险系数本来就很高,何况现在还是冬天静电高发,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完了。狱寺现在应该已经进去了。下意识要给对方打电话,他的手指按在狱寺的头像上,却又赶紧把手机丢掉。不,不行,万一接了就完了。完了完了,怎么办,cao他妈的,完了完了。浑身血液向着心脏奔流,心跳如雷,一下下敲击着山本武的胸膛,他不得不大口吸气,四肢发凉。猛然间,他想到狱寺教他的那个的延时装置——让香烟裹着火柴烧断系酒瓶的绳子跌落在地上引发爆炸。要点烟那就一定要有明火。糟糕,这样一来还没等地面上的火烧起来,狱寺那里已经出事了。如此近距离的爆炸,加上高浓度含氧量,狱寺岂不是……此刻,山本武手里抓着一把钳子,质量非常实在,很沉,大概和两个盘子差不多重。他的父亲还留在家中等待安葬。可山本武已经不想再捧一次骨灰盒了。他想到关于狱寺的事,想到他的习惯:他睡相那么差,肯定很讨厌拥挤;他睡觉还要开夜灯,肯定很怕黑。山本武想,我不要他们把你装起来。身体比大脑运转得要快,他干脆掏出打火机把液压油点燃,再把表面的零件盖上去拧好,这样能争取更多时间。用力在大腿上猛掐,山本武痛得低声惨叫。疼痛刺激让身体找回控制感,惊惶不安随着痛呼排出体内,男人深吸一口气,神情坚定,冲向狱寺隼人所在的方向。等着我,狱寺,我不会让他们把你装起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