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抵霄说:“不疼。”
他该去整容,回头再说。
谢抵霄握住牧川的手,帮他擦净那一点淡粉色的血水,他们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在暖风里陷入一点也不奇怪的安静。
雨还在下个不停,牧川的脸贴在车窗上,睁大眼睛看外面的世界,这很好。
谢抵霄想,这场雨还可以,并不那么烦。
先去医院给牧川做个系统的身体检查,他也去治疗舱躺几个小时,必须握着手——他们聊会儿天,然后换衣服,去吃饭。
他问牧川:“吃什么?”
牧川还是不太说话,但没关系,慢慢来,牧川仰起脸,被他轻轻抚摸那些擦干了的柔软头发,很难停下,他在梦里无数次这么做。
牧川无意识地轻轻蹭他的掌心,又固执地抬手,轻轻去摸他的伤疤。
他提出会把牧川的手弄脏,被漂亮的眼睛认真盯着,很严肃和不赞同,蹙起一点眉毛。
牧川望着他,抿得泛白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他读出是在说“不脏”,下面是“会好吗”,他点头,保证会恢复如初。
他护着牧川颈后红肿的腺体,不让它被什么硬物碰到,或是被布料摩擦。
他也问小枕头:“会好的,是不是?”
他们这就去看医生,提早检查,提早治疗,提早预防。
他们好好地吃饭、好好地锻炼,好好地晒太阳,他可以听小牧老师讲一下午的课不犯困。
……会好,谢抵霄想,他看见了,和火锅店里如出一辙的温暖雾气。
看见弯成小小月牙的枫糖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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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if线写不动了[爆哭]明天发!
第25章一些if线【无任何cp】
牧川提前一个月来了帝都。
因为资助他的哥哥说没见过大学,想进去看,要他带着逛逛。
「……」
对这个打结算报告的间隙随口编出来借口,系统有一百句槽要吐:「是不是太随便了?」
「去玩玩嘛。」沈部长日理万机,站没站相地靠着贵宾通道的玻璃幕墙,埋头噼里啪啦按小计算器,「他们这里的大学搞职业化,和我们那差很多的。」
系统转了几个圈,看着这个仿佛没有私生活的事业批,就算用回自己的身体数据,它也没见过沈不弃穿西装之外的衣服……永远不变的部门标配高级衬衫,狗血部logo领带夹,剪裁考究的西装妥帖包裹肩线,看起来随时还有十个紧急会议要开。
系统想了一会儿,认为沈不弃的眼睛是航站楼穹顶同款的冰凉银灰色。
但也说不准,因为仅仅只是过了几秒钟,云层裂开,阳光涌来,那双眼睛就又变成懒洋洋甜滋滋的热蜂蜜了。
沈不弃算完了最后一个部门kpi。
小计算器滑进西装口袋,他稍微活动了下,手指稍稍扯松领带,露出冷白的侧颈。
系统:「……耍帅。」
「错。」沈部长好心科普,「职场健康管理第一条,勤活动,预防肩周炎,远离颈椎病。」
没听说吗?
隔壁世界线校对部员工因为太久对着电脑狂敲键盘,全员喜提腱鞘炎,工伤率已经到了40%,额外支出也增加了足足三成。
没有肩膀脖子和腱鞘的系统听得有点紧张:「真,真的吗?」
沈部长笑眯眯,把吓到毛绒绒的系统摘到手心,指尖捻着轻轻揉捏,温声细语地保证系统一定是它们速死部最健康的崽。
他们正在帝都机场的航站楼里,等一趟即将落地的航班。
——本来不是这个安排。
沈不弃和系统有下一趟活,刚列了四米长的单子:一个生性凉薄的野心家,六亲不认,不择手段向上攀爬,连最亲近的人也是他的棋子和筹码,一路上割光了良心和血肉。
毫无难度。
沈不弃顺手代班了十来年,一直挺顺利,没什么岔子,这次是去收尾的。
野心家花了十年,好不容易爬到了权力巅峰,完成了复仇,了结了一切过往恩怨。
这个来自速速送死部的系统说人家要死了。
系统:「…………」
什么叫它说的!
靳雪至就是要死了,还有他们部门的正式名字叫死期将至炮灰部……这事回头再说。